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回到营部办公室，排长以上的所有军官齐聚一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墙上挂着的地图显得格外沉重。胡天禄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胡天禄：这仗必须打！

潘六斤：（潘六斤见状，赶忙劝道）爷，您别激动，这一激动血压就升高了！

胡天禄：（胡天禄咬牙切齿地说）血压升高也不能让这些二狗子如此猖狂！

张耀祖：（张耀祖试图安抚胡天禄的情绪）胡老哥，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吴德明：咱们一营的火力比伪军强一些，按这样的打法，这些二狗子们全都撒丫子跑了，缴获武器和弹药的效率可是很高的！

顾嘉明：一连长说得对，这些二狗子打枪没个准头，逃跑倒是一把好手。

吴德庆：（吴德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有些事儿咱得弄明白，这小鬼子两个月没动静了，怎么突然派一队伪军来村长杀人放火呢？

李长生：（李长生皱着眉头问道）营长，这是啥意思？

吴德庆：小鬼子这次派一队伪军来村子里杀人放火，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杨德贵：唉，不对头啊，我听有些人说小日本打仗老是派皇协军给他们当炮灰，这该不会又是给咱们下套吧？

吴德庆：（吴德庆笑了笑，说道）嘿嘿，不愧是杨老哥，脑子就是好使！

潘六斤：（潘六斤站起身来，激昂地说）我说你们一个个被鬼子打怕了？咱们四川人的血性哪儿去了？

孙成海：（孙成海附和道）扯淡，谁怕谁是孙子！

张耀祖：（张耀祖也跟着起哄）对头对头，谁虚谁是爬蛋！

吴德庆：（吴德庆清了清嗓子，命令道）好了，都别吵了，一会儿让一连带队去攻打大门庄，据说这个村子是徐州最富的一个，现在被伪军占领了。而且从一个百姓口中得知，这里驻扎的伪军只有少数一个班！

吴德明：（吴德明兴奋地说）就一个班啊，老子一个连就能把他们给打趴下，大个子咱们走！

潘六斤：（潘六斤也站了起来，自信满满地说）嘿，一个班，老子一个人就能把他们给收拾了！

两人走出办公室，带领一连士兵向大门庄进发。来到大门庄附近，吴德明拿起望远镜观察四周。看到围墙上有伪军在巡逻

潘六斤：德明啊，你脑子灵活，你说咋打？

吴德明：（吴德明放下望远镜，冷静地分析）大个子，咱们这么打，你带领一排从正面强攻，我带领的二排和三排从左边包抄！

潘六斤：行，就这么打！（随即转身去安排士兵们）

川军部队在呐喊声中如潮水般涌向敌阵，然而伪军却出人意料地保持冷静，迅速举枪还击。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伪军的战斗力竟丝毫不逊色于日军，川军士兵接连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潘六斤：（潘六斤目睹此景，怒火中烧）兄弟们，给老子灭了这群狗子的！

在他的指挥下，川军士气为之一振，成功击毙一名伪军士兵。另一名伪军见形势不妙，立刻招呼部下撤退至村庄内部据守。

潘六斤与吴德明当机立断，带领残存的战士们紧随其后，展开追击。然而，在山顶之上，桥本隆次和小岛武夫借助望远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桥本隆次：（桥本隆次神色微变，不禁喃喃自语）小岛君，他们果然中计了！

小岛武夫：还是阁下的谋略高明啊！

桥本隆次：（桥本隆次缓缓放下望远镜，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哈哈……这才仅仅是序曲罢了，美妙的乐章才刚开始演奏，我们还需耐心等待最佳时机。

与此同时，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吴德庆和其他军官们手持望远镜，紧张地注视着前方的战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在他们的脸上投射出不安的阴影。

吴德庆：（吴德庆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战场）不对啊，这情况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儿，这打着打着人还扎堆了？

吴德庆：（他迅速将望远镜递给身旁的胡天禄，语气急促地说）胡老哥你瞅瞅，要是中了埋伏了，这些兄弟们一个都回不来了！

胡天禄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胡天禄：不对啊，德庆，你这一说我也觉得不对了，大个子只顾着自己往前冲，也没人拦他一把！

