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失控，请用哥哥的刀杀了我

防爆玻璃在身后炸成冰蓝色暴雨，白敬亭拽着初画滚进通风管道。

她后颈的蝴蝶胎记灼烫似烙铁，青色血管正顺着脊椎蔓延成翅膀纹路。

“咳咳……小白，你该不会以为，能逃出我的游戏场吧？”终夕阳带笑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管道栅栏突然通电，蓝紫色电弧缠上初画脚踝。

白敬亭徒手扯断电线，掌心焦黑见骨：“撑住，你哥留下的定位器在发信号！”

初画突然僵住。

汩汩鲜血从她耳孔渗出，视网膜闪过实验室监控画面——二十三个培养舱正在开裂，每个胚胎后背都钻出沾血的蝴蝶骨刺。

“他们在哭……”她痉挛着抠挠自己后颈，"白敬亭，把我脊椎挖出来！那些孩子……在吃我的基因！"

“你清醒点！”白敬亭将她抵在锈蚀的管壁上，却摸到两片凸起的肩胛骨正在皮下蠕动，“听着，初晨光用命换的定位器显示，你父亲在城北废车场留有……”

话音未落，初画突然咬住他咽喉。

金色竖瞳在黑暗里灼灼发亮，唇间溢出顾崇义经过变声处理的狞笑："真该让我儿子看看，他爱的女人变成怪物的模样。"

白敬亭闷哼着将镇静剂扎进她脖颈，怀中人却爆发出非人的嘶吼。

通风管轰然塌陷，他们跌进堆满福尔马林罐的密室，泛黄的标签上赫然写着【初画基因备份样本·编号23】。

"惊喜吗？"顾崇义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他抚摸着手术台上蒙白布的尸体，"毕竟你哥哥的遗体，可是最好的实验材料呢。"

初画踉跄着掀开白布，初晨光泡在淡绿色溶液里的脸突然睁眼，机械臂穿透玻璃舱掐住她手腕："画儿，不是说好要永远记住哥哥吗？"

"不要看！"白敬亭开枪打碎投影，真实的手术台后露出终夕阳冷漠的脸。

他脚边躺着个后背开裂的孕妇尸体，新鲜剖出的胚胎正用骨刺扎进初画小腿。

"父亲说得对，疼痛能让X-23催化剂更快融合。"终夕阳吹落枪口硝烟，"小白，你以为我为什么故意放你们进通风管？"

初画突然发出凄厉尖叫，后颈皮肤寸寸皲裂，两片沾血的蝴蝶骨刺破体而出。

她抓起手术刀捅向白敬亭，眼泪却混着血往下淌："快走...我控制不住..."

金属门在此刻轰然倒塌，二十三个瞳孔泛金的孩童唱着童谣逼近。

他们后背的骨刺正与初画的产生共鸣，整座建筑随着共振频率开始崩塌。

"游戏结束。"顾崇义的声音从每个扩音器传来，"当所有子体吞噬母体，潘多拉之子就会...什么？！"

初画突然反手折断自己的骨刺插进心口，喷溅的荧光血雨让孩童们发出哀嚎。

她将沾血的刀塞进白敬亭手中，蝶翼状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杀了我...趁基因锁还没完全..."

白敬亭瞳孔骤缩。

怀中的身体正在变异，皮肤下钻出鳞片状硬甲，可她望向初晨光尸体的眼神还带着最后的清明："求你...让我和哥哥死在同一把刀下..."

终夕阳突然举枪瞄准她后脑："父亲要活的！"

千钧一发之际，初晨光的尸体猛然暴起，机械臂贯穿终夕阳胸膛。

顾崇义的怒吼声夹杂着电流杂音：“不可能！脑控芯片明明……”

"哥哥...？”初画怔怔看着腐烂半边的脸露出温柔微笑，机械手指轻轻擦去她眼泪。

白敬亭突然扯开尸体衬衫——心脏位置嵌着枚微型存储器，正在播放初晨光生前最后录像：

【画儿，对不起……我吃了那个药丸后，我就知道他是谁了，我怕他盯上你，但又有私心作遂，我太爱你了，不想你忘了我，那怕只有1%的机会能够得到你，我也在所不惜……但我总觉得与虎谋皮，可能深受其害。

所以，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说明顾崇义激活了备份计划，也说明了我为了我的选择付出了死亡的代价……

记住，废车场地下埋着妈妈准备的血清，但使用代价是……】

录像戛然而止。

初晨光的尸体突然掐住自己喉咙，电子眼迸溅火花："警告！！！核心数据遭篡改……自毁程序启动……"

"抓紧我！"白敬亭抱着初画跳进下水道。

剧烈爆炸中，他们听见顾崇义扭曲的狂笑在整个排水系统回荡："好好享受最后的温存吧，等血清唤醒你母亲植入的灭绝基因……你会亲手撕碎最爱的人。"

湍急污水中，初画后背的骨刺正在疯长。

她颤抖着咬住白敬亭手腕，金色竖瞳时明时暗："去废车场……在我完全变成怪物之前……"

白敬亭摸到她藏在掌心染血的字条，那是用指甲刻出的歪斜血书：【若我失控，请用哥哥的刀杀了我】

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混着孩童们非人的嚎叫，像死神渐近的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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