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啊啊,终于到了”
子桦打着哈欠,她刚刚做了一场梦,梦到老去的莫叶,梦到自己与她在麦田的田垄上追逐着
金黄的麦浪刮过的风吹拂过她的脸颊,麦浪随着风飘散着。叶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撑开双臂感受着这阵风
当自己想要去抓叶的衣袍时,叶却随着风一同化作飞鸟朝着天空飞翔而去
她大喊着叶的名字,叶没有回应她,只是在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句话——将我的骨灰撒向大海吧,那是我觉得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她就这样哭哭闹闹的醒来了,死死拉住叶的手臂不让他走。她舍不得他走,好不容易重逢,却又要分开
“小龙做噩梦了。”
“叶,你会与我一起等到世界尽头吗?会吗?会吗?你一定会的对不对”
“我会像你梦里的我所说的那句话一样”
叶擦去子桦眼角的泪。那场梦很吓龙,她不愿再回忆起那场梦,可她却发现叶的头发上早已长出少许白丝
她悄悄拔下叶头上的白发。老庄的酒也醒了,马车夫也停下了马,车外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老庄打开门,一束阳光照进了马车内。门外一个金发的少年早已等候多时。
他的背后别着一把长刀,左手被一只披肩盖住,右眼带着眼罩,在金发中埋着毛茸茸的狐耳
翠绿的小狐瞳孔在看见老庄后闪闪发光
“庄姐!您从魔族回来啦!”
半白半黑的战斗服格外引人注目。但更让叶好奇的是他为何要带着披肩?
“嗯,小千谣。我用人偶替代了我魔王的职位。和我性格完全相反的存在,我已决心回来酿酒了”
千谣眼里闪着光,似乎他和老庄好久没见了。但看见老庄带了两个陌生种族回来。
难道这就是庄姐回来的第一单?居然是人类,龙族和魔族!这些和狐族不一样的种族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叶,你手上拿的是啥东西”
子桦见叶手上拿着一杆满是裂痕的长枪,叶说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上的。这把枪缺了很多的碎片
当时是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替他挡住敌人的攻击,又因为自己先前掰断过这把枪还没来得及修复。所以这把枪就这么碎了
契灵的生命寄宿于枪上,要是寄宿契灵的枪因为于其余契灵碰撞碎了的话,她们的灵魂将得到超度
契灵本就不属于生者……
“哇——,大叔,您,您是人类对吧,看您的模样,应该和莫仙剑有关系吧”
千谣脸红着递上纸和笔,第一次和第二次魔族入侵人类顽强抵抗的事情他听了不下十遍。莫仙剑是他崇拜的英雄
除魔师啊,用冷兵器去驱逐想要吞食人类以此进化的怪物。穿上动力甲后,生还是死只能选择其一
“真希望能像他一样,成为刀位,然后保护狐主……”
“刀,刀位?”
“十二个侍卫,现在在这里能保护狐主的只有九个。唉,而且最近狐主最近迷上了文玩,买了两骨头架子装在木偶里”
千谣将目光看向老庄。老庄也表示他们就相当于是精通各项武器的雇佣兵,若是想要去狐主那拿回项链,就得以决斗的方式打赢他
王位和项链都是胜者的了
她只是回来度日子的,其余侍卫和她压根不熟。唯一熟的,恐怕就只有等待自己的千谣与万鹊了
“千谣能教下我长刀吗。我想和狐主决斗切磋切磋”
叶挠着后脑勺,千谣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他没听错吧,和狐主?狐主可是诸武精通啊
变化出来的武器千变万化。没见过的见过的都有
甚至还有他自创融合的武器……
他怕叶反应跟不上来,比较看他模样年纪挺大的
“带我一个,要是平息流能够自主捏造武器的话!那就不需要被远距离压制了”
诺伟斯站叶旁边,老庄让诺伟斯去教他与平息流相反的焚薪流。修炼方法相反着来。
要是他把叶教会了,那他也真真正正意义上变强了
“焚薪流?以平息流对立的流法?要让心长期保持在极度热血的状态?这,怎么可能,以叶那副性子……”
诺伟斯喃喃自语道,老庄却让他相信自己的力量与心。可,怎么让叶学会焚薪流呢?