吴德庆：（吴德庆深吸一口气，果断地下达命令）老孙，花脸猫儿，你们赶紧带着二连和三连从两翼包抄，掩护一连进攻！

孙成海：（孙成海立刻站起身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坚定）中中中，反正俺也手痒了，赶紧了！

张耀祖：（张耀祖也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回应）得嘞，营长你就瞧好吧！（说着便转身准备带领士兵出发）

孙成海和张耀祖迅速召集各自的手下，整装待发。他们带着二连和三连的士兵们，轻声但坚定地传达命令，士兵们迅速调整队形，向着村庄两侧奔去。每个人的表情都严肃而专注，步伐整齐有力，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孙成海：（在前进的过程中，孙成海一边跑一边对身边的士兵喊道）兄弟们，今天这场仗可不能马虎，大家打起精神来！

士兵们纷纷点头，握紧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

张耀祖：（张耀祖则低声鼓励自己的队伍）注意隐蔽，动作要快！咱们的任务是掩护一连，绝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的行踪。

然而，在村子里，战斗异常激烈。吴德明和潘六斤正带领着一连的士兵们与伪军激战。当他们来到巷道口时，伪军士兵迅速架起马克沁重机枪开始疯狂扫射。突如其来的火力让川军士兵猝不及防，不少人被击中倒地。

吴德明：（吴德明大声喊道）都给我回去，快隐蔽！

士兵们迅速躲到墙后，寻找掩护。潘六斤紧握手中的汉阳造步枪，从墙后面探出头来，试图瞄准敌人，但子弹飞速掠过他的头顶，他赶紧缩回头

潘六斤：这群龟儿子还挺能扛的！

吴德明：（吴德明眉头紧锁，冷静地下达命令）来一个枪法好的，把机枪给敲掉，不然，谁都别想冲过去！

一名年轻的川军士兵自告奋勇，从围墙探出头来，稳住呼吸，扣动扳机，精准地击倒了伪军机枪手。

潘六斤：好样的！冲啊！

士兵们纷纷从掩体后跃出，向伪军发起猛烈进攻。

尽管如此，伪军依然顽强抵抗，继续开枪射击，川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随着一名伪军士兵被击毙，其余伪军见状纷纷往后撤退。吴德明和潘六斤带领剩余的士兵乘胜追击。

在一间院子里，一名伪军士兵跪在地上，其中一人绝望地喊道

伪军士兵：ああ、黒島くん、黒島くんはもう我慢してるよ！（啊，黑岛君，黑岛君你坚持住啊）

伪军士兵：（另一名躺在地上的伪军士兵则喃喃自语）横路くん、なんで俺らの人はまだ反撃しないんだよ？（横路君，为什么我们的人还不反击呢）

这时，潘六斤带着士兵们闯进院子。那名躺在地上的伪军士兵转头看向潘六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潘六斤毫不犹豫地开枪将其击毙，两名伪军士兵瞬间倒地。

突然，潘六斤注意到伪军尸体上的证件，他捡起来仔细查看，发现上面全是日语，还有一个女人照片。

潘六斤：啊，是鬼子，赶紧报告连长！（他意识到这些伪军其实是日军伪装的）

在山顶上，桥本隆次拿着望远镜观察战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桥本隆次：哼哼，两翼敌人全部进入了包围圈，小岛君，开炮！

日军炮兵阵地的士兵们听到命令后，迅速将炮弹填入九二式步兵炮炮膛，瞄准了孙成海和张耀祖带领的川军部队。

日军军官：（随着炮兵曹长大声下令）放！

炮弹呼啸着飞向川军部队，掀起阵阵硝烟。

潘六斤：（与此同时，潘六斤跑到吴德明面前，焦急地说）连长，连长，有埋伏，这些二狗子全是鬼子！

吴德明：（吴德明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问道）啥子？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突然一发炮弹下来，两人被掀翻在地，吴德明被炸晕了，潘六斤被炸的满头是血，日军的炮火不仅让川军损失惨重，还误伤了伪军。

伪军士兵：（伪军士兵愤怒地喊道）ばか、自分の人も殴ってやるよ。（笨蛋，连自己人都打到了）

但日军士兵毫不在乎，继续无情地开火。

张耀祖：（村外，张耀祖大声呼喊）都趴下，趴下！

川军士兵们纷纷趴下，躲避日军的炮火。硝烟弥漫，战火纷飞，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深深的忧虑。

