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刹那心动撞上命运拐点
【你相信吗?有些相遇,从一开始就写好了别离。】
暴雨夜的服务区,抛锚的摄影师宁遥遇见了满身谜团的赛车手靳野。
他递来的不是伞,而是一段注定偏离航线的旅程。
“上车。”他说,“我捎你一程”。
三百公里的公路,串起——
▸ 星空下颤抖的坦白
▸ 悬崖边交握的双手
▸ 修不好的音乐盒藏着两代人的伤痕
▸ 以及那个谁都没说出口的愿望
当媒体曝光了那场致命车祸的真相,当母亲认出他眉骨上熟悉的疤痕,
宁遥才发现:最痛的刹车痕,不在赛道上,而在两颗拼命靠近又不得不分离的心之间。
如果这是错误的相遇
他在电台采访里说,为什么修好的音乐盒还在唱?
——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挡风玻璃上,宁遥第三次尝试发动引擎,回应她的只有一声无力的咳嗽。车灯在暴雨中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路,她拍了下方向盘,低声咒骂了一句。
"需要帮忙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穿透雨幕,宁遥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驾驶座窗外。雨太大,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辨认出一个轮廓——宽肩,略长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脖颈上,一件看起来穿了很久的皮夹克。
宁遥犹豫了一秒,摇下车窗一条缝:"我的车抛锚了。"
"看得出来。"男人弯下腰,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这附近二十公里没有服务站,要不要搭个便车?"
宁遥本能地抓紧了放在副驾驶的防狼喷雾。她独自一人在这条偏僻的国道上已经开了三天,警惕性比里程表上的数字涨得还快。
"谢谢,我已经叫了拖车。"她撒了个谎。
男人直起身子,耸了耸肩:"随你。不过拖车到这至少要两小时,而且——"他指了指天空,"这场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了他半边脸庞。宁遥这才注意到他左眉骨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给他的面容添了几分野性。
"我叫靳野。"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不是所有拦路的都是杀人狂。"
宁遥咬了咬下唇。她的手机信号时断时续,拖车确实不一定能及时赶来。而且,她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个自称靳野的男人——他的眼睛在夜色中出奇地亮,像某种夜行动物。
"宁遥。"她最终松口,"给我一分钟拿行李。"
当她拖着相机包和行李箱站在雨中时,靳野已经大步走向停在后方的一辆改装越野车。车身上满是泥点,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不少长途跋涉。
"扔后面就行。"他头也不回地说,拉开驾驶座车门跳了上去。
宁遥手忙脚乱地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发现里面杂乱无章地堆着几本旧书、一个睡袋和一堆修车工具。她小心翼翼地把相机包放在最上面,确保不会沾到机油。
车内比想象中整洁,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宁遥刚系好安全带,靳野就踩下油门,越野车像一头被唤醒的野兽般冲了出去。
"开慢点!"宁遥抓紧了扶手,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和引擎的轰鸣混在一起。
靳野嘴角微微上扬:"害怕了?"
"这叫谨慎。"宁遥反驳,却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在仪表盘的微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分明,下颌紧绷,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处有几处愈合不久的擦伤。
"所以,宁小姐,"靳野突然开口,"一个人跑到这种荒郊野岭做什么?"
"公路旅行。"宁遥简短地回答,然后出于礼貌反问,"你呢?"
"回家。"他的回答更简短。
沉默在车内蔓延。宁遥望向窗外,雨水模糊了一切景色,只有偶尔闪过的路标证明他们确实在移动。她偷偷用余光打量靳野,发现他开车时异常专注,眉头微蹙,仿佛在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较劲。
"下个路口右转,"宁遥打破沉默,"那里有个汽车旅馆。"
靳野挑了挑眉:"我打算直接开到青山镇,那里条件更好。"
"我的车明天要在那里修。"宁遥坚持,"而且现在太晚了,你应该也需要休息。"
靳野没有立即回答。越野车驶过一个水坑,溅起的水花拍打在车身上,发出噼啪声响。
"随你。"他终于说,打了转向灯。
汽车旅馆比想象中还要简陋,招牌上的霓虹灯缺了几个字母,在雨中闪烁不定。宁遥办理入住时,靳野靠在柜台边,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两间房。"宁遥对前台说。
"只剩一间了。"睡眼惺忪的前台打了个哈欠,"暴雨天,好多人都滞留了。"
宁遥僵住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相机背带。
"我可以睡车上。"靳野突然说。
宁遥转头看他,发现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嘲笑她的过度防备。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不必了。"她抬高下巴,"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靳野故意问,眼睛里的笑意更明显了。
宁遥拒绝回答,抓起钥匙转身走向楼梯。靳野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房间比想象中干净,但确实只有一张双人床。宁遥把行李放在靠窗的一侧,转身对靳野说:"我睡左边。"
靳野耸耸肩,把皮夹克扔在椅子上:"我去洗个澡,你不介意吧?"
还没等宁遥回答,他已经走进了浴室。水声很快响起,宁遥长舒一口气,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她打开相机,检查今天拍摄的照片——一片模糊的雨景,几张路边野花的特写,没什么特别满意的作品。
浴室门突然打开,靳野走出来,腰间只围了一条毛巾。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下,宁遥猛地转过身,感觉脸颊发烫。
"害羞?"靳野的声音里带着揶揄。
"不习惯和陌生人共处一室。"宁遥硬邦邦地回答,死死盯着相机屏幕。
靳野轻笑一声,开始穿衣服。宁遥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强迫自己不要转头。
"你不是本地人吧?"靳野突然问。
"北京来的。"宁遥回答,然后出于职业习惯反问,"你是做什么的?"
"赛车手。"靳野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业余的。"
宁遥终于转过身。靳野已经穿好了一件黑色T恤,湿漉漉的头发垂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怪不得开车那么疯。"宁遥脱口而出。
靳野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容,眼角泛起细纹:"那叫技术好。"
他们之间的气氛微妙地缓和了。宁遥放下相机,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照片。靳野躺在床上看电视,不断换台,显然对节目都不满意。
"你是摄影师?"他瞥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
"嗯,给旅游杂志供稿。"宁遥点头,"这次是自由创作。"
"拍得不错。"靳野的评价简短却真诚。
宁遥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懂摄影?"
"不懂。"靳野坦率地说,"但我知道什么好看。"
夜深了,雨势渐小。宁遥洗漱完毕,小心翼翼地躺在床的另一侧,尽量远离靳野。关灯后,房间陷入黑暗,只有雨水从屋檐滴落的声音。
"宁遥。"靳野突然在黑暗中开口。
"嗯?"
"明天我送你去青山镇修车。"他的声音低沉,"然后你可以决定要不要继续搭我的车。"
宁遥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她应该拒绝的,这个陌生男人身上有太多未知。但某种直觉告诉她,靳野不是坏人。
"为什么帮我?"她轻声问。
长时间的沉默后,靳野回答:"也许我喜欢你的照片。"
这个回答毫无逻辑,却奇妙地打动了宁遥。她闭上眼睛,听见身旁均匀的呼吸声。
"晚安,靳野。"她小声说。
窗外,最后一滴雨从树叶上滑落。两个陌生人的命运,在这一夜悄然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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