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办公室,凌晨五点
惨白的日光灯在医生眼镜上投下冷光,病历本翻页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你是她家属吗?"医生抬头问道,手指轻敲着CT报告。
"不是。"朱明哲的指甲陷进掌心,三天未换的白衬衫袖口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那你是...?"医生笔尖在纸上顿了顿。
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从走廊传来,朱明哲喉结滚动:"朋友。"
"额头伤口已经缝合,轻微脑震荡需要观察48小时。"医生推过检查单,"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血检报告显示她怀孕了,你知道吗?"
朱明哲盯着报告单上"妊娠试验:阳性"的红章,耳边突然嗡鸣。
"孕妇情绪波动大,需要特别注意。"医生递过一叠注意事项,"去药房拿些叶酸和补铁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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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时家,清晨六点
密码锁"嘀"的解锁声在空荡的客厅回响。朱时拖着登机箱的手突然僵住——玄关的女士拖鞋摆得整整齐齐,茶几上那瓶降压药却积了层薄灰。
他推开卧室门,婚床上羽绒被平整得像没人碰过。手机屏幕亮起,航空公司发来"昆明-上海"的飞行记录,正好是宋瑞芳最后那条"记得带松茸"消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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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早上八点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宋瑞芳脸上切出淡金的条纹。朱明哲盯着她小腹——那里盖着印有"市一医院"的薄被,随呼吸微微起伏。
"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他声音干涩。
宋瑞芳指尖轻抚腹部,留置针的胶布微微翘起:"孩子没事吧?"
"你差点伤到TA。"朱明哲碰倒床头的保温杯,温水在床头柜上漫开。
"是你的。"她突然抓住他手腕,"那晚朱时喝醉了,根本..."
走廊突然传来推车声响,护士推着胎心监测仪进来:"9床该做检查了。"
朱明哲退到窗边,晨光中漂浮的尘埃像他混乱的思绪。
"为什么这么做?"他嘶声问道。
宋瑞芳望着天花板,泪滑入鬓角:"想想当时你是怎么对我的,对我有多么绝情!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却那样对我!"
朱明哲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窗外骤雨初歇,屋檐滴水声像倒计时的秒针。
"我们离开这里吧。"宋瑞芳突然将孕妇装按在小腹上,丝绸面料在她掌心泛起涟漪,"我想好好养育这个孩子。"
朱明哲妥协了,俩人一起回到家里。
行李箱"咔嗒"的解锁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朱明哲看着梳妆台上蒙尘的全家福——照片里母亲的笑容被一道裂痕贯穿。
主卧门前,宋瑞芳的拖鞋突然踢到什么东西。朱时的鳄鱼皮鞋歪倒在门缝处,鞋尖还沾着昆明机场的泥渍。她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进真丝睡裙的袖口。
"阿哲——"她突然转身,声线甜得发腻,"你还记得...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衣柜门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朱明哲手背暴起青筋:"父亲用...用枕头..."破碎的字句混着樟脑丸的气味在齿间碾碎,"快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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