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之海并非海域,而是地脉深处一片漆黑的虚无之地,传闻是初代监天司埋骨之所。青芜站在断崖边,脚下是翻涌的灰雾,隐约可见白骨垒成的渡舟在雾中穿行。舟头挂着的不是灯笼,而是修士头颅炼制的“引魂盏”,眼眶中跳动着幽绿的磷火。
白鹿消散前留给她的鹿角碎片突然发烫,青芜将其按在崖壁上,骨纹竟与石壁上的凹槽契合。地面震颤,一头由灵骸拼接而成的巨鲸破土而出,脊椎骨节节脱落,化作通往海底的阶梯。她踩上骨阶的瞬间,身后传来枯月症患者的低语:“那底下……有吃人的东西。”
海底并非水流,而是凝固的黑色灵瘴,每走一步都如踏泥潭。青芜的胎记泛起微光,照出前方矗立的千丈石碑——碑上以血书写“监天司”三字,血迹历经千年未干,顺着碑文淌成血溪。
血溪中浮出无数青铜面具,面具下的面孔竟与青芜有七分相似。她以鹿角碎片划破掌心,将血滴入溪水,血珠突然凝成符咒,炸开一道入口。门后是环形墓室,中央悬着一口冰棺,棺中人身穿监天司首座的袍服,面容却是云澈。
“不是克隆,是夺舍……”青芜触碰冰棺,神识被卷入记忆——首座在千年前将一缕残魂寄生于云澈消散时的星髓,借其躯壳重生。
墓室四壁画满壁画,揭露首座真正的来历:他本是初代神女与凡人将军的私生子,因血脉不纯被神族遗弃,从此痴迷于篡改血脉的禁术。
青芜的胎记突然灼痛,壁画中将军的佩剑纹路与她胎记重合。首座的声音从冰棺传出:“你的火焰胎记不是什么噬月蛊,是我父亲一族的‘战魂印’!那群伪神惧怕凡人之力,才编出噬月的谎言!”
冰棺炸裂,首座的本体睁开双眼,瞳孔中流转着与青芜相同的战魂火纹。他一挥袖,墓室内所有青铜面具碎裂,露出下方与青芜母亲一模一样的脸。
首座的攻势裹挟着黑色灵瘴,青芜以鹿角碎片为刃,战魂火在周身凝成赤甲。每一击碰撞都震落墓顶的灵骸,骸骨坠地后竟自行拼合成初代监天司的尸傀大军。
青芜咬破舌尖,以精血在掌心画下《守心诀》残篇。血符拍地的瞬间,尸傀们突然跪拜,战魂火顺着地脉烧向首座。他暴退至碑文旁,蘸取未干的血迹画出血遁符:“你以为云澈是救世主?他不过是把我囚在此地的狱卒!”
血遁符成形的刹那,青芜掷出鹿角碎片刺穿符心。首座在惨叫声中化作血雾,却有一缕黑烟钻入她的胎记:“战魂印终将引你入魔……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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