在树林里，紧张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胡天禄焦急地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战场，声音中充满了不安

胡天禄：你看你看，都开炮了，我们啷个办呀？

吴德庆：（吴德庆愤怒地将望远镜摔到地上，怒吼道）我日你八辈祖宗！胡老哥，毛猴，赶紧组织去抢救伤员！

胡天禄和李长生迅速响应命令，带领侦察排冲向战场。他们的眼神坚定，步伐沉稳，仿佛每一脚都在向敌人宣战。

趴在地上的孙成海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泥土和汗水的痕迹。

孙成海：俺滴个亲娘嘞，炮是从哪里打过来的，俺们不能待在这儿当活靶子了，卯足了劲儿冲！

话音未落，他便带头冲向日军阵地，川军士兵们纷纷从地上爬起，紧随其后。

吴德庆：（吴德庆掏出一把德国造的手枪，高声呼喊）这龟儿的，四连的都给老子上！

四连的川军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从树林中如猛虎般冲出，向着日军阵地发起冲锋。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开枪，子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火线。

桥本隆次：（桥本隆次站在山顶上，冷静地拔出指挥刀，厉声下令）全体开炮！

日军的炮兵阵地随即开火，炮弹呼啸着飞向川军士兵中间。爆炸声震耳欲聋，二连和三连的川军士兵们被炸得血肉横飞，硝烟弥漫在整个战场上。

孙成海：（与此同时，孙成海带兵进入村子，大声命令）把伤的都给俺抬走！

黄二愣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潘六斤，急忙跑过去，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

黄二愣：啊，你个胖子，快起来，阎王爷可不兴收你这个大个子呀！

潘六斤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还有意识。

孙成海：（孙成海见状，立刻指示身边的士兵）快，把这些胳膊腿儿全的赶紧给俺抬走！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抬起伤员，将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与此同时，吴德庆和杨德贵带着四连埋伏在山坡前。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草丛上，微风轻拂，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张耀祖：（张耀祖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色因急促奔跑而通红）营长，营长，鬼子的炮兵就在高头，咱们带着兄弟伙能冲上去，没准能把他们的长官给搞掉！

吴德庆：（吴德庆冷静地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能成！

他迅速抱起捷克式轻机枪，带领士兵们悄悄向山坡上移动。张耀祖紧随其后，带领三连的士兵们也加入了冲锋队伍。

川军士兵们埋伏在草丛里，日军炮兵阵地正好背对着他们，还在不停地开炮。吴德庆通过手势指挥士兵们准备行动，士兵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

吴德庆：弄死他们！

突然，吴德庆一声令下，川军士兵们开始开火。他抱着捷克式轻机枪对着日军炮兵阵地猛烈扫射，子弹如雨点般落下，日军炮兵阵地被打得人仰马翻。日军士兵们纷纷拿起三八式步枪进行还击，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桥本隆次站在不远处，愤怒地拔出军刀，大声吼道：“八嘎，赶紧回击！”日军炮兵迅速调整方向，将92式步兵炮和迫击炮对准吴德庆等人。吴德庆和士兵们见状纷纷卧倒，炮弹在他们身边爆炸，掀起阵阵尘土。

吴德庆：（吴德庆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我日你八辈祖宗，狗日的鬼子！

大门村经过了一场惊天的大战后，硝烟弥漫，地上到处是尸体和弹壳。一连、二连的川军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抢救伤员。山顶上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

吴德庆：（吴德庆拔出中正剑，高声呼喊）都杀呀，让这些杂种见识见识我们四川人的厉害！

他带领三连和四连的川军士兵们端着刺刀从草丛里冲了出来

桥本隆次：（桥本隆次也拔出军刀，厉声命令）兔子给给！

日军士兵们端着刺刀向吴德庆等人发起冲锋。

战场上，川军士兵们和日军士兵们扭打在一起。吴德庆挡开一名日军士兵的刺刀，反手刺穿了他的胸膛。张耀祖拿着大刀，一刀砍死一个日军士兵，动作干净利落。

吴德庆与桥本隆次四目相对，双方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吴德庆一剑劈过去，桥本隆次用军刀挡住。吴德庆连劈数剑，桥本隆次用力一挡，吴德庆的中正剑被震飞。吴德庆迅速后退几步，从一名川军士兵的尸体那里捡起一把大刀，挥舞着大刀侧砍过去，桥本隆次顺势一挡。