“那这样吧,刚好狐主有委托给我,一起去吧”
千谣从包里慢慢悠悠拿出一张蜡黄的纸,上面用黑墨水歪歪扭扭的写着委托内容。但,是去寻找丢失的货物却是庄家的酿酒?
委托人是酒商的狐。指名要千谣去。千谣也没办法。这是他一天负责的内容之一
为什么老庄不去?这是庄家的生意应该庄家来做吧,难不成?
“狐族都喜欢喊我去办事。又因为我是侍卫里第二个平易近狐的那个,其一嘛,就站在你们旁边”
千谣朝老庄一笑,老庄以笑着回应,让他们快去快回,自己为他们准备晚饭,甚至还问起他们有什么忌口没
叶说自己不喜欢吃辣的,子桦说自己不喜欢吃清淡的,诺伟斯说自己不喜欢吃太苦的,千谣说自己不喜欢吃太酸的和太甜的
老庄记在本子上,面对他们的忌口,狐脑子快烧着了都想不出该煮什么菜。
“可别小看狐妈的厨艺”
她转过头,千谣一行已经下山了了
委托是在山下的狐露松镇,山上则是住着十二侍卫与他们的君王狐主
夜幕吞并了世间最后一丝光亮,子桦抱着叶的手臂,仿佛黑夜里随时都有怪物冲出来将他们虐杀
当他们到达接取任务的饭店之时,天色已经是极其晚了。
叶打了个哈欠,饭店里闹哄哄的,估计再过几个小时,饭店就该打烊了吧。委托人不知什么时候来交代事情
要是再不来的话,为委托人准备的热可可,可就要变成冷可可了,子桦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来了”千谣捻起可可上插着的千层饼干塞嘴里
“呼呼呼,来晚了”
委托人喘着粗气坐在他们对面。他愣了神,四个不同种族的受委托人坐在他面前!
“这次任务出动了四个侍卫吗,没想到那怪物竟如此强悍——”委托人暗想着,擦去额头上的汗滴。要是那怪物真如此强悍,那此去可就是团灭的结局啊
要不,把委托撤回了吧,千谣与万鹊能搞定吗——
不,得相信刀位,一定要把掠夺了庄家好酒的那个怪物给斩杀掉
可面前的刀位,就是一只呆呆傻傻的傻狐狐。真的可以吗?看他那副模样,可能成年还没到哇
“这个委托——”千谣沉思了一阵
“要不,算了”委托人心里开始犹豫,要是让他去的话,那怪物把他吃了,那岂不是得更高级限的侍卫来?
更高级别的侍卫都在修行,除了乐于助人的千谣和总是不在线的老庄,谁还会来帮他们处理这些琐碎事情……
“我接下了”
“好,将那家伙打倒,然后回去吃庄大人为我们煮的饭……”
诺伟斯一阵欢呼,四人白着眼看着他,他只能以尬笑回应
“听的我肚子都饿了,带我一个,我想吃狐氏烤鱼”叶替他圆了场。不过有件事他更好奇了
委托人说的千谣与万鹊?可老庄从未说过他后名叫万鹊。而且千谣先前下山路上也说自己名字只有千谣
万鹊是他哥哥的名字,难道他战斗方式是通灵?
