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为什么..."
他踉跄跌坐,掌心沾满灯油与雨水。
宫尚角:"为什么非要逼我..."
他瞳孔涣散,呼吸不稳,像是失控。
青蓿突然扑进他怀里。
湿透的素纱衣袍下,她单薄得像片将化的雪,寒气却刺得宫尚角心口生疼。
他抬手欲推,却被更紧地环住腰身——这个总垂眸敛目的女子,此刻竟有这般力气。
青蓿的脸埋在他渗血的肩头。
青蓿:"每次你跪在这里,你的心,连同我的心..."
她抓着宫尚角的手按向自己心口。
青蓿:"就像被人生生撕开..."
惊雷劈亮半塌的房梁,宫尚角在电光中看清她眼底的破碎。
那不是怜悯,而是感同身受的剧痛。
雨水顺着交缠的发丝流进口中,咸涩得像是谁落了泪。
宫尚角:"松手!"
他嘶吼着推搡,意识到自己将在失控的边缘,却发现青蓿后背的鞭伤正与自己三年前刑堂受罚的伤痕重叠。
挣扎间两人滚入泥水,他触到她腕间冰凉的银镯——与母亲坠崖时戴的那只,连划痕都相似。
青蓿突然仰头吻上他颤抖的唇。
这个吻混着血与雨,像把淬毒的匕首刺穿宫尚角精心构筑的甲胄。
他尝到她齿间未化的止痛散,想起每夜案头那碗总带着异香的汤药。
宫尚角:"你..."
推开她的瞬间,宫尚角摸到满手温热的血——青蓿的嘴角正渗出细密血珠,却仍死死攥着他衣襟。
因为触碰,青蓿此刻过度共情,竟然都快要将魂魄撕扯地分崩离析。
青蓿:"看...我们连疼都疼在一处..."
她染红的手指抚过他眉间褶皱。
青蓿:"放下那块碎玉吧...尚角..."
放下母亲和弟弟的死。
惊雷在头顶炸响时,宫尚角终于崩溃地嘶吼出声。
无数画面突然炸开。
这次看见的却与以往稍有不同。
宫尚角看见看见她偷偷将试毒后的黑血咽回喉间,看见此刻她的魂魄正被天道金纹寸寸撕裂。
那些金纹爬上她的脖颈,所过之处皮肉绽开,露出底下森森白骨——正是他当年在蚀心幻境中看到的母亲死状。
宫尚角:"停下..."
他发疯般去捂那些伤口,血却从指缝涌出。
宫尚角:"青蓿!"
惊雷在头顶炸响时,青蓿的指尖泛着金光。
宫尚角感觉心口剧毒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剜心般的空茫。
他眼睁睁看着怀中人竟有一般开始透明,暴雨穿过她逐渐虚幻的身躯,在地面砸出密密麻麻的涟漪。
宫尚角:"不要..."
宫尚角二十年未曾落下的泪混着雨水砸在她脸上。
宫尚角:"你不准..."
他发狠般将人按进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堵住那些正在消散的温度。
值夜的梆子穿过雨幕传来,青蓿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用最后气力将平安符塞进宫尚角掌心。
那是她彻夜未眠,仿着宫尚角母亲留下残片绣的,针脚歪斜处染着咳出的血。
暴雨渐歇时,晨曦照亮满地狼藉。
宫尚角抱着昏迷的青蓿起身,发现她左手小指上缠着褪色的红线。
长度正与他昨夜斩断的,母亲遗物上的红线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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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
宫尚角是因为母亲和弟弟的死有极其深的执念,本章节女主青蓿身上的许多和宫尚角母亲相同的特征、饰品等,都是青蓿为唤出宫尚角的心魔而特意为之,并非是与宫尚角母亲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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