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

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第二天都还要上班，所以也没有开二场，只是都各自交了代驾回家休息了。

孟宴臣坐在副驾驶上，侧头看了一眼代驾，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昏昏欲睡的还若。他放缓了声音，对代驾嘱咐了一句：

孟宴臣：麻烦您把暖风打开，我太太喝了酒，容易受凉。

代驾：好的，您觉得这个温度合适吗？

代驾随手打开了孟宴臣车里的暖风，调整了一下温度。孟宴臣凑过去看着屏幕，沉思了片刻后，又调低了一些。

因为还若有点怕热，太高的温度会让她不舒服，但如果不开的话又容易冷，毕竟她刚喝了很多酒，在这种微醺的状态里最容易失温。

孟宴臣又回头确认了一遍还若的状态，看到她仰着头靠着车窗似乎在闭目养神，也就渐渐放下心来，随后把视线收回，眼底的柔情却毫不吝啬。

到家以后，代驾把车停进车库，收到打款之后就骑车离开了。孟宴臣走到后排，拉开车门，把她抱起来，一步步往家里走。

还若睡得不熟，根本一晃就醒了。哪怕孟宴臣动作再轻柔，也还是不免被扰醒。她迷迷糊糊发现自己在孟宴臣怀里，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却又被孟宴臣抱得更紧。

还若：我自己可以走路的！

孟宴臣：不差这两步了，听话。

孟宴臣用指纹解了锁，把她放在玄关处，随手反锁了家门。两个人动作出奇一致地换鞋、挂外套，随后还若一路小跑着扑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要累瘫了。

孟宴臣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走到她身边坐下。还若就顺势躺在他腿上，拿着手机开始给他们报平安，顺便问问大家都到家没有。

他被还若极其自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回过神来，倒也没有拒绝。只不过这件事情倒成为了某种想法的导火索，一度让孟宴臣陷入思维风暴。

孟宴臣仔细回想了一下，他最近发现还若似乎总是撩了他就跑。

比如上一秒还凑近了亲了亲唇角，下一秒就当做没事人一样继续发呆了。

还有在酒吧里，明明大冒险的时候就是很害羞，但他却又可以自我调理得云淡风轻，下一秒又转头继续玩手机了。

他总觉得这些很暧昧的事情在还若眼里看起来就是无所谓的，以至于他很罕见地陷入了一种内耗——我的老婆似乎把我当傻子看。

孟宴臣想来想去觉得委屈，但是他又压抑惯了，导致在感情里就不知不觉地变得有点闷骚。

他想到还若说有事要沟通，所以又不想让还若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孟宴臣垂眸看着还若躺在自己腿上玩手机的模样，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其实早就已经在脑内和自己打过好几场辩论赛了。

片刻后，他还是下定决心，打算问问她到底怎么看待这段感情。让他下定决心的一大契机是，他的表白计划已经完成70%了，礼物也已经定制完成，接下来只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了。

他觉得反正很快就会和她挑明，现在问清楚她的意愿，也方便让自己对于这个表白计划即使做出调整。

虽然孟宴臣也明白，在爱情轰轰烈烈涌来时一切精心准备都会变得兵荒马乱，但他仍然希望可以保持最基本的仪式感，他不想让自己的承诺看起来虚无缥缈，更不想让还若留有什么遗憾。

孟宴臣：还若。

孟宴臣轻轻呢喃了一句，声音轻得不像话。像是一帘雨，在漫漫长夜中显得格外缠绵。

还若：嗯？

他突然用这样柔和的语气叫出还若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极其蛊惑的行为。她抬起头看向他，把手机放下，想知道孟宴臣究竟要说些什么。明明知道答案是不一定的，却又隐隐燃起某种对爱的期待。

孟宴臣：我们…

孟宴臣：你对我，是喜欢吗？

还若：嗯？

还若：喜欢啊！

还若：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还若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只是她那一刻也不好定义喜欢的范畴。她很难用世俗意义上的友情或爱情去定义它，因为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保质期都太短了点。她的爱太多了，只言片语无法形容这些。

如果一定要说，她只觉得更像是珍惜一个灵魂伴侣那样的喜欢，是透过他的人生，可以和他的灵魂同频共振，在命运的长河中共享一段人生的、浩瀚的感情。

孟宴臣的眼神晦暗不明，他闪了闪瞳眸，睫毛随着呼吸的轨迹轻轻颤。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尖。

孟宴臣：我说的喜欢…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孟宴臣：是作为恋人。

孟宴臣：你有喜欢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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