“那,任务地址在哪里,喝完能续几杯可可吗,感觉喝了后干劲提上来”子桦小口喝着可可。生怕一口气喝完了扣扣搜搜的叶不给自己再买一杯。
“在运酒通路的中段附近,总有一头机械狼杀出来,用热武器击杀护卫后,先将马吃的只剩下一半,后将马车上的酒全偷走”
委托人叹了口气,这段时间,那头不知道从哪个实验室里失控逃出来的机械狼已经让庄家失去了不少资金。
他原本想要委托老庄的,可想到老庄的能力是给其他侍卫用的,而其他侍卫在修行……
况且只能喊老庄和千谣其中一狐,另一个要看狐庄大门
他也只能让千谣来了。老庄的力量,赶跑小偷还是绰绰有余
“我们要如何行动?”千谣低头指地图,地图中间画着一条红线,南起狐族,通过商船运到海对岸的人族
而酒在狐族酒路中段被劫掠了
“我有个想法”叶一拍脑子,要是那头机械狼劫走马车的话,那干脆躲在马车上直接绞了老巢不就好了
但那家伙的巢穴有多危险,目前是未知的。
这幅场面让叶联想到了除魔师,除魔师的工作和这个相似,清除魔巢,不让魔族的血肉渗透进孩子们的未来里
委托人让他们签字后慌慌忙忙的走了。正如他来那般,喘着粗气,似乎有做不完的事情
“出发么,对了,该怎么称呼你们”
“我是莫叶,阿卡什,叫我叶就行,作为一个龙孩子的养父。以及喂怎么也吃不饱的龙”
“黎梦冉,小名子桦,没有啥别的爱好,喜欢把叶吃破产”
“子桦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嘴,叶的钱包一半都是子桦吃完的,我是庄大人弟子,骅家诺伟斯”
“那我就不必多说了吧,刀位,千谣,与我的哥哥万鹊”
千谣指着自己用披风盖住的手臂,既然是刀位,叶却没看见他带任何武器。难不成他的武器是隐形的?
饭店门口不一会传来了马儿的嘶鸣,两头白马拉着马车,两辆马车一车载客一车载酒
委托人从马车上跳下,将一把上好的榴弹发射器塞千谣怀里。千谣会心一笑。
叶他们坐的马车在后方,马车上携带足以摧毁那头机械狼外层盔甲的热武器装备。只有一发的电磁脉冲炮足以瘫痪它的电源
如果有人为自己祈祷平安归来,那他可以开心一整年。
一行爬上马车,千谣负责驾驶第一架马车,叶负责后方的第二架。子桦和诺伟斯后方待命
目前受袭击最危险的就是前方的车辆。因为带有好酒,正因为如此,他的力量的显得尤为重要
“加油了,各位。记得吗,庄大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千谣拉动缰绳,马儿嘶鸣着。滴答滴答的马蹄声响彻整个路面。叶要紧牙关,御一声将拉动马车紧随着千谣
马车出发了,马蹄踏过小镇的泥泞的道路,踏过因秋天到来而干枯落地的树脂。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就连马儿都开始小声的嘶鸣。直到乌鸦的哀嚎划破夜空,直到明月为他们铺设了前方的道路
子桦低声打着瞌睡,诺伟斯呆呆看着天花板想着他的庄大人怎么样了。莫努力打起精神试图不让自己陷入梦境。
突然间,前方的车辆停下了。千谣从车上跳下,按照计划在后方的马车待命。马儿们逐步进入了梦乡,可叶他们不行,他们得守株待兔将那怪物一举击毙……
“嘘,那家伙来了”千谣扯下自己肩膀上的披风,将遮住右眼的眼罩反戴在左眼上。
他的左眼眼皮上留下一道伤疤,那只眼紧闭着,这时叶才发现他披风下的手臂甲
手臂铠甲上贴着不明的符,千谣颤抖着手去扯下那两张符。自己紧闭的右眼开始缓缓见证人间光明的落幕
“靠你了,哥哥。我将力量的支配权转交于你,别放弃啊,如果你谁都无法相信,那么就请相信作为你弟弟的我吧”
赤红的狐瞳一副憔悴的目光。他站起身。自言自语了几句.此刻的他并不是助人为乐的千谣,而是自我封闭的万鹊。
一个对于其他狐族来说死了很久的“怪胎”
