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破碎的和解

江雨薇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桌上的辞呈被她反复展开又叠起，纸张边缘已经有些发皱。周晓峰推门进来时，她迅速将那张纸塞进了抽屉。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

“没有。”江雨薇站起身，走到窗前。楼下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而过，像极了她此刻纷乱的思绪。

周晓峰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向下望去。“林默这次的辞职，你怎么看？”

“与我无关。”她的声音依然冷静，但目光却落在对面的写字楼上——那是林氏集团的总部。

夜色降临时，江雨薇在衣帽间换上一件黑色晚礼服。镜中的女子妆容精致，眉眼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她拿起手包，转身走出房门。

晚宴设在城市中心最奢华的酒店。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江雨薇站在角落里，手中握着一杯香槟，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人群。

“好久不见。”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雨薇转过身，林默站在她面前，西装笔挺，面容清瘦了许多。他的眼神依然深沉，眼底却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疲惫。

“是挺久了。”她淡淡回应，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

“能谈谈吗？”

“有什么好谈的？”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远处的墙壁。

林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暗哑，“关于上次的事……”

“都过去了。”江雨薇打断他，低头抿了一口香槟。

林默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雨薇，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的手腕纤细而冰凉，在他的掌心中微微颤抖。江雨薇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又被坚定取代。“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了，五年前就该结束的事，不要再纠缠了。”

林默的手渐渐松开，目光黯淡下去。“你真的这么觉得？”

“是。”她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

江雨薇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穿过人群，走向门口，呼吸渐渐急促。林默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手掌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

夜风中，江雨薇坐在车里，双手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车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闪过，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另一边的停车场上，林默发动汽车，却没有立即离开。他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夜空，心中像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刘子轩的来电。林默接起电话，声音沙哑。“什么事？”

“听说你今晚去了那个晚宴？”刘子轩的声音带着试探。

“嗯。”

“怎么样？”

林默沉默片刻，淡淡道：“不怎么样。”

话筒那边传来一声轻叹，“默哥，有时候该放手就得放手。”

林默没有回答，只是挂断了电话。他启动汽车，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江雨薇站在阳台上，手中握着一杯红酒。她望着远处的天际线，耳边回想起林默今晚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夜风拂过她的长发，带走了最后一丝温度。她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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