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烬新生》第四章·旧墟遗光

青芜循着陆七临终所指的“旧墟东三百里”，踏入一片风化的石林。石柱上刻满监天司的古篆，形似锁链缠绕的月轮，风沙掠过时发出呜咽般的低吟。她肩头胎记忽冷忽热，仿佛在呼应石柱深处的某种存在。

白鹿少年冷眼旁观，鹿角却不受控地渗出星芒，在地面勾勒出残缺的阵纹。青芜俯身触碰，阵纹骤然亮起，石林轰然塌陷，露出一条通往地底的青铜甬道。甬道尽头传来心跳般的震动，与她胎记的频率重合。

“你果然是个钥匙。”白鹿讥讽，却掩不住眼底的忌惮。

甬道深处蛰伏着灰白色的虫群，虫身布满人脸纹路，正是月髓矿脉中常见的“噬灵虫”。青芜的胎记忽如烙铁般灼烧，虫群感应到气息，疯狂涌向她！

白鹿化为鹿形叼住她后颈急退，虫群却如附骨之疽。青芜挣扎间撞上石壁，掌心被尖锐凸起刺破，血液渗入壁缝——石壁竟浮现一幅壁画：云澈以逆灵诀将混沌核心碎片封入地脉，虫群正是净化残念的“清道夫”，却被首座用黑月髓污染成凶兽！

“用你的血！”白鹿突然低吼，“它们怕你的战魂火！”

青芜划破手腕，将血洒向虫群。血珠触及虫身的瞬间，人脸纹路扭曲惨叫，虫躯燃起苍蓝火焰。火焰顺着虫群蔓延，照亮地窟中央的祭坛——坛上悬浮的暗金星髓，正是“月烬”本体！

星髓中传出云澈的残音：“月烬非烬，是混沌与战魂的共生体……青芜，你是唯一能承其重者。”白鹿却猛然扑向星髓，鹿角刺入其中：“谎言！你不过是首座埋下的饵！”

星髓炸裂，黑雾裹住白鹿，其鹿角寸寸化为焦炭。青芜在混乱中抓住一枚碎片，耳边响起首座的蛊惑：“吞了它，你就能救所有人……”

青芜将星髓碎片按入胎记，战魂火与黑雾在体内撕扯。地窟穹顶崩塌，月光透过裂缝洒落，照出她半面赤金、半面漆黑的诡异面容。

白鹿残躯在月光下消散，最后一眼望向她：“记住，你是人……不是容器……”

虫群灰烬中升起荧光，凝成陆七的虚影。他指向东方：“三百里外……有无光会的血祭坛……你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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