吴德庆再次进攻，一记横扫，桥本隆次用军刀撑住刀背。吴德庆用力一推，桥本隆次后退了几步。吴德庆大声喊道：“花脸猫，端掉鬼子的炮兵！”

张耀祖用驳壳枪击毙一名日军士兵后，带着几名士兵冲向日军九二式步兵炮的位置。

桥本隆次：（桥本隆次见状，急忙命令）小島君、砲兵陣地を守れ！（小岛君，守住炮兵阵地）

小岛武夫带着一群日军士兵冲向张耀祖。

吴德庆和桥本隆次对视着，双方都想杀死对方。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有两人心中的仇恨在熊熊燃烧。周围的战斗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残酷而悲壮的画面。每个战士都在为自己的信念和战友拼尽全力，这场生死较量注定不会轻易结束。

桥本隆次发出一声低吼，手中的军刀划出一道寒芒，直劈而下。吴德庆迅速举起大刀格挡，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彻山谷。然而，桥本隆次的力量远超预期，他猛然一推，巨大的冲击力让吴德庆连退数步，险些站立不稳。

稳住身形后，吴德庆深吸一口气，再度发起进攻。他的大刀如雷霆般挥斩，却被桥本隆次以军刀巧妙挡住，并借力一挑。瞬间，吴德庆的大刀脱手飞出，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桥本隆次毫不停歇，一脚踹向吴德庆腹部，将他重重踢倒在地。

胜利似乎近在咫尺，桥本隆次高举军刀，准备给予致命一击。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吴德庆敏捷地在地上翻滚，堪堪避开了这一击。他目光如电，迅速捡起掉落在旁的中正剑，反手握住，剑锋指向对方。桥本隆次见状，立刻调整姿态，双目紧锁吴德庆的一举一动，两人再次陷入对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每一片落叶仿佛都屏住了呼吸。

一名川军士兵扑倒一名日军士兵，骑在对方身上，高高扬起拳头，正要挥下重击。然而，下一刻，另一名日军士兵从侧方突袭，用刺刀狠狠刺穿了那名川军士兵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生命迅速流逝。

张耀祖带着三连的士兵们如怒潮般冲向日军的迫击炮阵地。混乱中，一名日军士兵突然摘下钢盔，用力扔向张耀祖，砸在他的背上。张耀祖踉跄了一下，但很快稳住身形，转身怒视敌人，手中大刀已蓄势待发。一名日军士兵还未及反应，便被张耀祖一刀劈翻在地。然而，另一名日军士兵趁机扑了上来，将张耀祖按倒在地，举着刺刀对准他的胸口。危急时刻，张耀祖双腿一夹，死死固定住敌人的腰部，双手牢牢抓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一扭一摔，将那名日军士兵重重摔倒在地。他迅速爬起，拾起大刀，毫不犹豫地挥出致命一击，斩断了敌人的脖颈。

另一边，顾嘉明挥舞着三八式步枪的枪托，狠狠砸在一个日军士兵的头上。那人应声倒地，而顾嘉明却毫不停歇。

张耀祖：（张耀祖见状，大声喊道）顾娃子，你娃儿赶紧去把鬼子的大炮敲掉！

顾嘉明点头回应，端起步枪，朝着日军炮兵阵地冲了过去。

小岛武夫：（小岛武夫举起指挥刀，嘶吼着）砲兵陣地を守れ！（保护炮兵阵地）

与此同时，吴德庆与桥本隆次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桥本隆次手持指挥刀紧追不舍，吴德庆边跑边寻找反击的机会。桥本隆次猛然一记突刺，吴德庆敏捷地闪到一棵树后，让对方的攻击落空。紧接着，桥本隆次挥刀猛劈，吴德庆再次躲开，刀刃深深嵌入树干，甚至将整棵树砍倒在地。桥本隆次迅速转身，又是一刀刺来，吴德庆借势使出一记扫堂腿，将桥本隆次绊倒在地。

