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涌

哪吒对着监控画面冷笑。

八十七层总裁办公室里，敖丙正低头签署智能美颜项目的合作协议。青年后颈碎发被空调风吹得轻颤，握着万宝龙钢笔的手指关节发白。

"这是你要的城南地块开发权。"哪吒把文件推过去时故意蹭过他手背，"私人助理的办公室就在隔壁，床垫按你直播间的乳胶枕同款定制。"

敖丙突然按住他翻合同的手："第三十七条附加条款，禁止签约方进行任何形式的商业数据收集——哪吒总在防什么？"

落地窗外惊雷炸响，雨滴在金吒集团玻璃幕墙上划出扭曲的痕迹。哪吒反手撑住办公桌，将人困在臂弯间："上周三凌晨两点，敖氏技术部IP试图入侵我们新研发的虚拟主播系统。"

他指尖划过敖丙锁骨，在第三颗纽扣处停住："需要我调电梯监控吗？你助理带着数据硬盘从这里离开的样子......"

"那是小龙虾外卖保温箱！"敖丙突然拽住他领带往下拉，"哪吒总既然派人二十四小时盯梢，没发现我助理对甲壳类过敏？"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电子钟发出整点报时。哪吒突然瞥见敖丙领口内闪过蓝光，待要细看却被猛地推开。

"协议作废。"敖丙扯松领带往外走，"顺便提醒，你司虚拟主播的形象授权......"他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里金吒集团刚发布的二次元形象，赫然是Q版哪吒抱着敖丙大腿的动画。

哪吒抄起镇纸砸向闭合的电梯门："太乙！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形象版权在敖氏手里！"

暴雨倾盆的午夜，敖丙家密码锁发出错误警报。当他举着棒球棍推开浴室门时，正撞见哪吒泡在注满冰块的浴缸里，湿发贴着通红的耳尖。

"三十八度五。"敖丙把体温计扔在瓷砖上，"这就是金吒总裁的新型商战手段？"

"你们研发部在冷链系统做手脚......"哪吒咬牙切齿的话被喷嚏打断，"阿嚏！那些生鲜配送车根本没法制冷！"

敖丙蹲在浴缸边轻笑出声，水滴从发梢坠在哪吒滚烫的胸口："因为我们的新能源冷藏技术，"他忽然压低声音，"需要体温启动。"

哪吒瞳孔骤缩的瞬间，整栋别墅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响起布料摩擦声，敖丙冰凉的指尖按上他锁骨的火莲纹："李靖董事长没告诉你，二十年前东海市那场并购案......"

警报器突然尖啸，保安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敖丙猛地起身后退，却不料被哪吒拽着领带跌进浴缸。冰块在翻涌的热水中碰撞，哪吒咬着他耳垂闷笑："现在谁在发烫？"

次日财经头条爆炸：金吒敖氏深夜合并#：话题下，吃瓜群众疯狂转发某匿名论坛截图——凌晨三点拍到的别墅窗前，两只交叠的身影正在争夺一条宝蓝色领带。

"这是商业诽谤！"哪吒把平板摔在会议桌上，角落里新来的实习生弱弱举手："可是官微涨了五十万粉，虚拟主播打赏金额破纪录了......"

敖丙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哪吒总，现在全网都在猜我们谁在上......"

"今晚七点空中旋转餐厅。"哪吒扯开两颗衬衫纽扣，"我证明给你看。"

霓虹初上时，哪吒对着电梯镜面第十三次调整袖扣。餐厅领班战战兢兢递来纸条："敖先生留下的。"

烫金信纸上龙飞凤舞写着："家父提醒，二十年前李氏用美人计吞并敖氏子公司——你猜那个美人现在是谁的法律顾问？"

水晶吊灯在哪吒眼中碎成冰渣，他掏出手机正要发作，特别关注提示音突然响起。敖氏直播间里，本该在餐厅的身影正笑盈盈展示新款情侣腕表："这款‘囚心’系列的表带需要两人体温同时接触才能解锁......"

弹幕突然炸开血红公告：【用户"混天绫小霸王"送出9999艘星际母舰】

哪吒盯着屏幕里敖丙骤然泛红的眼尾，转身将整座旋转餐厅的玫瑰抛向夜空。手机定位显示敖丙正在城北影视基地，而天气预报说今夜有流星雨。

当他在人造雨中找到正在拍广告的敖丙时，青年正被威亚吊在半空，戏服广袖浸透了星光。哪吒抄起场务的扩音器："那个吊威亚的！你偷了我的......"

狂风骤起，威亚绳突然断裂。哪吒瞳孔里映出急速下坠的蓝影，脚下自动触发公司最新研发的磁悬浮跑鞋。他在空中接住敖丙的瞬间，听到极轻的耳语："你果然带着情绪监测手环。"

两人跌进充气垫时，哪吒摸到敖丙后腰的龙鳞纹身。闪光灯此起彼伏中，青年在他颈侧轻笑："现在全网都知道你在追我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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