以怪手的模样被弟弟隐藏在披肩里,很少和人谈起,害怕与他人交流,害怕被他人伤害
依照万鹊的旨意,他让千谣将自己封印在自我编制的美梦里。不受任何人伤害,不受任何人嘲笑的话语
内心的玻璃就不会如此破碎
“你是—万鹊吗,”诺伟斯弱弱问道,比起敌人,他的气息更像是妖孽,怪异,充满怨气,没有一点期望
“我只不过是只愚狐罢了,完成这次任务,我会再度睡去。将这具身躯还给我弟弟。作为那场意外的承诺”
“那场意外?”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那场事故导致哥俩变成如此模样……但又因为如此,千谣才选择加入十二侍卫
——带着他哥哥的灵魂一起
“对了,我个狐战斗方式喜欢卡点。那些声音很好听。能镇压我内心的浮乱。我——上了,好吗”
万鹊将武器从手臂铠甲中拔出,那是一把隐藏在手臂骨骨头内的黑长刀。
叶点头让他小心点。自己会跟随他卡点的节奏作为支援袭击
万鹊不知为何脸红了,他脸上冒着气“别这样,你在这样很容易让我产生莫名其妙的缘啊,我的心里,明明已经塞不下任何东西了”
“因为缘可以治愈内心的创伤,也能重新撕开伤口,我相信万鹊,因为我们现在是并肩作战的朋友,这就是缘”
叶伸出拳头,与万鹊的拳头碰在一起。
那怪物顺着月光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面前,正如委托人所说。是一头机械狼。只不过进化还不完整
一些零件下,仍旧是血肉,不过也就是说,那里是它的弱点吧
只见那头狼将前面马车的两头马撕成好几块咀嚼着,落在地上的马头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断了气
****?这家伙进化的武装还真是够全面的。万鹊朝着敌人潜伏而去,将刀投掷在怪物未进化完全的皮肤上
啊啊,怪物哀嚎着,万鹊借助怪力跳上树干。
咔嚓两声,树与皮靴的碰撞在了一起,接着树摇晃的声响从四面八方响来,怪物怒吼咆哮在闪身间切断周围的树
又是一刹那。冒着黑光的银针朝着机械狼弱点袭击而去
狼后爪一滑卷起地上的尘土挡住一部分银针,腹部展开防空机炮拦截自己上方扔下来的炸弹
轰的巨响,机械狼背部放出烟雾,它的瞳孔变为绿色。再次甩尾将从上方砸下来的万鹊一尾巴拍飞在树上
“万鹊!!!”叶抵挡住狼的攻击,自己挥枪的力气随着每一次的抗击而削弱。白圣龙王的力量给了子桦,现在自己只不过是个平平淡淡的凡人
对方是超乎寻常的怪物,力量,速度,感知已经完全碾压他。估计再过不久就会将他当夜宵吃了!
“不用担心愚狐我,愚狐我命不值钱,要是我死了,千谣也就自由了,不用再为隐瞒我而活着,不用再整日用披肩包裹手臂,不用再只用一只手生活了……”
万鹊嘴角流出血。他踉跄着站起来。要是自己死了,自己弟弟就不在是受自己约束的笼中之鸟
自己只不过是个笼子,关住了自己弟弟乐观向上想要飞上高空的羽翼
万鹊扶着树站起身。从手掌的刀鞘拔出更长的刀。不顾腿的受伤的伤口朝着机械狼袭击袭击而去
在机械狼被叶与万鹊左右夹击的状态下,腹部的防空炮台朝着万鹊轰击过去。靠近叶右方的爪子变形为一把长刀
长刀朝着叶劈了下去。叶一翻滚躲过去
“叶!接着,你离它最近,摧毁它腹部的防空炮台,这家伙快把我当做掩体的巨树打穿了!”
万鹊将自己背上的霞弹枪丢在叶面前不远处
但在暴露出狼视野的几秒钟前就被狼肩部的自卫机枪射成铁渣子
怎么办,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这家伙的子弹可是要将万鹊和树射穿的啊
“我会在两个选择中开辟第三个答案,这就是我的抉择,叶”
一金光砸向狼的脊椎,是诺伟斯!!!他的围巾上燃着璀璨的火光,那就是平息流流法吗?
