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灼鳞

哪吒盯着检测报告的手指关节发白，太乙真人刚送来的新能源电池残骸分析显示，爆炸当量足够掀翻整栋实验楼。可监控画面里，敖丙像早知道危险似的，提前五分钟支开了所有研究员。

"我要见他。"哪吒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头，医用胶带在皮肤上撕出血痕，"现在、立刻、马上！"

特护病房的门锁突然发出轻响，敖丙穿着病号服斜倚在门框上，右手还挂着吊瓶支架："李总这么想我？"他晃了晃缠满绷带的左手，"可惜暂时签不了卖身契了。"

哪吒的目光扫过他颈间渗血的纱布，突然掀开被子跳下床："你早知道电池会炸。"他步步逼近，直到把敖丙困在墙角，"上周你助理买的意外险受益人是我，三个月前你往我办公室塞防爆玻璃样品——"

"商业调查科编号89757。"敖丙突然亮出证件，冰凉的金属警徽贴上哪吒胸口，"现在怀疑金吒集团涉嫌利用新能源项目洗钱，李靖先生二十年前在华尔街......"

话音被撞碎在突如其来的吻里，哪吒扣住他后脑的绷带："教你个乖，卧底不该用真名谈恋爱。"他咬破敖丙下唇的瞬间，警报器突然响起。

十二辆警车包围住院大楼时，哪吒正把敖丙塞进通风管道。"东南方向第三个出口直达车库，"他将磁卡塞进对方袜口，"你藏在更衣室的机车钥匙......"

"跟我走。"敖丙突然反扣住他手腕，"证物室有你要的真相。"

他们骑着哈雷冲进暴雨的那刻，哪吒手机弹出百亿招标会提前的推送。后视镜里，敖丙咬着他耳朵笑："现在掉头还来得及当首富。"

回答他的是骤然加速的引擎轰鸣。哪吒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心跳，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做的怪梦——蓝眼睛的小龙缠着他要混天绫当聘礼。

旧码头仓库里，敖丙掀开防尘布的手在颤抖。二十年前的财务报表泛着霉味，李靖与敖广的合影被火燎去半边。"当年新能源专利本该属于敖氏，"他指着文件末尾的血指印，"你父亲买通评委，还放火烧了实验室。"

哪吒突然按住他翻页的手："所以这些年你接近我，只是为了......"

惊天动地的踹门声打断对话，敖光带着保镖围住货箱。中年男人举着古董左轮轻笑："好大儿，帮你爸清理门户怎么不叫上我？"

敖丙突然旋身将哪吒扑倒在地。子弹擦过耳际的瞬间，哪吒摸到他后腰的龙鳞胎记——与父亲日记里画的被剜去的图案一模一样。

"跑！"敖丙将车钥匙拍进他掌心，转身迎向枪口的姿势像极了哪吒梦中的小龙盘柱。远处传来警笛声，哪吒却抓住他腕骨拽回怀里："剧本里没这段。"

混天绫突然从袖口激射而出——别误会，这是金吒集团最新研发的智能消防水带。当敖丙被缠着腰拽上天花板时，哪吒正用改良版风火轮滑板与保镖周旋。

"你往消防器材装追踪器？"敖丙在横梁上晃悠着踹翻一个枪手。"定位芯片缝在你机车坐垫里。"哪吒甩出水带缠住敖光

的脚踝，"上次你说屁股疼的时候......"

警笛声盖住了剩下的混账话。敖丙看着被押走的父亲，忽然将哪吒抵在生锈的集装箱上："商业间谍罪够判多少年？"

"那得看受害者追不追究。"哪吒摸出皱巴巴的合同，"比如私人助理终身雇佣制......"

他们的唇齿间还带着铁锈味，头顶忽有轰鸣声掠过。哪吒仰头看见自己的替身正在招标会现场演讲，大屏幕突然切换成两人在仓库接吻的直播画面。

"你黑了卫星信号？"敖丙眯起眼睛。哪吒舔掉他唇角的血："是咱家虚拟主播的AI自动抓拍。"

当晚热搜爆了七条：

金吒总裁：当众出柜#

敖氏太子：持证上岗#

商战新姿势：接吻并购#

太乙真人抱着泡面桶冲进总裁办："股价涨了200%！就是股东们问婚礼能不能直播带货......"

哪吒把玩着敖丙没收的警徽："婚礼请柬印二维码，扫出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直播间。"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穿制服洞房的要求，是不是该预支点利息？"

玻璃幕墙外，敖丙正在直播间试戴婚戒。弹幕突然疯狂刷起"后面！后面！"，他回头正看见哪吒举着刻"正宫"二字的工牌，头顶翘着根呆毛。

"家人们见证一下，"敖丙把镜头转向某人，"这位总裁说要给我表演个绝活。"

哪吒涨红着脸掏出个丝绒盒，九块九包邮的塑料戒指在夕阳下闪闪发亮："那什么......你愿意每天给我煮醒酒汤吗？"

后来财经记者总爱问，当年百亿招标和求婚哪个更重要。哪吒就会搂紧怀里的商业调查官冷笑："没听过那句话？"

敖丙的吻恰好落在他的火莲纹身上。

"赔个总裁夫人，赚个印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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