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答应娶我了?"宋瑞芳抓住他流血的手,舌尖无意识地舔着干燥的嘴唇。远处传来游客的谈笑声,惊飞了落在情侣锁上的麻雀。
朱明哲猛地抽回手,在牛仔裤上蹭出一道血痕:"我还没想好..."他转身收拾散落的背包,拉链卡住时发出刺耳的声响,"学校最近要期中考核..."
"你就是找借口!"宋瑞芳突然抓起地上的石块砸向护栏,金属碰撞声惊得附近拍照的游客纷纷侧目。一把锈蚀的情侣锁应声落地,摔成了两半。
朱明哲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能不能别这么极端?"他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背包带在他肩上勒出深深的凹痕,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压垮。
回程的缆车上,宋瑞芳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脚下深渊里漂浮的云雾。"那你必须每天接我电话,"她的呵气在玻璃上晕开一片白雾,"学校忙完就来找我。"手指在白雾上无意识地画着爱心,又狠狠抹去。
分别时,朱明哲站在地铁闸机口迟迟不动。LED广告牌的光在他脸上变换着颜色,最终定格在惨白的冷光上。"去医院看看伤。"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转身时卫衣帽子被风吹得翻起,像只折翼的鸟。
回到狭小的出租屋,宋瑞芳跪坐在床上数着存折上的数字。窗外霓虹灯将"夜来香会所"的招牌映在墙上,粉红色的光晕笼罩着她刚在日历上画的红色圈圈——那是朱明哲暑假结束的日子。她咬开笔帽,在笔记本上写下"婚房首付",又重重描了好几遍。
而此时的朱明哲正盯着解剖课本发呆。台灯照着他书桌上未拆的信封,里面是宋瑞芳塞进他背包的合照。手机在枕头下震动,锁屏上堆积的未读消息像雪片般不断增加。他抓起枕头闷住头,却听见心跳声在耳膜里咚咚作响,与消息提示音诡异同步。
第四天傍晚,宋瑞芳蜷缩在会所休息室的沙发上。被客人扇过耳光的左脸贴着冰袋,右手却机械地重复着拨打动作。每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都让她的指甲在手机壳上多留下一道划痕。
晚上十点零七分,朱明哲的手机再次亮起。
屏幕上"芳姐"两个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照亮了他书桌上那把从泰山带回的、已经扭曲变形的同心锁。
无聊又疯狂的女人。
他伸手想按掉,结果却不小心碰倒了药瓶——抗抑郁药片撒了一地,像极了那天悬崖边崩落的碎石。
宋瑞芳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疯狂地戳刺着,指甲与钢化膜碰撞发出"嗒嗒"的脆响。通话界面上那串熟悉的号码已经重拨了二十七次,每次听到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时,她的瞳孔就会剧烈收缩一次。凌晨三点,她突然将手机砸向墙壁,机身撞上"喜"字剪纸弹回地面,屏幕蛛网状裂痕里还闪烁着"呼叫失败"的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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