绑架与鲜血

2028年1月14日 星期六 大雪

林深在咖啡厅后巷倒垃圾时，听见雪地里传来滑板轮碾碎冰晶的声响。他转身时，正撞见顾野抱着纸箱从风雪中冲出来，白毛衣上沾着血迹，怀里的纸箱露出半截带血的绷带。

"顾野！"林深惊呼，钢笔从指间滑落。顾野踉跄着把纸箱塞给他："带着杏仁露快走！"他的太阳穴渗着血珠，顺着鼻梁滴在林深围巾上，晕开暗红的花。

咖啡馆的玻璃突然爆炸，火光冲天的瞬间，林深被顾野扑倒在地。雪粒钻进衣领，他看见少年后背插着玻璃碎片，血珠顺着毛衣纹路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别怕，我在。"顾野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在颤抖。林深摸到他后颈新添的烧伤，形状像展翅的凤凰。远处传来警笛声，顾野突然把他推进下水道："顺着管道往南，出口有人接应..."

林深在黑暗中爬行时，听见顾野的惨叫声混着风雪。他的手指触到潮湿的墙面上刻着的"深"字，突然想起去年生日时顾野说的"叛逆还不够"。

当林深在出口被接应的警察救下时，咖啡厅已经变成废墟。他攥着纸箱里的杏仁露，发现每罐底部都刻着"活下去"的摩斯密码。手机突然震动，收到顾野的消息：【别来找我，保护好自己】

三天后，林深在黑市找到了顾野。少年被铁链锁在废弃仓库的铁柱上，左眼蒙着纱布，衬衫被血浸透，露出腰间的新纹身——是林深的侧脸，用带血的钢笔画成。

"深深..."顾野扯出个笑容，血珠顺着下巴滴在铁链上，"你不该来..."

林深用钢笔尖撬锁时，听见脚步声。他把顾野推进暗格，自己被黑衣人抵在墙上。匕首刺来时，顾野突然扑过来，鲜血溅在林深白衬衫上，像绽放的红梅。

"顾野！"林深接住他坠落的身体，钢笔从指间滑落。顾野的血浸透了他的围巾，在雪地上洇出暗红色的河。少年的瞳孔渐渐涣散，却还在笑："记得...我们的结婚誓言..."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里，林深握着顾野的手。少年的绷带渗着血，后颈的凤凰纹身若隐若现。林深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真正的爱，是愿意为对方流血。"

"顾野，你敢死，我就..."林深的声音哽咽，"我就把咖啡厅改成你的灵堂！"他的眼泪砸在顾野掌心，混着未干的血迹。

顾野突然睁眼，用完好的右眼凝视他："吻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趁我还活着..."

林深的唇颤抖着覆上他的，尝到血腥与杏仁露的混合气息。顾野的舌尖轻轻舔过他唇角的眼泪，在他耳边呢喃："这次换我做你的星星。"

深夜，林深在病房外听见医生谈话："病人左眼永久性失明..."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发现顾野的戒指不知何时套在了他的小指上。

晨光漫进病房时，顾野正在沉睡。林深取出钢笔，在便签纸上写道："2028年1月17日，鲜血是爱情的勋章，而你是我永不坠落的星辰。"他摸了摸顾野缠着绷带的眼睛，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的温度。

窗外的雪停了，远处传来卖烤红薯的吆喝声。林深突然明白，那些疼痛与鲜血，终将在时光中凝结成守护彼此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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