狼背后分离出一小型狼兽人暴乱机器。刚刚做出反击,却被诺伟斯一手刀劈烂。顺势将机械狼整个脊髓拔出来
那条脊髓:电路,血肉融合在了一起,像极了一个机械飞升但是未能成功的人
狼的侧面冒出一排导弹仓向诺伟斯袭击而去
诺伟斯徒手接住导弹朝着天空扔过去,双手合十拳头砸向狼,狼侧身闪过腹部的机械防卫机枪朝它射击。
“好时机!酒蒙子当心爪下”叶趁魔狼分神之际一枪挑破狼爪关节的电线
失去重心的机械狼弹道朝着天空扫射而去。诺伟斯见此好时机向腹部的防卫机枪冲刺而去
埋没一切心绪的平息流流法一拳轰烂了狼腹部的防卫机枪。
“切,愚狐来也!”
机械狼刚想要起身,自己未进化完全的肉心被万鹊捅个稀巴烂
狼的眼里失去电力,整个狼瘫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过
“结束了”叶瘫坐在地上,他恍然发现诺伟斯的手掌好像在刚刚战斗时被子弹射穿了。
万鹊扶着背,刚刚被打飞出去脊椎撞到树上去了。他只能以刀鞘做拐杖。嘴角的血不知道擦了多少次
“没事吧,你们都……”
“emm,你看我像是没事吗,熊掌都被打穿了,而且子弹貌似还是水银做的,这要完全愈合起码两个月去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只不过是只愚狐,不用担心我……”万鹊咳出了血,自己的后背好疼,头好晕,看来是力量用太多了,他真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眼皮,越来越重了,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平静了呢,心跳,变得无比缓慢,自己终于可以让弟弟飞向天空了吗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背着自己,便睁开自己困意厚的睁不开的右眼。叶扶着自己,让自己坚强点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关心我?明明我的命不值钱,明明我给弟弟的精神带来了枷锁”
万鹊不知面前的人类是否可以信任,他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语迟迟找不到发泄口,活在一个令他痛苦的世界还不如活在一个自己编织的梦中,永远的沉睡下去……
这便是他内心常常想的东西
“我又为何不能如此关心你,你的身上受了很重的伤,却不敢开口,受了委屈只有一个人承受……”
叶一席话将万鹊悲观的世界再度击碎,果然,他不适合交朋友吗,那些侍卫他们都想在自己身上获取利益最后抛弃自己。他的友情什么的,都建立在利益之上吗
“我……”万鹊到嘴边的话哽咽住了。一直以来,他都在怀疑一切。否定自我的一切。世界是悲哀的
他甚至连千谣是否讨好他,因为弟弟总在自己眼里闪耀着光辉。
千谣与自己的个性是两个极端,极度乐观与悲观,正因为如此千谣干完了很多事情还能年纪轻轻当上刀侍卫……
“世界是悲哀的又如何,世界是欺压老实人的又如何?每一个人诞生都有他们探索这个世界的意义,或许平凡或许伟大,但是,请不要轻易丢弃这份来之不易的旅行,好吗,万鹊,为了你的弟弟”
万鹊在叶的脸上看见了老庄的模样。或许是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感觉到有人抚摸着他的垂狐耳。那是他第一次在“陌生人”身旁感到安心
“他看样子累坏了”诺伟斯松开揉着万鹊狐耳的爪子。或许对于一个自闭的狐来说,能够主动敞开心扉和人说话,就已经是极其大的成功了
不过,造成他们现在如此模样的那件事,得等他醒了再去问问了
子桦伸了个懒腰将被子搭在万鹊身上,叶架马回镇上向委托人汇报他们的战果,一只机械狼的狼头
“回来了!!千谣呢,他怎么样?”
