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景宽的手术结束,坐在走廊的陆时枕倒是等来了另外一条噩耗。
同样被推进另一间手术室的钱幸,不幸死在了手术台上。
唯一知道真相的钱幸死了,就连侥幸活着的景宽也因为这件事情被迫剜眼。
等他赶到同楼层的手术室时,守在走廊的手下还在跟里面出来的医生交涉。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紧闭的手术室门被人推开,目睹一架盖了白布的手术床推车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
陆时枕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担架车,推车的两名工作人员见状也暂时停了下来。
手术室外交涉后,手下从医生手里接过的记事本,最后这个沾了血的陈旧记事本接着就被递到了陆时枕的面前。
“小陆总,这是钱幸随身带的手记。”
见男人没反应,手下又接着解释:“上面还有钱幸留下的遗言。”
思绪百感的他就好像没有听到身边人的声音,麻木本能的朝着那具白布盖好的躯体伸出手。
掀开透着死亡气息的白布一角,一张彻底没了生机的苍白面孔映入他的眼中,仔细看,沧桑的脸上还遗留着不少几乎干透的血迹。
钱幸,死了。
两眼一闭,看到的又是废墟中救出两人的画面,又是已经昏厥的两人相继被推进手术室的场景。
等喘匀呼吸后的陆时枕再次睁眼时,担架车已经被人推走了,安静的走廊里仿佛只剩他一人。
“小陆总,您没事吧。”身边的手下见他沉默良久总算睁开眼,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空洞的眼眸在身边传来的叫唤声中逐渐找回了清明,经过沉淀清醒过来的陆时枕只是摇了摇头。
“没事……”
他接过手下递来的手记,翻开那本陈旧又仅有巴掌大小的记事本查看的同时,又低沉地问起钱幸家属那边的状况。
“查到家属那边的状况没有,有没有调查出地址?”
陆时枕嘱咐要调查钱幸生前的家属所在,这些身为下属自然是清楚的,索性将能查到的事情通通说了出来。
“钱幸失踪前父母还算康健,除此外还有老婆外加一儿一女。但自从钱幸失踪,没了顶梁柱的家里也日渐衰落,二老也先后因病离世,留下的一儿一女也被遗孀带回了娘家勉强养活。”
“既然孤儿寡母回了娘家,那么现在应该还在M国一个叫邗市的地方。”
他一边听着手下的汇报,一边翻看泛黄手记里的记着的各类大小事情。
大到不少案件的细节调查,如何辨别各类有毒气体,以及各类诡谲案件如何逐个击破。小到帮村子里怎么养鸡鸭鹅,怎么种瓜果蔬菜,赶集时帮村里人采买各类物品。
甚至连妻子孩子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都一一写在了上面。
巴掌大的本子里,被写满了大半本,这仿佛写尽了他平凡却不平庸的经历。
原本两个指甲盖的厚度曾被撕去过好多页,陆时枕就这么一直翻了一页复一页,很快他就看到了最后写下的那张遗言。
看到纸上那四个无力歪曲的字时,他就好像看到了病床前呼吸微弱的钱幸竭尽全力握笔的样子。
颤抖的写完这几个字后,疲惫的钱幸就再也睁不开眼,这四个字的落笔仿佛为他的离去彻底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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