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忽如其来的瘙痒,以及手腕滚烫的温度,逼得暂时还没有头绪都得他不得不在火光中试图挣脱捆住手脚的绳子。
幸运的是,绳子总算是断了。不幸的是,那双挣扎间无意伸向着火点的手意外烧伤。
不过短短几秒,那双被烈火舔舐过的手,焦黑皲裂的同时还蕴藏着剧烈的痛。
可眼下的景宽顾不得太多,只能强睁着血丝爬满的眼去环顾周围模糊的环境,很快他就发现了同样被绑着的钱幸。
景宽小心地探了探他的脉搏。还好,钱幸还没死。
“咳咳……”
强烈的浓烟熏的他眼泪直流,在摸索到一把尖锐器物后的景宽立马回到房间,一边拿布捂住口鼻的同时还一边给昏迷的钱幸解绑。
“钱幸,快醒醒!再不醒你跟我就要被人活活烧死在这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没能等来消防灭火的火场,竟然等来了及时的瓢泼大雨。
大雨冲刷着陂陀巷中来往留下的痕迹,没找到人的陆时枕很快又扩大了搜索范围,他也很快注意到了那座莫名起火的废弃医院。
放眼看去,那座几乎被烧得焦黑的医院废墟里,有件象牙白色的风衣被人绑在七楼的一扇碎掉的窗棂上——
四十多分钟过去,废墟里被救的景宽和钱幸也都先后被人推进了手术室。
将他们从废墟里救出的陆时枕,此刻就只能坐在走廊的长椅看着,慌乱地看着那扇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
手术室前的走廊静得让人感到恐怖。
长椅旁守候的手下递了条手帕过来,从麻木中惊醒的他这才留意到自己那双不经意间被染得炭黑的手,到现在还残留着不少景宽身上的血迹。
就是这么一眼,令本就神经紧绷的他不禁想到景宽那双鲜血淋漓的手。
那双本该敲击键盘的修长五指,却因火烧伤而变得焦黑皱缩,其中有些严重的伤口甚至到了溃烂见骨的地步。
不仅如此,就连双眼也被撒上了化学物质从而变得血肉模糊,伴随着化学物质的渗透,很有可能导致角质膜发生病变。
就连看过伤势的医生都说,那双溃烂的手足足有七成痊愈的可能,但受了化学物质渗入的眼睛只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以免双眼受化学物质的影响发生病变甚至癌变,医院这边提出的最好方案是先挖去眼睛,剜去腐肉以便身体受影响。
他知道,医院提出的方案并非不无道理。
目前全世界都没有过真人眼睛成功移植的手术案例。也就是说陆时枕如果答应了这个建议,那么在这类突破性的手术出现成功案例之前,景宽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视物。
但如果不及时剜去腐肉,很有可能滋生大量细菌。到时候眼球坏死影响视觉神经或许还算小事,但如果导致其他部位发生癌变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除此之外暂时还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现在的景宽还昏迷在手术台上,自然没办法做这个决定,所以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地交到了陆时枕的手里。
至于陆时枕,为了能保住景宽的命,也只能采用剜眼的方案。
哪怕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成了一个瞎子,哪怕他对自己这个兄弟心生怨怼,陆时枕也绝对不会弃他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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