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安里的狭窄弄堂外,欧阳公瑾正欲离去,恰巧遇到了带着一群人马前来的欧阳正德。父子二人擦肩而过,彼此间却未有丝毫交集。
欧阳公瑾并未察觉父亲的真实目的,只以为欧阳正德是来找他的,想当然地认为对方找不到自己便会自行离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欧阳正德此行的目的,竟是为了取佟家儒性命……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将昨晚彻夜鏖战于牌局的青红从沉睡中惊醒,佟家儒急忙轻声安抚着,随后快步走向门前。
门刚一打开,门外之人便如老鹰抓小鸡般将他轻易提了起来,继而用力一甩,佟家儒顿时被重重摔在地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这场骚动声势浩大,连附近的街坊邻居都被吸引过来,纷纷围聚在此,好奇地探头张望。
平安里的警察老徐迈着大摇大摆的步伐走近,然而当他视线触及到自己面前的顶头上司欧阳正德时,原本坚定的步伐瞬间停滞,脸上掠过一抹错愕。
欧阳正德:“你是谁啊?”
老徐:【上前讨好】“我是小徐子,您的门生,嘿嘿。”
说完,老徐还掐媚地笑了笑。
欧阳正德:【漫不经心】“管这片的?”
老徐:“对对对,想当年还是您提携我的呢。”
欧阳正德:【吼】“滚一边去!少管闲事!”
老徐:“是!”
老徐识趣地闭上了嘴,默默地退到一旁,不敢再多言一句。佟家儒正欲伸手去捡那掉落的眼镜,欧阳正德却迈着缓慢而有力的步伐上前,毫不犹豫地伸出脚,稳稳地踩住了佟家儒的眼镜。
倒在冰冷地面的佟家儒,吃力地眯起眼,视线模糊地望着上方站立的欧阳正德,说道:
佟家儒:“这位是欧阳老板,正德先生吧?”
欧阳正德:“你认识我?”
佟家儒:“不敢、不敢说认识。”
佟家儒从冰冷的地面艰难地爬起,目光中带着几分恳切与无奈,他向欧阳正德示意,希望能借一步说话。
为了从佟家儒口中得知公瑾的下落,欧阳正德只能让周围的人暂时退后。佟家儒挨近欧阳正德,声音压得很低,透露公瑾是他救下的,他人刚刚才离开,不求什么报答,给他搞两张通行证就好。
然而,欧阳正德的眼神中写满了怀疑与不信任,佟家儒的话在他听来犹如虚妄之音,他甚至毫不犹豫地命令手下继续动手。
这时候关大刀手拿木棍赶来,奈何欧阳正德人多势众,何况手里还有枪,不敢轻举妄动,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青红从屋里跑出来。
她不顾自己的名节,假意怪欧阳正德对自己始乱终弃,闹得欧阳正德说不清道不明,她深知在这些达官贵人的心里,面子重于一切,便心生一计,当着众人的面,谎称自己与欧阳正德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露水情缘,囡囡也正是她和欧阳正德的女儿。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人说的一通话,欧阳正德顿时搞懵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欧阳正德:【我年轻的时候,也只和苏玉卿有过一段啊,可这眼前的女人是谁啊?】
周围邻里像是被点燃了话题的火把,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议论囡囡是欧阳正德和青红的女儿。
欧阳正德:【指着张青红】“这个臭女人,你要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周围邻居八卦议论欧阳正德狠心抛弃了她们母女,是佟家儒一直在默默替他抚养囡囡,悉心照顾这对命运多舛的母女,而今不说感恩就算了,还要恩将仇报。
青红接着对欧阳正德耍起“无赖”,声称他要是把佟家儒打死了,他就得把她们母女接走,她现在不奢求当什么欧阳夫人了,但只要把她们接到欧阳公馆,管她们吃、管她们住,她就心满意足了,接着青红就撒泼般当着众人面诉说自己的命苦,喜欢上欧阳正德这个没良心的死男人。
随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愈发喧嚣,欧阳正德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极致,仿佛被乌云笼罩。老尤提议要是欧阳正德把青红母女接走,也该放人家佟家儒一马,再好好给点赔偿,就当看在囡囡面上也是应该的。
欧阳正德脑子吵得疼,半天没反应过来,甚至不明白……
他跟这臭娘们一无亲二无情的,凭什么要接她走?又凭什么要给佟家儒钱?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周围人说话声音实在太大了,无奈他只好把枪对着天,扣动扳机……
欧阳正德:“”砰! ! ! !”
