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蒙面人把饭送进屋子里给婕茹,出门时又带上了门,婕茹一面装着吃饭一面想办法逃走——原想过陪那帮匪徒“玩玩”,搞清楚他们后台是谁,但想到皇宫里的几个小豆丁,以及此刻可能已经急疯了的三个男人,还是“秋后算账”吧。
须臾,她悄悄靠近门口,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听声音判断那伙人在喝酒,而且不知是不是又来人了,一片敬酒罚酒的热闹,随后逐渐没了声音。
婕茹不禁心生好奇,想打开点门缝看看情况,门外忽然响起叩门声,她随手操根棍子捏手里,轻手轻脚走到门的另一边,侧耳倾听,只听门外再次响起带点试探的叩门,紧跟着是果断的“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男人,婕茹举起棍子就要敲下去,却在与那男人四目相对的一瞬手臂悬在了半空,她怔愣片刻,忽地轻叫出声:“李将军……”
她瞬间又惊又喜,大有被绑匪绑票到此,幸遇警察叔叔来营救的兴奋。
“皇后竟然认得出我?”李翎摘去草帽,卸下伪装的大胡子。
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夜色下亮的出奇,唇边浮着意外的欣喜:他是在附近的村庄里简单化了妆过来一探虚实的,借着请那伙人喝酒的当儿套出不少话。
“我们分开还不到一日,如何不认得了,”婕茹说不出“心灵感应”之类的话,只觉得这人的身高和神态像极了一个人,条件反射就想到了李翎,“李将军怎么会到这里来,还有,那伙人怎么了?”婕茹余光瞥一眼酩酊大醉倒成一地的男人。
“我还能干什么来,自然是找皇后来的,”李翎捏了捏婕茹的小鼻子,眼底含笑,“我们先暂时不说这个,得赶紧走,我方才只是灌醉了几个,中途离开过两三个,也许临时想起什么走开一下,应该很快会回来,不能让他们发现了。”
“好,我们抓紧时间,”婕茹扯了扯李翎袖子小声道,“我们边走边说也可以。”
……
李翎牵着婕茹的手朝方才来的路往回走,马儿拴在半途的一棵树下,然而等他们到树下给马儿解了栓绳,只走了几步就吃惊的发现路口已被封——几个黑衣人手里不是持剑就是操刀,行迹可疑,两人赶忙躲到一棵大树后。
“李将军,会不会是中途突然走开的人发现了什么?”婕茹站在李翎肩膀后方,借着夜色目视前方,“你之前来的时候有这伙人在守着么?”
“绝对没有,”李翎眯起眼睛,神情满是戒备,“应该是我一个‘外来人’请他们喝酒,引起了当中某个人的怀疑。”
“那这一带还有其他路可走么?”婕茹再问。
“有是有,但要过河,对岸是麒麟寺,下了山就能进城,”李翎眉心拢成了疙瘩,嗓音沉沉,“但那条河的深浅尚未可知,我不能带你去冒险。”
“目前也只有过河这条路了,”婕茹深思熟虑道,“何况想知道河的深浅,也得先去探一探才能确定,我们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好了,”瞧见男人还在踌躇中,她柔声力劝,“没时间了,等他们当中哪一个回头去那边,发现我逃走就会追来,李将军,战场上也是要随机应变的。”
李翎没再说什么,只一手牵马一手牵着婕茹踏着月色朝河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夜色下的河流黑沉死寂,缓缓流淌不闻其声,两人沿着河岸线走走停停,每经过一段路都会试试河的深浅——李翎用他的枣红骏马试着淌水,发现河的深浅不一,有的仅到马儿大腿,有的却能没过马脖子, 他要找个安全的河段才能决定是否过河。
终于在河的上游,马儿“淌水探路”的过了大半又折回,一路上走的稳稳当当,没像前几次那般踉踉跄跄险些跌进河里,李翎方才道:“可以了,就这里。”
他把婕茹抱上马背,见她抓好了缰绳,就手牵着马儿下了水。
“李将军从前有和马儿一起淌水过河的经历吗?”婕茹坐在马上,看一眼小心走在水里的男人,笑问,“瞧你刚才叫马儿过水试水的样子不是第一次了……哎,李将军小心些,别给河里的石块绊到了。”
李翎抬头看她一眼,眼里闪着笑意:“被你瞧出来了?!对,在战场上,这匹马几次助我突围过,有一回遇河挡路,它愣是胆大如牛的将我驼到了对岸。”
婕茹璀璨如星辰的眸子亮了又亮,惊叹道:“这么厉害!想来马儿也是通人性的,而且就我方才见这马试水的样子来看,的确不是‘池中之物’,是以能跟着李将军的都不是‘等闲之辈’。”
不知道这骏马比起刘备的坐骑狄龙强多少。
李翎只是把自己的经历“夸大其词”的说给婕茹听,好让她安心过河,不要害怕,不成想她不但比他想象中要淡定的多,还一路“没心没肺”的“谈天说地”,顿时没忍住笑了:“厉不厉害,是不是池中之物得过了河才知道,再往前走一段,应该能看到对岸了。”
婕茹眉目舒展,满眼希冀的将视线投向远方,尽管目之所及的依旧是暗沉暮色,但给这马下的男人牵引着,就好似心中点着一盏明灯,顷刻间亮堂堂的。
但她很快注意到一个问题,连忙低头对男人道:“李将军,你已经在水里走了很长一段路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换我下水走走,你上马坐会儿吧。”
“这哪行,”李翎抬起眼睛看向婕茹,不由分说的断然拒绝,“哪有一个大男人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要女人护着的,传扬出去还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婕茹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道:“这根本就不是男人或女人的问题好么,至于是不是会叫人笑话也得看情形,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泡在水里这么长时间,我们换一换,你也许会好一点,再说此刻就我们俩,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瞧见婕茹说着就开始动起来,一副一定要下马的“架势”,李翎只好哄她道: “这样吧,再走两段路,若还看不到对岸,你再下马来走水,换我骑马如何?”
婕茹在这方面向来最好“哄”,一见男人不固执就答应了,可她总也等不到李翎停下来“兑现诺言”,因为男人的回答永远在“快到了”的路上。
婕茹发现自己“上当受骗”要坚持下马,却见李翎忽地手指前方道:“哎,到了,瞧见前边的亮光了没,那是寺庙的灯火,我们再走几步路就能到对岸了……”
婕茹只得重新坐好,让男人牵着马儿“摸石头过河”,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原本沉寂的河面突然狂风四起,惊了马儿,伴着声声马啸和胡乱踩水,顿时人仰马翻……
李翎大叫一声伸出双臂接住跌下马来的婕茹,因为重心不稳,两人同时跌进水里,风大水急,李翎死死抱住婕茹在水里“扑腾”,她在他的护佑下慢慢站稳脚跟,心也没有最初那么慌了。
万幸的是两人都熟悉点水性会游泳,但李翎还是坚持护住婕茹在河水里迎着风一路游到了对岸,可婕茹却再没力气站起来,躺在草地上动也不动——
时下已近深秋,河水太凉,她游到对岸已是用尽浑身气力,此时人麻木到没了知觉,连眼睛都仿佛被“僵住”般沉的睁不开。
“皇后,婕茹,你醒醒,醒醒,”李翎惊慌失措的跪坐在婕茹身旁,用手不停的轻拍她脸,继而两手交叠着放在她胃部用力按着,含着哭腔大声呼唤:“别吓我,别吓我,婕茹,求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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