“他和诺伟斯保护了我们,并成功宰了那头狼”叶抱着那颗机械狼头。叶说自己太懦弱了,总是在关键时刻被他两救,不知道欠了多少救命之恩呢
诺伟斯被他这么一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它揽着叶的脖子,顺着他的意思也开始王婆卖瓜起来
“什么嘛,当时要不是叶帮我打掩护,我还没办法聚集精神用平息流心法呢”
“那个,好喝的,委托人你懂吧……”
委托人叹了口气,晚上驾车运酒的人,晚上都说看见了一个腐烂的熊兽人尸体拖着一把巨型斧头厮杀他们的马匹
那尸体被一把黑色长枪贯穿。长枪上贴着符,所以很多人说那是第一代玄符侍位玩的把戏。
可,那家伙总在夜晚出现,他目的地只有宰杀路过商人的马匹。腐烂发臭的喉咙里说着一段模糊的话语
“呜呜呃呃呃额,啊啊啊啊”委托人摆出一副怪异表情
就像女鬼在夜晚唱戏曲一样。
叶当时回忆起他确实恍惚间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吃马碎肉,他以为那是什么魔法生物……
“白色的?高度腐烂!,等等是不是像熊兽人”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他们都说是一个诈尸的熊兽人袭击了他们的马车”委托人皱眉说着,将照片递给诺伟斯。
诺伟斯认出来,即使他脸上早已爬满蛆虫,即使他身躯再怎么缺失,他认得,那是骅蔓莎的哥哥,为了保护当时年幼弱小的自己不被神秘男夺走而被破缘枪刺死
神秘男管他的枪叫做破缘枪,一旦因那而死,就会变成为自己欲望而行动的活死人
(补充:叶在十二侍卫那修炼了人生快结束的后三分之一。)
那家伙,又是那家伙,没有那家伙就没这么多事,要是能直接穿越到大结局把那家伙揍一顿的话,可恶。
诺伟斯咬牙切齿,叶能感觉到他手臂在颤抖。或许那个人在未来也是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之一吧,或许很强,或许比自己和大家更强……
危害到自己身边的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以自己的武器保护与他生命线交错的缘
“总之,任务结束了这是给你们的奖赏”
委托人拿来了五大包冲调可可粉,上面的商家正是委托人旗下的产品
“果然千谣很喜欢乐意助人呢,收到这些奖赏他应该会开心很久吧”子桦将可可粉放千谣身旁,千谣狐耳动了动,迷迷糊糊说着想要莫仙剑的签名,想要成为与莫仙剑一样的英雄之类的话
(注:莫仙剑在第一次魔族入侵以一台动力甲清扫一个区的魔族特异种,被其他除魔师称为动力甲将军。
第二次龙魔合击人族战役中“洗心革面”帮助人族用高射炮击落龙族的投弹空袭,以动力甲机动性险些干死老庄做的替代人偶(酒甜)
千谣想要成为像莫仙剑那样的英雄,正因为如此,他偶像的精神会永远引领他前进……
后来,千谣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他与他的哥哥万鹊,万鹊脸上变得和以前阳光开朗,他说等自己恢复正常后,便会拉着千谣的手去大草原上放风筝
千谣心里一直都知道,自从“那件事”后。笑容与阳光在哥哥脸上悄然褪去,他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哥哥的笑容
万鹊在自己旁边拉着风筝线,蓝红异瞳在阳光下闪耀着属于少年的神采。他让弟弟握住他的手,他们将一只白鸽风筝放上天空
风筝在蓝天下展现着自己的舞姿。就像只真的白鸽在天空中飞翔。
“风筝飞上天空真的自由吗?”千谣好奇问万鹊,万鹊不说话。只是默默望着飞向天空的风筝
千谣发现哥哥眼里再次布满阴霾,他的脸色憔悴而又忧伤,明明是放风筝,为什么他的眼角会流下血泪。
“那件事”对他的诅咒,将他从狐狸变成一个自我恐惧的怪物吗
“风筝…风筝…对了,我怎么忘了呢,我是在与我未来的大英雄放风筝啊。”
万鹊回过神来,他盯着风筝又开始沉思发神。眼角流下的血泪掉进了脚下的草地,不知怎么的,草地开始慢慢枯萎成了一坨……
后来,千谣就醒了,自己身上缠着绷带,身上酸疼无比,叶坐在身旁将他的手掌捧着自己的手。
“老庄说你脊椎受了伤,现在还疼吗”
“谢谢叶叔关心。昨天,你们已经见过我哥哥了吧,唔,那手臂护甲去哪里了?”
