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魔渊的雾突然浓得化不开。前方石拱门上,魔尊留下的血字“欲寻人,来堕魔渊”正在滴血,每一滴都砸出镜面般的水纹,映出无数个破碎的燕燕——被锁链穿透肩胛骨的,被魔火灼烧魂印的,还有那日在水灵居门前笑着抢他笛子的。
虞姬:“别看那些幻象!”
虞姬的残刃劈开最近的水镜,刃口魔血溅在自己颈间修罗蝶印记上,蝶翼金血突然暴涨,“那是因果棋盘的投影,你看见的每道伤口,都是魔尊想让我们相信的‘既定结局’。”
银铃突然无风自响。林羽的笛声混着剑鸣炸开,笛音里裹着《归雁引》的残章——那是燕燕被抓前一晚,他们在竹林里偷偷练的曲子。当时她总把尾音吹跑,却非要红着脸狡辩“是竹子挡住了我的音轨”。此刻笛音撞在石拱上,竟震出细密的裂缝,露出门后悬空的青铜棋盘,千万枚棋子正沿着刻满他们名字的轨迹移动。
虞姬:“原来所谓因果,不过是他偷刻的我们的记忆。”
虞姬的蛛丝骤然收紧,将棋盘上标着“燕燕”的血色棋子缠住,“那年她替我碎魂骨时,魂火里藏的不是契约,是……”
一刀流林羽:“是她把自己的命盘,掰成了我们的剑鞘。
”林羽的斩仙剑突然燃起银焰——那是楚墨阁主用毕生清修替他淬的“逆命火”,剑刃劈开最近的棋格,竟看见棋底刻着燕燕偷刻银铃时的场景,“每一道因果线,都是她怕我们找不到她,故意留下的血痕。”
棋盘突然崩裂。虞姬发间蛛丝猛地拽住即将坠落的血色棋子,却见棋子化作燕燕的残刃,刃口缺角正对着她掌心旧疤。而林羽的笛声不知何时变成了燕燕常哼的跑调小调,银铃响声里,那些曾被魔尊定义为“必败”的棋格,正成片碎成他们共同度过的晨光——苍梧山的雾,水灵居的门环,还有燕燕总挂在腰间的、装着半块碎玉的锦囊。
虞姬:原来破局的钥匙,从来都是我们自己。
”虞姬忽然笑了,残刃划过棋盘边缘的“魔尊”棋位,那里竟刻着楚墨阁主临终前的血誓,“当我们心甘情愿为彼此蹈火时,所谓因果,不过是被我们握在手里的剑穗。”
最后一道棋格碎裂的瞬间,堕魔渊底传来撼动天地的钟鸣。林羽接住从棋盘裂隙中坠落的银铃,发现铃身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缝,却正漏出燕燕魂火的暖光。虞姬指尖抚过颈间修罗蝶,蝶翼金血此刻已凝成展翅的形状,指向深渊最深处的血色漩涡——那里漂浮着无数被斩断的因果线,每一根都系着燕燕的痛呼。
一刀流林羽:“她在等我们。”
林羽将银铃重新系在笛尾,破损的铃音却比任何时候都清亮。
虞姬:“就像她当年在破庙等我们抱她回家那样。”
虞姬的蛛丝率先刺入漩涡,蛛丝末端突然绽开银铃花——那是燕燕用自己的修罗血,在每根蛛丝上种的“归期”。当两人的身影没入血雾时,身后崩碎的棋盘上,“必败”二字正被他们的血迹改写,新的字迹在晨光中浮现:
“所谓命运,不过是我们踏碎晨露时,溅起的第一朵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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