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烬新生》第五章·半面修罗

青芜的右半身爬满黑色纹路，混沌之力如毒蛇在经脉中游走；左半身的战魂火却愈发炽烈，灼烧得她皮肤龟裂。她站在这股撕裂的力量中，每走一步都在沙地上烙下冰火交织的焦痕。无光会的血祭坛已近在眼前，风中飘来熟悉的苦杏香——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熏香。

白鹿消散前遗留的鹿角碎片突然发烫，青芜将其按在胸口，战魂火短暂压制混沌。神识海中，首座残魂阴笑：“你越抗拒我，就越需要我。比如现在……”话音未落，血祭坛上传来母亲的尖叫，青芜右眼的混沌纹骤然暴起！

血祭坛中央，黑袍舞者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青芜母亲别无二致的脸。她脚踝系着青铜铃铛，铃身刻满噬月咒文——正是青芜儿时记忆中母亲佩戴的旧物。

“芜儿，来。”母亲轻笑，指尖抚过枯月症患者的天灵盖，那人瞬间化作血雾，“这才是真正的救世之道。”青芜左手的战魂火凝剑刺去，却在触及母亲眉心的刹那停滞——她脖颈处的胎记竟与青芜一模一样！

“她是首座用你母亲的血肉炼制的‘人傀’。”白鹿残魂在神识海嘶吼，“杀她，你母亲最后一缕魂也会消散！”

青芜的混沌右手不受控地掐住人傀脖颈，战魂火却顺着左臂烧向自己的心脏。生死一瞬，她咬破舌尖，以精血在虚空画出逆五芒星——正是云澈消散前刻入她神识的“断魂符”。

符光炸裂，人傀的皮囊如蜡般融化，露出内部蠕动的黑月髓核心。青芜的战魂火与混沌之力在此刻诡异地交融，化作苍蓝烈焰，将核心烧成灰烬。灰烬中飘出一缕残魂，没入她胎记——正是母亲被囚禁的最后一丝善念。

“芜儿……去无光之海……那里有……”残魂消散前的低语，却被首座狂笑淹没：“你娘亲的魂，够我饱餐三日了！”

青芜的左眼因战魂火过度灼烧而失明，右眼却因混沌侵蚀看见另一重世界：血祭坛下埋着九具青铜棺，棺盖刻着监天司首座的生辰八字，棺底则延伸出一条由月髓铺就的暗路，直指北方深海。

她劈开棺椁，发现一具棺中躺着陆七的尸身——他的心脏被替换成黑月髓，手中紧攥半张海图。海图浸血后浮现无光之海的坐标，并有一行小字：“神战之罪，以血涤之。”

首座残魂突然暴怒：“你竟敢动我的‘替命棺’！”混沌之力反噬加剧，青芜的右臂生出骨刺，而左半身的战魂火凝成一副赤金面具——她不得不戴上面具，以战魂火灼烧血肉为代价，维持最后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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