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

齐衡一整天都没有听得进去课，下了学便急匆匆回了齐国公府，跟平宁郡主大吵了一架，钻进书房里，连饭也不吃了。

墨兰、如兰还想读书，可现下去不了庄学究的课堂，如兰跟王大娘子撒娇，王大娘子见如兰前几天说不要齐衡了，今天又想去跟齐衡一起上学了，怕如兰闹幺蛾子不肯答应，墨兰压根儿不想让林小娘掺和这事儿，干脆没说，小姐妹俩一合计，拿着最近的课业去找盛纮，软磨硬泡了一处小院子，又请盛纮墨宝改名兰漪馆，新做了块匾额挂上，整理出来，做姐妹们的学习之处，墨兰、如兰、明兰还每人收拾了意见小偏房做休息之地，又定下每六日一休息的规矩。

长柏知道是墨兰、如兰的主意，皱着眉说她们两个心思多花样多，不落在正途上，长枫倒是公道，他说：“二哥也别太严肃了，四妹妹、五妹妹还小，再说六妹妹不是也要在这里学习吗？咱们两个各有各的书房，三个妹妹找一个地方学习还不成吗？”长柏也无话可说了。

兰漪馆启用那一日，墨兰、如兰特意把庄师娘请过来，简单地置了席面，如兰还把王大娘子拉出来陪客。

王大娘子坐在主位上，庄师娘坐在左侧位子上，墨兰、如兰、明兰依次在右侧落座，每个人的桌案上都一样的四碟小菜，分别是吉祥干贝、奶油菜心、糖炒虾瓣、烧鸡酥，还有一道汤品龙凤鲜汤。

如兰笑道：“菜品是照着师娘家乡的口味做好，师娘费心教导我们姐妹，我们也只能做点这些小事孝敬师娘了，师娘尝尝怎么样？”

庄师娘感动不已，对着王大娘子好一通夸如兰，又是说她聪慧，又是说她有灵性，王大娘子连连推辞。

饭罢后，女使们又鱼贯而入依次捧了点心、果脯还有酒水来，摆着紫莹莹的葡萄和剥得晶莹剔透的红肉柚子，点心有荔枝饼、枣糕、成沙红桃和翠玉豆糕，干果蜜饯有樱桃煎、香瓜干。

王大娘子看着愈发周到的小宴席，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一闪而过后又笑语盈盈。

墨兰和如兰一起排练的小丫头们，也穿着碧绿的舞衣，进来跳了一支莲叶何田田。

如兰起身走到一旁就着宣纸写下了这一首五言小诗：“微风拂碧波，莲叶轻摇摆。妖童艳女歌，正是好时节。”

墨兰拿了起来捧给庄师娘看：“师娘，你看五妹妹这首诗好不好？”

庄师娘看后抚掌而笑，看着如兰异彩连连，说：“好孩子，我竟是小觑了你了！”

墨兰笑道：“师娘，五妹妹这诗是不是已得唐诗真味了？”

庄师娘说：“是极是极！”

王大娘子和明兰也凑过来看，她们虽然不太懂，但如兰小小年纪能做诗，对她们而言已然惊讶不已。

如兰不好意思道：“你们干什么都这样看着我，我脸都红了。”

又拉着墨兰解围道：“姐姐、姐姐，你的琴好，弹首曲子好不好，别盯着我瞧了。”

庄师娘也从诗里回过神来，对着墨兰说：“我也许久没有听你的琴了，弹来我瞧瞧你进步了没有。”

墨兰依言抱了恒我琴放好，弹了起来，正好是一曲《江南可采莲》，是墨兰自己做的曲子，且弹且唱，庄师娘闭上眼睛，去享受这段琴音，墨兰反反复复弹了三节，循环往复，余音已收，庄师娘还在享受追寻那段韵律。

最后，庄师娘拉着王大娘子的手说：“你家的姑娘，一个个灵慧的实乃我平生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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