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瓷之痕番外一：沉香屑

「程越离开的第三百六十五天，周清澜在青铜觚的锈色里，看见了他的眼睛。」

一 .遗物

徐教授出狱那天，带给她一个斑驳的铁盒。 

“你父亲和程越母亲……当年在敦煌藏经洞找到的，不止是文物。”老人颤抖的手指抚过盒面，“程远征要的‘西夏金匮’，其实是……” 

盒中静静躺着一卷褪色的丝绸婚书，边缘绣着双头鹰纹样。 

「周维钧 聘 程 氏 女 怀瑜 为 妻」

落款日期：1998年9月12日。 

——父亲车祸前七天，程越母亲自杀前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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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梦境

她总在修复文物时睡着。 

梦里程越站在明净寺的雨帘后，警服肩章滴着水。 

“清澜，”他笑着摊开掌心，露出一枚生锈的子弹头，“你漏了这个。” 

她扑过去时，只抓住一把潮湿的沉香屑。 

醒来发现手里攥着那枚弹壳戒指，戒圈内侧新刻的“Z&Y”正烙进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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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新生 

西北文物局新来的实习生好奇道：“周老师，您修复的文物为什么都留一道裂痕？” 

阳光穿过工作室的纱帘，在她修复的《溪山清远图》上投下细碎光斑。画角题跋处，多了一行极小极小的字： 

「 丙 申 年 秋 程 越 观 之 」

“因为……”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痕，窗外胡杨树沙沙作响。 

“有 些 伤 口 ，本 该 被 看 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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