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采集狩猎

却说在草地上度过那一晚后，六个人继续开始了他们的行动。回到察言的搭的那个小棚子里，大家各自拿了些有用的东西与些许粮食，整理整理了行囊，向着最近的营地走去。

凭着印象，众人来到了一处小营地。只见这里破旧得很，乱七八糟的布料毛皮散在地上，零散的骨头架子悬在柱上，还有许多空了的食物袋。像这里，本是族人打猎的地方，后来不再使用就被荒废在了地上，现在修缮修缮还勉强能住人。

“这里离部族中心还很远，他们查不到，可以放心居住。”察言道，“营救其他族人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因为老牟年事已高，腿脚不便，其他族人也因疲惫而无力多动，继续走下去的兴致都不高。眼见得从棚子里带来的粮食已经不足，牧羊的牲畜又不在身边，不得已只能回归采集的生活，围绕着那个小营地开始工作。

大家分头找寻食物，或是爬上树梢采集果子，会失去趴在地上摸索块根，拼拼凑凑也能找出点果腹的东西——只惜这附近似乎也没寻着有什么野物，难有提供油脂的硬菜。

众人就这么忙碌着收集菜果，忽然，一阵火铳的声音自对面的山岩之间传来，那惊天动地的炸裂声响，着实把人吓了一跳。

抬眼望去，只见一只弱小的岩羊，在艰难地呻吟几声后，便倒在一摊血泊之中，远处还有两个人影。仔细看去，来人却是一对汉人男女，行头似是来此处打猎的猎人。

“嘿，真不赖，今晚可有口福了。”那男猎人欢喜地说道，收起铳杆朝前走去。看到收获，而那后边的女猎人也是兴高采烈，随他的步伐在山路上小步蹦哒着往倒下的岩羊身边跑。

此时，一只山雕自山间飞过，趁着那男猎人没注意，就朝着往那羊的尸体上啄。那女猎人倒是听到了动静，沿另一条小道跑到男猎人的前边。但是毕竟用两只腿走的比不过用一双翅膀飞的，她不仅没能抢下猎物，还激怒了那猛禽。

眼见得那雕子发了火，又要转身向这边冲来，女猎人慌了步伐，只好提醒那男猎人做出防备。但火铳毕竟不是箭矢，重新填充得花费好长时间，在这空档期，是他们最薄弱的时刻。

“小心啊…”看到此景，在地面上的纳雅迅速搭起箭，用力拉开弓。但无奈那雕子飞得太快，距离又远，没看清楚动作就俯冲了下去，实在射不精准，连着空放了两箭。

眼见形势危急，男猎人只能举起铳杆末端，勉勉强强驱赶那山雕。就在这驻留的时期，纳雅总算找住机会，瞅见那雕的固定位置，“咻”地放了一箭。

几秒后，只见那山雕受了箭矢的冲力，山上的空中晃晃悠悠地坠落下来，掉进了山林里，不能动弹了。

“呼，好险啊，阿哥。”那女猎人惊魂未定，“多亏了这好心人，咱下去一起把分了吧。”

尽管有些不舍得，但男猎人还是点点头，扛起那岩羊的躯体，缓缓走下山，与众人汇合。

待依次坐下后，就开始了分放食物。这下子也算有肉有菜，荤素搭配，大伙都很满意。

只见那猎人掏出白晃晃的刀子，熟练地把羊头给割下，稍稍处理一下后，把羊身放到了火堆上。雾气里，从火堆慢慢飘出的火星和烟熏给这个有些寒冷的日子增添一些希望的亮色。尽管条件有些简陋，但是毕竟“饥饿是最好的调味料”，也不顾着膻味什么的，细腻的烤羊肉勾住了几个饥饿者的味蕾，使得他们在这贫苦饥寒的大地上暂时得到了一些舒心。

“感谢二位年轻人的馈赠，以后咱索伦人有机会也请你们吃顿饭。”老牟说道，几人各自客套了一番。

比起被食物吸引的众人，察言更关注的还是两位猎人的来历。由于清廷防治政策的原因，汉人并不能大量流入边疆，一般都需要印票，这其中手续繁琐，条件苛刻，所以现在能在这见到自己的同胞，他还是很兴奋的。

“诶，你们是怎么来的呀。”察言开始搭话。

“哦…从山西来的。大哥你呢，怎么和外族的人住在一起？”那男猎人道。

于是察言也解释了一番自己走江湖的经历。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半间，旁边这是我妹子，安娜。咱家里出了些事，就一路北进到这野地来了。”听到哥哥的发言后，那女猎人抬起手也给众人打了个招呼。

“这荒郊野岭，多危险。人多些抱团也好，同是天涯沦落，大家就一起走罢。”察言提议道。

“不危险不危险…像这种场面多得很哩。”半间道。

“你还说，今天不是他们搭救，你我不死也得掉点皮肉…”安娜拍了拍他哥的后背。

“你这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这飞禽和走兽还是有区别的。雕子虽猛，但也不像虎狼，你当时也忒急，只要在山里的石缝躲一会，等我把这火铳装好，那也不是安稳的么…”半间双手捧头，满不在乎地答道。

“这个狗半间。”安娜嗔气地，向着众人说了几句道，“平日总爱说些有的没的，仗着自己大了几岁，多见过点世面，就天天显摆。”

“诶，长兄如父嘛。”半间抬手晃了晃，“我囡还得再长长经验…”

“我才是你爹！”安娜转头没好气地说，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不过今天还是谢谢这位姐姐。”

看着纳雅那亲切的脸庞，安娜伸出右手，两个姑娘坚定地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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