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

墨兰静静听着，等如兰说完了她才问：“大娘子说得不对，你又没有做错事，年少慕艾本是人之常情，你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半分出格也没有，大娘子不该骂你。”

如兰冷静下来，也不哭了，轻声道：“姐姐。”

墨兰给如兰拭去脸上泪痕，问道：“你是真心喜欢齐公子吗？”如兰点头。

墨兰又问：“那你喜欢他什么呢？除了那张脸以外。”

如兰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丧气道：“我不知道！”

墨兰说：“那你听我说两句，在我看来，齐公子是个很不值得喜欢的人，也就只有那张脸和他还算不错的出身可以哄人了。”

如兰不乐意了，说：“元若······齐公子学问还很好呢！”

墨兰笑了两声，说：“你摸着良心说，齐元若的学问哪里好？比得过二哥哥、三哥哥哪一个？就是你长到齐衡那般年岁，学问说不定都比他好呢！他那点学问，也就是跟那些个草包勋贵子弟比好吧？”

如兰瞠目结舌，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墨兰接着说：“再说两句很不中听的话，也就是对着你我才说，要是其他人，爹爹、小娘、哥哥，我也是半个字都不说的，今日之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我也只说这一次，若是你说出去给别人听，我便再不理你。”

如兰瞪大了眼睛，再不理她这话太严重了，她郑重的点了点头，举起手道：“我发誓！”

墨兰说：“背后臧否他人并不是君子行径，可你是我妹妹，我若不说，不点醒你，其实是在害你。齐元若其人，在我看来，他很懦弱，也有些虚伪，算不得良人，京城之中对他的那些吹嘘，无非是为着他身份罢了。”

“先说其懦弱，你有没有发现齐元若格外听郡主娘娘的话，他听郡主娘娘的话已经听到不会去反驳了，齐元若来咱们家上课，郡主娘娘跑来叫主人家女儿不能上课，做的对是不对？就算郡主娘娘被人捧惯了，不晓得对错，可他齐元若饱读诗书，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他明明都懂，明明知道这种行为是错的，甚至是丢人现眼的，可他依旧听之任之，任由郡主娘娘那么做了，这不是懦弱是什么？大娘子有些事不得体，二哥哥和你会听之任之吗？我小娘做的不好，我和三哥哥会听之任之吗？你说他懦不懦弱？”

“再说其虚伪，他呀，还不算太虚伪，顶多是有一点点虚伪。在大娘子处说话时，是齐元若让咱们叫他元若哥哥的对吧？可等咱们真叫了，他反倒不太高兴，觉得咱们不知礼数高攀了他。这是他存心试探，觉得咱们攀附他呢！他若是真想与咱们亲戚相处，就不该有这样试探的行径；他要是想要同咱们保持距离，就明明白白的提出来，若是不好意思，就委婉的说，咱们难道会忝着脸巴着他吗？做这虚伪的行径做什么？”

如兰年纪小，不曾注意这些细节。墨兰一点，如兰也回过味儿来了，喜欢这么一个人，如兰颇有些不好意思，她说：“我以后不喜欢齐公子了，姐姐，我去你那里洗洗脸，抹点润肤香膏吧，脸有点干。”

墨兰起身拉起如兰，说：“从小路走，别叫人看见了。”

墨兰、如兰走后，齐衡才从假山石的一侧出来，方才有小丫头守园子，出去只怕会惹事，只好拿假山石遮着身形，一动不动，把墨兰、如兰姐妹对话听了个完完全全，少女心事也便罢了，只是没想到他在旁人眼里竟然是这么个形象，又羞又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朝着相反的方向往课堂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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