慌乱中，吴德庆拔出腰间的勃朗宁M1919手枪，对准桥本隆次扣动扳机。桥本隆次见状，急忙爬起来挥舞指挥刀试图冲过来，却被几发子弹逼得狼狈逃窜。吴德庆紧追不舍，但因树林错综复杂，桥本隆次左突右拐，成功躲避了数枪。尽管如此，吴德庆并未放弃，继续追击，誓要将这个狡猾的对手彻底制服。

一边的顾嘉明像一头暴怒的雄狮，疯狂挥舞着三八式步枪。他用枪托狠狠砸死了一名日军士兵，随即毫不犹豫地冲向日军炮兵阵地。然而，一名日军士兵突然扑了过来，死死抱住他的腿，试图阻止他的前进。

顾嘉明猛地甩动双腿，试图摆脱束缚，但那名日军士兵如同一块吸盘般牢牢贴在他的腿上。就在此时，另一名日军工兵挥舞着工兵铲朝他冲来。危急关头，顾嘉明迅速转身，用枪托对准对方头部猛力一击，将那名工兵击倒在地。然而，抱住他腿的日军士兵依旧没有松手。顾嘉明咬紧牙关，连续十几下用枪托砸向这名士兵的头部，直到鲜血四溅，那人才缓缓松开双手。

终于摆脱纠缠后，顾嘉明端起步枪继续向前冲锋。然而，刚刚被他击倒的日军士兵似乎还未完全失去战斗力，竟再次扑上来，将他压倒在地。顾嘉明奋力挣扎，但对方死死抱住他的身体，让他寸步难移。就在绝望之际，他瞥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迫击炮弹药箱。

顾嘉明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朝着弹药箱的方向爬去。每挪动一分，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日军士兵仍紧紧抓住他的腿，试图拖住他。但他毫不退缩，最终用颤抖的手触到了弹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枚迫击炮弹后，他反手将炮弹砸向身后的日军士兵，对方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刚喘口气，又一名日军士兵挥舞着工兵铲扑来。顾嘉明举起炮弹，用力砸向对方。炮弹精准命中其头部，那人惨叫一声倒下。然而，在撞击的一瞬间，炮弹底部意外触发撞针，发出细微却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炮弹开始冒烟！

这一幕让周围所有日军士兵惊恐万分，他们纷纷扔下武器，四散奔逃。而顾嘉明自己也愣住了，直到看清手中炮弹正在冒出滚滚白烟，才意识到危险迫在眉睫。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乱中将炮弹用力掷向远处。

炮弹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入日军炮兵阵地的弹药堆中。几乎在同一时间，“轰”的一声巨响震彻云霄！连锁爆炸接踵而至，火光冲天而起，浓烟翻滚如潮水般蔓延开来。整个日军炮兵阵地瞬间化为一片废墟，未及逃离的日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侥幸存活者则仓皇逃命。

巨大的冲击波将顾嘉明掀翻在地，他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尽管浑身疼痛难忍，但他仍然勉强撑起身子，踉跄着跑开。

爆炸的轰鸣声渐渐平息，硝烟弥漫在空气中，残骸和碎片散落一地。吴德庆躺在地上，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身下的泥土和石块。他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扫过眼前的一片狼藉——破碎的树木、燃烧的残骸和四处散落的尸体。

桥本隆次也在不远处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试图从眩晕中恢复清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意识到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

桥本隆次在慌乱中摸到了吴德庆的中正剑，而吴德庆也摸到了桥本隆次的指挥刀。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彼此的决心与仇恨。

张耀祖挪开压在他身上的日军士兵尸体，看到这一幕时，顿时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在这场混乱中，两位敌对的指挥官竟然交换了武器，准备继续他们的对决。

吴德庆手持桥本隆次的指挥刀，迅速站起身来，朝着拿着自己中正剑的桥本隆次追去。桥本隆次边跑边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决绝。张耀祖也迅速捡起地上的大刀，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桥本隆次被吴德庆和张耀祖紧追不舍，满山奔跑。他的速度惊人，很快就拉开了距离。吴德庆和张耀祖虽然拼尽全力追赶，但逐渐体力不支，气喘吁吁。

