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镇郊外的废弃化肥厂弥漫着刺鼻的氨水味。谭小拾蹲在灌木丛中,夜视望远镜里,两个黑影正把昏迷的徐世清拖进厂房。
"确认目标。"时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A组就位,B组封锁后门。"
谭小拾调整着呼吸节奏,突然注意到厂房二楼闪过一道微光——狙击镜的反光!他立即按下通讯器:"有埋伏!二楼窗口!"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划破夜空。谭小拾翻滚躲避,原先藏身处的树干被打得木屑飞溅。
"撤退!撤退!"时风的吼声夹杂着密集交火声,"对方有军用级装备!"
谭小拾借着烟雾弹的掩护冲向围墙,却在翻越时感到右腿一阵剧痛。鲜血迅速浸透了裤管,他咬牙继续前进,直到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别动。"谭若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力的手臂将他架到车上,"子弹擦伤,不严重。"
车辆疾驰在乡间小路,后视镜里,化肥厂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徐世清呢?"谭小拾忍着疼问。
谭若川的侧脸在火光映照下格外冷峻:"被带走了。但技术科截获了一段视频信号。"
平板上,徐世清的忏悔视频正在播放。当听到"改写记忆"四个字时,谭小拾的后颈疤痕突然刺痛起来。
"哥...我的记忆可能被篡改过。"
谭若川猛地踩下刹车。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车内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我知道。"谭若川终于开口,"五年前爷爷就发现了。你后颈的芯片...是记忆干预装置。"
谭小拾如坠冰窟。那些零碎的童年片段,福利院的记忆,甚至对母亲的印象——有多少是真实的?
——
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下,谭小拾盯着自己的脑部CT片。神经科主任指着海马体区域的微小阴影:"电极植入痕迹,至少十五年以上。"
"能取出吗?"
"太危险了。"主任摇头,"它已经和记忆中枢神经长在一起。"
谭若川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份陈旧档案:"查到了。你五岁那年,徐世清主持过一场'儿童癫痫治疗手术',共有12名患儿参加。"
"12个试验品..."谭小拾攥紧了病床栏杆。
"不,是13个。"谭若川翻开最后一页,"档案被人为抹去了一例。但缴费记录显示,第13个患儿叫...林小树。"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闻雯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若川!杨锐女儿醒了!她说绑架者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医生,左手有六根手指!"
谭小拾和谭若川同时站起——徐世清的左手正是六指!
"调虎离山。"谭若川猛地抓起外套,"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徐世清,是你!"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医院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B区3楼出现火情,请立即疏散!"
走廊瞬间乱作一团。浓烟中,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推着药车缓缓靠近。谭小拾本能地摸向配枪,却抓了个空——住院期间武器被收走了。
"小心!"谭若川将他扑倒在地。一支麻醉针擦着肩膀飞过,钉在墙上。
白大褂摘下口罩,露出徐世清惨白的脸。但他的眼神呆滞,嘴角流涎,明显处于被药物控制状态。
"教...授...要见你..."徐世清机械地重复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怀表。
"别看!"谭若川一把捂住谭小拾的眼睛,自己却被怀表晃过的蓝光扫到,身体顿时僵直。
徐世清趁机拽起谭小拾就往安全通道拖。近距离下,谭小拾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NE-213药味。
"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只是...记忆激活..."徐世清的声音忽高忽低,"教授需要...原始样本...和你..."
安全门后,程铭的身影渐渐清晰。他手里拿着个与谭小拾脐带血一模一样的试管,笑容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终于见面了,000号。"
谭小拾突然注意到程铭身后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个与他容貌相似的少年!
"介绍一下。"程铭轻敲玻璃,"这是013号,用你弟弟的干细胞培育的。"
"我...弟弟?"谭小拾的大脑一阵刺痛,破碎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医院育婴室的双胞胎标签、火灾中消失的婴儿床、父亲实验室里并排放置的两支试管...
"想起来了吗?"程铭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从来不是唯一的试验品。"
——
警笛声由远及近。程铭皱眉看了眼监控屏幕,突然将一支注射器扎进谭小拾脖颈:"看来要提前进行记忆重构了。"
剧痛中,谭小拾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里,他看见谭若川破门而入,以及...培养舱中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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