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赤脚踩在滚烫的沙地上,足踝的结晶层折射出妖异的紫光。她蹲身抚摸一株焦黑的胡杨,指尖传来刺痛——地脉深处有黑潮翻涌,三日内将吞噬这座边陲小镇。
树根缝隙渗出粘稠黑液,凝结成眼球状的晶石。陆七的拐杖突然炸裂,结晶左腿插入沙地:“是‘无光会’的召唤阵……那帮疯子要把地脉撕个口子!”
远处传来飞舟引擎的轰鸣,船身烙着“月髓商盟”的赤月徽记。青芜拽着陆七躲进枯井,井壁的抓痕还沾着干涸血渍——上月失踪的矿工们,正是被拖进这口井献祭的。
商盟执事手持罗盘下井搜查,罗针狂转指向青芜藏身的裂缝。生死关头,她忽然想起昨日偶遇的白鹿:那生灵腾跃时,蹄尖会带起星尘般的微光。
青芜模仿记忆中的鹿跃轨迹,左踏巽位,右踩离宫。地气突然暴动,井壁藤蔓疯长缠住执事。陆七目瞪口呆:“你……你用了邪术?!”
青芜却盯着自己的手掌——枯月症结晶正在消退!但转瞬恢复原状,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循着地脉黑潮逃至荒漠深处,青芜在残碑前遇见白鹿。它正低头舔舐碑文,鲜血从鹿角滴落,渗入沙地化作月髓矿脉。
青芜触碰残碑的瞬间,看见云澈消散前的画面:他徒手撕裂混沌核心,一缕金芒坠入地脉,千年后凝成这只白鹿。
“你是他的……”青芜比划到一半,白鹿突然暴起将她按倒在地。少年形态的它眼瞳漆黑:“人族都该死,尤其是你这种带着混沌臭味的!”
陆七用黑月髓炸开商盟追兵,结晶左腿彻底碎裂。他瘫坐在沙丘上,抛给青芜一枚骨戒:“去旧灵墟遗址……找‘月烬’……”
青芜套上骨戒的刹那,胎记燃起苍蓝火焰。白鹿突然痛苦跪地,鹿角碑文与火焰共鸣,拼出一行湮灭的古语:
“守心非守,月烬方生。”
地脉深处传来初代神女的叹息,荒漠尽头升起九盏血月——无光会的大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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