张耀祖：（张耀祖抱怨道）唉，吴大营长，你龟儿的拿着枪为啥子不打死这个狗日的？

吴德庆：（吴德庆喘着粗气回答）老子他娘的不是不想开枪，而是子弹打光了（他握紧手中的指挥刀，指着桥本隆次逃跑的背影，愤怒地说）老子早晚杀了你！

张耀祖：（张耀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算求了，算求了，撤吧！

吴德庆将指挥刀别在腰间，转身带着存活下来的士兵们撤出这片战场。他们沿着山坡缓缓下行，心中充满了对牺牲战友的哀悼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与此同时，在大门村内，胡天禄、吴德明和其他幸存的士兵们带着受伤的战友，跟随吴德庆撤离战场。胡天禄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但他依然坚强地支撑着伤员，带领大家前行。

在营部办公室里，吴德明拿着红笔，仔细地在花名册上勾掉一个个名字。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勾选都是一次心灵的重击。完成后，他将花名册递给吴德庆。

吴德庆接过花名册，目光扫过上面那些被勾掉的名字，眉头紧锁。

吴德明：（吴德明低声说道）哥，这些都是活下来的弟兄们，这些跑回来的、抬回来的、抢回来的，都算上一共五十人了，再加上营里留守的，现在整个营都不到一百人！

吴德庆合上花名册，封皮上带着血迹，脸色阴沉。

吴德庆：（吴德庆叹了口气）你哥我也做过生意，挣到钱了，一蹦三尺高，大家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是这赔本的买卖……唉，谁见了心里头都不安逸！

吴德明：（吴德明安慰道）哥，别难过了，咱们这次虽然损失惨重，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吴德庆：（吴德庆看着弟弟，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不懂，这损失的不光是命啊，还有人心啊！

吴德明：（吴德明叹了口气）哥，你想开点吧！

吴德庆再次低头看着花名册上那些被勾掉的名字，沉默不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在战地医院里，受伤的川军士兵们正在接受包扎。杨德贵胳膊上打着绷带，潘六斤脸上缠着绷带，李长生头上也缠着绷带。

文烟绯：（烟绯走进来，焦急地问医生）他们怎么样了？

日军军官：（准尉军医摇了摇头）伤得不轻啊！我们能保住他们的命，已经不错了！

日军军官：院子里，黄二愣、王狗剩和头上贴着创可贴的许二孬跑了过来。

吴德庆：（吴德庆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他们，问道）二愣，狗剩还有二孬，兄弟伙们怎么样了？

黄二愣：虽然受了重伤，但人没事！

吴德庆：（吴德庆点了点头，沉声道）叶落了，根还在，下一场雨就能发芽了。今儿个大家还活着，老子我也高兴！

晚上，排以上的军官们聚集在吴德庆的办公室里开会。吴德庆坐在主位上，其他军官们围坐在桌旁。房间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吴德庆：一共死了多少人？

三名少尉排长、顾嘉明、吴德明、张耀祖、胡天禄都沉默不语。

吴德庆：（吴德庆等了半天，没人说话，便继续道）算了，问了也是白问。我们大家也经历过当炮灰的苦，在座的各位都是被鬼子撵着屁股走，一路上杀出血路，拼到了今天！

吴德庆：我知道你们心里都不好受，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他又叹了口气）唉，你们的兵大多都是本家兄弟，死了谁心里都不舒服！

吴德庆：（吴德庆沉默了一会儿）但咱们是兵，是兵就得打仗，打仗就有牺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孙成海：（孙成海忍不住插话）唉，俺说，你整这些大道理给俺讲有啥用啊？老子的四十九路军现在也不到多少人了，即使这点人老子也只管打仗，不为那个啥……功劳！

吴德庆：我知道你们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咱们谁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呢？

吴德庆：一连副连长潘六斤，他老家是四川大邑人，村里一百多号的同乡们跟着我去太原杀鬼子，结果就剩下他一个了。

屋里鸦雀无声，只有吴德庆的声音在回荡

吴德庆：我问他还回去吗？他说不回去了，村里就剩他一个人了，回去也没啥意思！

吴德明：（吴德明听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哥，别说了，保卫藤县的时候，全城的官兵都死光了，但我没死，或许是件好事儿，以后咱们可以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呀！

吴德庆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五味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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