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蝴蝶破茧时要折断翅膀才能活

几天后，R市社会鉴定厅。

白敬亭的指节捏得发青，法医报告在掌心皱成团废纸。

终夕阳倚着解剖台抛接手术刀，冷光在镜片折射出诡谲锋芒："初晨光心脏残留的荧光试剂，和初画被掳走时掉落的药瓶成分一致——那疯子用命给妹妹种了定位器。"

"这算什么？临终忏悔？"白敬亭踹翻铁椅，消毒水混着血腥味呛进喉咙。

监控视频定格在初画被黑影掐住脖颈的画面，她锁骨处暗红纹路正诡异地蠕动。

终夕阳突然按住他肩膀："二十四小时前，西郊疗养院新收治了二十三名孕妇，她们的共同点是——"

话音未落，手机屏亮起初莫寒发来的加密邮件，泛黄照片里穿白大褂的男人抱着襁褓中的初画，胸牌赫然写着：基因工程首席研究员·顾崇义。

地下实验室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蔷薇混合的腥甜。

初画被铁链锁在手术台，针管刺入脊椎时疼得弓成濒死的蝶。

黑影抚过她后颈浮现的蝴蝶胎记，金属面具下传来变声器的嘶鸣："初家女儿生来就该是钥匙，你母亲当年不听话，害得顾家三十年的基因嵌合实验功亏一篑。"

"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初画盯着头顶的无影灯，视网膜残留着针剂推入时的荧光绿。

三天前被迫吞下的药丸在血管里燃烧，记忆如被撕碎的胶片——五岁生日那场大火里，母亲将她塞进密道时后背洇开的血花，分明是蝴蝶形状。

黑影举起培养皿，二十三个胚胎在羊水里舒展蜷缩，每个后颈都有微凸的蝶形胎记。

“当年你父亲偷走初代胚胎，却不知道真正的'潘多拉'藏在女儿脊椎里。”冰凉的镊子划过她尾椎，"现在，该让完美基因苏醒了。"

警报器骤响，白敬亭踹开防爆门的瞬间，终夕阳的狙击枪已打爆三个培养舱。

黑影却大笑着一脚踹翻手术台，初画裹着血淋淋的床单坠入暗门后的深渊。

地下水道轰鸣如巨兽腹腔。

初画在腐臭的污水里挣扎起身，荧光试剂让皮肤透出诡异的青。

白敬亭抓住她手腕的刹那，终夕阳突然调转枪口："对不住了小白，顾家需要活体样本。"

子弹擦过耳际时，初画本能地扑倒白敬亭。

终夕阳的镜片映出她瞳孔扩散的金色竖瞳——基因锁解封的征兆。

更多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初画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荧光剂在口腔炸开："跑！我脊椎里有定位芯片！"

他们跌进湍急的暗河，白敬亭的掌心按在她后颈发烫的胎记上。

初画在灭顶的窒息中听见母亲临终的耳语："画儿，蝴蝶破茧时要折断翅膀才能活……"

顾崇义摘下面具，看着监控里相拥沉浮的两人。

终夕阳恭敬地递上初晨光的尸检报告："父亲，初画体内的X-23催化剂已经激活，最迟明早就会完成基因重组。"

"不着急。"他摩挲着初莫寒发来的求饶视频，"等白敬亭带她找到那个蠢货准备的避难所，让母体在希望达到顶峰时崩溃，才能孕育最完美的潘多拉之子。"

窗外惊雷劈开夜幕，二十个备用培养舱在闪电中泛起荧光。

每个胚胎的脊椎都在生长出相同的蝴蝶骨刺，像极了初画此刻在爱人怀里绽开的血肉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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