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支匆忙拉起的新队伍,从营地那得了许多钱粮,外加五六匹马和十来匹鹿,谁走累了或者跟不上队伍就轮换着骑行。由于路途长远,非常考验大家耐力,加之时日要求不紧,故而大家走得较慢。
不知不觉,二十多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天气逐渐暖和,而大部队也逼近了山西地带。
“话说,那个蒙古旗长叫我们搅点事出来,到底要咋干啊?我们现在都走这么远了,快到我老家了,他也管不着我们干什么吧?”安娜问道。
“管他呢,过一天是一天。”半间道。
“好歹也要给人家通报一下任务,要知道这些索伦兄弟的亲友都还在他们手中呢…实在不行,咱搞点奇怪的举动糊弄糊弄也行。”察言道。他心里清楚,尽管自己现在名义上是队伍的领袖,但是毕竟手下带的都是索伦人,有许多还是冲过营的猛士,倘若处理矛盾稍有不慎,很可能队伍内部就先自己垮掉了——这可与先前易于管理的五人小组不同。故而许多行程中的具体问题,都让铁蛋和纳雅去与索伦人交流,自己则考虑一些更为宏观的情况。
这天,二十八人的部队正要翻过一座山。
站在山顶之上,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无尽的绿意。左边,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海映入眼帘,那些高耸入云的大树仿佛守护者般矗立着,它们的枝叶交织成一道天然屏障,阻挡了外界的喧嚣。随着视线向右移动,一条细长而弯曲的小径逐渐显现出来,它如同一条丝带般轻盈地穿过这片宁静之地,引领着旅人通往未知的远方。
沿着小径望去,可以隐约看见山谷对面散布着几处人家,那些小巧精致的民房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温馨。天边,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淡淡的紫罗兰色彩为整个画面增添了几分神秘感。此刻,这里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和谐之中,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去感受这份难得的安宁与美好。
在颠簸的道路上,这块地属实是个叫人轻松的场景。为了缓和缓和旅途的疲惫,顺便与这些索伦朋友们相互熟悉一下,傍晚时分,察言决定下马,让大家就地歇息,自己则在地上摸索起什么。
“察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半间问道。
“来,等回你看好。”察言道。
察言根据脑中的记忆,在地上找出了几块石片木棍,在石头片上划出几道杠表示各项数值,用捏起来的一团正方形的泥巴作骰子,在地上划出许多六边形格子,搭建出了一个棋盘,玩起了“兵棋”。
“队长,玩这个有什么好处么?”一个索伦人凑过来问道。
“好处可多啦!你把这个东西玩透之后,脑子的灵光度可以直线提升,排兵布阵啥的不是手到拈来?哈哈。”察言兴奋地和大家说道。要知道奔波那么久,已经许久没玩过,突然有这么个机会,自是要抓住。
“半间,你过来,我先和你玩一盘示范一下。”察言摆好东西后招呼道。
“啊,这个…我虽然好像有所听说,但没上手玩过。”半间抓抓脑袋。
“哎,没事没事,就是随便演示一下,玩得开心就好。”察言道。
却见黑白石片经指挥官的手指来回调动后,跨过一道道鸿沟来到各自的阵地前线,互相对抗着,好似互相盘缠着的两条长龙。
“五,五,哎呦!没中。”
随着骰子落地,半间的一枚棋子被击溃出了局,而与之交战的察言那枚仅仅是翻了个面,那条白色的长龙瞬间被撕扯开一个口子,阵型有所打乱。半间连忙把旁侧的两枚棋子堵上来。
随着战局的继续,半间略微调整了自己的排兵,连投了几个好点数,打退了察言凶猛,赢回来一波。如此,后续二人也是在局部战况上也是各有输赢。
终于,来到了关键一个阵地的争夺,半间使用了钳形攻势,将最精锐的两支队伍往同一处靠拢,收紧包围圈,与察言叠在一起的几支队伍进行混战,开始了艰苦卓绝的围城。
眼见得阵地快要陷落,结果察言一招绕后,派出小股部队抢到了有利位置,还直接断掉了半间的补给通道,一下使得白色棋子首尾不能相顾,还得分出,就这么破了围城局面。最后不出所料,察言赢下来这盘棋。
“可以了…你第一次玩玩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察言道。
“也不是新手,之前看朋友玩过。不得不说,你这项目挺冷门的,不如搓骨牌划酒拳啥的来得讨人喜欢,实在太费脑子了。”半间从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道。
“就是冷门才有意思么…”察言道,“出门在外,身份和快活都是自己给的,想你们也走了这么久了,怎会不知道多寻点乐子?”
如此,二人大致教会了其他人兵棋的玩法,,他们或是与自己的同伴切磋,或是与察言开启车轮战,玩得好不快活,暂时忘却了旅途的艰苦与未来的不定。
另外,空闲时间,大伙还抓了山间的几只小禽来烧烤,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打牌,唱歌,舞蹈,不在话下。歇息的时候,察言照旧吹起叶子,半间照旧擦拭起宝贵的火铳。而纳雅,则安静坐在树枝上,沐浴清澈的山风,摆弄着自己从营地里带来的海螺,不时也吹几声——更多时候则是眺望遥遥的前途与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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