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皇帝将手中的折子狠狠砸向了御案前跪着的大臣,怒火滔天,厉喝道,“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朕要你们何用!”
大臣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不停地磕头请罪,“臣辜负皇恩,羞惧交并。”
“知汝惧死实甚,然羞则未也!”皇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道,“朕给你三日期限,务必追回银两,给朕一个交代!否则……你就提头来见!”
“臣遵旨。”大臣惶恐的叩首领旨。
皇帝烦躁地挥了挥衣袖,“滚!”
整个御书房都陷入了沉寂,所有人屏气凝神,生怕惹恼了龙颜,苏培盛现在只祈求承乾宫的那位娘娘赶快好起来吧,皇上这一早上已经训斥了三位大臣,连他这个近身伺候的太监也被责骂了几句,若是再这样下去,估计他这条老命也不保了。
苏培盛暗暗抹了一把虚汗,忽而,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培盛往外一瞧,只见是自己的徒弟小厦子,苏培盛连忙走了上去,赏了小厦子一个脑瓜崩,“小声点,你是有几条命敢在御前喧哗?皇上现在心情不好,你一个不当心,惹怒了皇上,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小厦子捂着疼痛的额头,委屈巴拉的喊冤:“师傅,是承乾宫的人来消息了,宝嫔娘娘已经醒了。”
苏培盛一听,喜不自胜,连忙跑到御案旁边向皇帝报信,“皇上,宝嫔娘娘醒了!”
皇帝闻言猛地站起,顾不得批阅奏折,疾步往外走去。
承乾宫,寝殿内
“娘娘,良药苦口,您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千万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玉婵端着一碗漆黑如墨的汤药劝慰道,“喝完药再吃颗蜜饯压一压味道,就没有那么苦了。”
“先放在那儿吧,我现在还不想喝。”安陵容身上盖着薄被,乌发披散在肩头,一双明眸盈盈动人,“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过是一碗药罢了,不喝也死不了人。”
安陵容侧过身子,纤瘦的手臂撑着下颚,眼神空洞的盯着床幔顶部,喃喃道:“我病成这样,皇上也不曾来看望我,可见我已经被厌弃至此,又何苦执拗呢,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死了干脆。”
“小主又在说胡话了,皇上对您怎么会厌弃?您昏迷期间,皇上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您,亲自喂你汤药,又在城外布施为您祈福。小主,您别想太多,安心静养才是。”玉婵的余光瞥到一抹明黄色的衣角,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掩饰住唇角的笑意。
皇帝听着二人的谈话,心底莫名的涌起一股愧疚感,是了,容儿平日里温婉娴雅,无一错处,是自己心结难解,不愿面对自己对她的好感,故而疏冷于她,于容儿而言,这样对她确实很不公平。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若是旁人因此对皇帝产生怨言,皇帝早就把那人拉下去砍了,但是对容儿,他却只有无尽的怜惜。
皇帝的目光描绘着安陵容消瘦的背影,心里越发觉得自责和亏欠,他走进去坐到榻沿边,伸出手抚摸她乌黑的青丝,轻声道,“宝卿,朕来了。”
安陵容浑身一颤,却不肯回头,“嫔妾尚在病中,容颜憔悴,怕污了圣眼。”
“容貌不过是身外之物,朕岂会在乎?”皇帝轻声细语的哄道,“况且,在朕心中,不管容儿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皇上话说的好听,之前还不是把嫔妾抛在了脑后,这段时日皇上佳人在侧,身边怕是早就没了嫔妾的位子。”安陵容含酸带涩地嘲讽道,“嫔妾去养心殿见您都被拒了,满宫的人哪个不嘲笑嫔妾,既然皇上对嫔妾这般无情无义,嫔妾自然不会痴缠皇上,皇上请便吧。”
“宝卿!”皇帝脸上有些挂不住,从小就是凤子龙孙的他从未像今日这般低声下气过,可安陵容仍不领情,他心底的郁闷可想而知,“你身子不舒服,情绪不佳,朕不怪你,明日朕再来看你。”说罢,转身欲走。
“走吧,都走吧!”安陵容翻身坐起,微垂着睫毛,任由泪珠滴落,“就让嫔妾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反正,嫔妾的存在本就是碍了许多人的眼,嫔妾活该受这样的闲气!”
“你……”皇帝回头望了一眼,终究没忍心拂袖而去,心中暗自想道,你同她置什么气呀,她小小的一个人,受了这么大的罪,难道连闹一闹的权利都没了吗?而且她哭的那般伤心,到最后还不得是自己去哄着她。
于是皇帝重新在榻沿边坐了下来,握紧安陵容冰凉的手,柔声哄道,“容儿,朕知道你受委屈了,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理,好不好?你就原谅朕这次吧,嗯?”
安陵容抬起泪眼朦胧的水眸,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才抽泣着问道,“真的?”
皇帝郑重地点点头,柔声道:“朕一言九鼎,岂会诓骗你这个小女子,你乖乖喝药,朕陪着你好不好?”
“好。”安陵容破涕为笑,眉宇间的哀愁淡去,重新恢复了往昔娇美动人的模样,皇帝心中叹了口气,伸手擦掉她眼角溢出的泪花,“又哭又笑的,真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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