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经脉冲

1. 榕树年轮

林夏跪在百年榕树盘虬的根系间，指尖抠进树皮皲裂的缝隙。苏晴举着手机电筒的手在发抖："陆川说的埋藏点......是树心里？"

腐殖土的气味混着血腥味涌上来。林夏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爷爷攥着她的手按在这棵树上："记住，树洞是活的，年轮里藏着时光的眼睛。"

电锯声撕裂雨夜。当树心轰然洞开时，倾泻而出的不是行车记录仪，而是上百个玻璃标本瓶。福尔马林溶液里漂浮着蓝闪蝶翅膀、人类牙床切片，以及——林夏五岁时扎头发的草莓发圈。

"欢迎来到陆氏第一实验室。"顾沉的声音从树冠传来。他倒挂在气根间，手术刀在指尖翻飞，"这些是陆川十二岁前的实验样本，顺便说，你爷爷当年不是拆迁户......"

闪电劈落，照亮标本瓶标签上的小字：【林建国，神经脉冲受体基因突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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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疼痛共享

陆川在防空洞深处醒来时，右腿矫形器正在抽取骨髓。液晶屏上跳动着"神经同步率98.7%"，父亲的声音从监控器传来："很痛吧？此刻林夏的痛觉会百倍投射在你身上。"

记忆如倒带的胶片——五岁的林夏举着萤火虫玻璃罐："爷爷说我们都有特别基因！被光照到会痛但是能看见星星说话！" 十二岁的他偷偷在她午餐里掺止痛药，却在当夜被绑上手术台。

"您在她爷爷死后继续刺激她的痛觉神经，"陆川扯断输液管，"就为了让我这个'受体'生成更完美的实验数据？"

警报声大作，他撞碎监控屏。黑暗中浮现林夏的童年日记投影，最新一页是颤抖的字迹："陆川的腿伤在恶化，但为什么我的心跳和他瘸拐的节奏同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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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荧光血液

苏晴划开掌心时，血滴在腐殖土里泛起诡异的荧光。顾沉的手术刀停在她颈动脉："林家的基因能让血液在应激状态下发光，当年生态园拆迁案......"

"是为了活捉我爷爷做实验。"林夏握紧树根间锈蚀的门牌，"你们在他葬礼上抽走了我的血。"

标本瓶突然集体爆裂，蓝闪蝶翅膀上的鳞粉在荧光血雾中重组成全息投影：1999年的陆明远将针管刺入熟睡的女童手臂，床头贴着"林小雨"的病号牌。

"你才是初代受体。"顾沉扯开衣领，露出与陆川相同的矫形器，"我们这些残次品，不过是替你承受副作用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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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逆向寄生

陆川爬进实验室核心区时，脊椎植入的芯片正在过热。大屏幕上滚动着让他窒息的结论：【建议对林夏进行深度脑刺激，以激活受体逆向寄生能力】。

他砸开液氮罐，寒雾中浮现数百个胚胎标本。标签显示这些克隆体同时携带林夏的突变基因和他的受体编码，最新批次标注着："陆川17号，痛觉共享阈值突破临界点"。

"你以为自己是拯救公主的骑士？"父亲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从五岁第一次见面，你的神经元就在模仿她的波动——你才是寄生在她生命里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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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星语者

林夏在榕树洞底摸到爷爷的铜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星空投影裹挟着尘封的语音席卷而来："小雨，当你听见这段话，说明陆家发现了星语者的秘密......"

二十年前的录像里，年轻的研究员林建国指着天文望远镜："我们的基因不是诅咒，是能接收宇宙神经脉冲的天线。陆明远想用它控制生物芯片市场......"

爆炸声突然从地底传来，怀表投射的星图开始扭曲。林夏听见陆川的嘶吼与警报声重叠，苏晴拽着她跳进突然开启的树洞密道。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她看见顾沉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照片——是穿着公主裙的自己和背后微笑的陆川，摄于他们"初遇"的五岁生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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