一声枪响打断了大家的争论,街坊邻居被吓到了也不敢再说话,欧阳正德走上前,瞪着佟家儒说道:
欧阳正德:“佟家儒,我今天暂且放你一马,但是你挑唆公瑾闯下大祸,亡命天涯、生死未卜,我这个做父亲的饶不了你。”
欧阳正德:【用枪指着佟家儒】“我找不着儿子,我早晚要了你的命!”
欧阳正德:(又看向张青红)“臭娘们,算你狠!”
说完就带手下离开了,这时苏姨走上前询问青红和欧阳正德的事,是真是假,毕竟刚才青红说的有鼻子有眼,青红告诉大家她哪有这么好的运气,街坊邻居听着,纷纷哄堂大笑。
回过来的青红疑惑问起佟家儒,他救了欧阳正德儿子,怎么他不感激还要往死里打他。
佟家儒:【看了一下周围,小声说道】 欧阳公瑾已经走了。”
张青红:“走了?什、什么时候走的?”
佟家儒:【苦恼说道】“你睡觉的时候,就算他不走也没有用的,这欧阳正德和他儿子不是一码事的,欧阳公瑾杀的是日本人,欧阳正德跟日本人穿一条裤子啊!”
张青红:“佟家儒你胆子大了,你敢骗我是吧?”
青红拿起一根木棍,就朝佟家儒打去。
教化学的陈三省老师见状,赶忙上前一把抓住青红即将落下的木棍。
其实陈三省在人群中已经观察佟家儒许久,见他如今已经安全,便上来打招呼。
因恰好他知道兰瑛与佟家儒同住一条弄堂,本想借此机会向兰瑛表达一同前往探望佟老师的意愿,然而,在学校的时候,兰瑛被欧阳正德的手下打伤,不得不送去了医院。
彼时,他在校办公室门外,也听清了欧阳正德与兰瑛母亲之间那错综复杂的渊源。
陈三省老师虽然替佟家儒解了这个围,但言语间也无意中向青红透露了佟家儒被学校开除的事,以及一个月拿一百多块薪水的真相,毕竟佟家儒每个月发薪水就压了下来,拿一半寄回了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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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黄昏,天边被染成一片温柔的橙红色。兰瑛从医院归来,欧阳正德的手下将她安全护送回家后才悄然离去。苏姨与几位邻居目睹那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男子远去的身影,心中泛起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他们注意到兰瑛略显憔悴的脸庞——脸颊上依稀可见红肿的痕迹,手腕处也有些许擦伤——众人不禁围拢过来,关切地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兰瑛轻抚着受伤的手腕,声音虽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简单解释后,她的目光在邻里们担忧的面孔间扫过,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却又不愿让这份关心演变成过多的追问。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为这个傍晚增添了一抹温暖而又略带忧伤的色彩。
听到这里,在场之人无不面色剧变,苏姨更是倒抽一口凉气,惊愕地向兰瑛述说着今日欧阳正德带人闯入平安里的恶行,就连温和的佟老师也未能幸免于难。幸亏青红临危不乱、机智应对,若非如此,后果恐怕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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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悄然笼罩着这方小小的空间,兰瑛独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温润的蝴蝶玉佩,仿佛能从中汲取一丝慰藉。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尤其是欧阳老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话语,让她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欧阳老板与自己母亲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不同寻常的关系呢?他们过去又经历过怎样的故事?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在兰瑛的心头缠绕,越搅越紧,使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而另一边,青红盘问过后,佟家儒再也无法隐瞒,青红只觉心中怒火中烧,又满是委屈。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男人每个月的月薪不过五六十块钱,却不想真相如此令人难以接受。原来佟家儒每月都会汇八十块钱回家,可他从未向自己提及过这些,甚至从不带自己回热河。
青红觉得佟家儒从未尊重过自己,仿佛自己在他的心中毫无地位。伤心与愤怒交织,青红决然地将佟家儒赶出了家门。
陈三省在门外已经听了很久的墙根,佟家儒出来见到了等候许久的陈三省,陈三省自述为了赔罪,请他喝酒,被赶出来的佟家儒正值饥寒交迫,索性也同意了。
奇怪的是,陈三省对佟家儒的学生欧阳公瑾非常感兴趣,他决定为欧阳公瑾写个人物传记,借机套话问了很多关于欧阳公瑾和欧阳公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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