千谣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护甲被摘下。对于他来说,那是与哥哥联系的唯一道具。要是弄丢了的话可就不太妙了
“手臂护甲?庄大人放回你房间。有件事我很好奇,憋在心里不问出来心里也难受”
“毛茸茸熊大叔?赤瞳?当年哥哥邀请我玩的那场追查也是如此。”
千谣见面前的熊兽人想到了“那件事”让哥哥内心变得如此脆弱和自闭的那件事,本以为时间会淡忘一切,没想到那场事件却变成梦在哥哥脑海里越刻越深
他的脑海一痛,闪过那件事些许片段,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掉,哥哥的惨叫,自己倒在血泊之中,以及让自己振作点的“莱盛”
“那件事?”
千谣回忆起自己埋没在心里最深的恐惧回忆
(在第一次魔族入侵之前,有个名叫骅蔓莎的家族被屠门。我当时蛮感兴趣的
哥哥也对此事件产生了种种对凶手的猜测,但由于是狐国,魔族与人族大陆隔了一层大海,自己年纪尚小还不能去现场调查
于是哥哥想到了通过狐族秘法去追忆过去。便邀请我加入,虽然有吞噬的风险,但我的好奇已经无视了风险的阻挠
同行的还有自己的好友——莱盛
“骅家那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探个清楚”
我抱着那好奇心进了施术专用的房间,房间内瓶瓶罐罐里装着的狐族先祖豪杰的骨灰
这里阵灵极强,有很大概率可以抵挡风险。就在这种环境下,我们三个狐便开始了仪式
那是一个早已干掉的血画的法阵。中间是盛满思忆之泉的玻璃杯.
我们按照仪式上分三个面对坐着泉水,形成个等边三角形
哥哥念着仪式狐咒,我咬破自己的上手指将狐血抹在自己额头上。盘腿坐下闭上了眼
不知怎么的,周围寂静的环境开始变得吵闹,哥哥说不要睁开自己的眼睛,要用法术睁开的第三血眼来观察
我的视角在额头上。我看见了,触摸到了,听到了,那来自院子深处的哀嚎与惨叫。也有无可奈何的叹息
我看见两只熊兽人夺进了杂物间,也看见一只熊兽人为了保护从“坏人”手里夺来的孩子被残忍杀害并割下头颅。
孩子仍旧被夺走了,那句尸体上被插上一把暗黑色的长枪。可当那带着狐族狐主祭的面具男人走过自己身边
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方位,手里的枪还滴着红血。
“不,不可能,这只不过是一段回放罢了,他不可能看见自己!”
我是如此想着,一把枪却贯穿自己身边的墙壁。那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嘴里小声自语说又是个变量么。迟早有一天他会将他们全都干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你能看见的话,那么也一定能听到我说话吧”
那人转过头,手里拿着放头颅开始上下活动着下巴竟发出声音说话来
“因为这是一切的开始。无可避免的开始,我是个罪人,寻求被自我杀死的罪人。这就是代价……”
那人话落后,手里的头颅烧成了灰烬。他手一挥,自己居然在仪式中醒了!
而哥哥的身躯正在像冰淇淋一样融化,血肉化作泥水。他的嘴里最开始发出阵阵哀嚎与惨叫,最终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
哥哥在追忆过程中睁眼了!他遭受到了反噬!自己的一只眼睛好疼,那只眼睛看东西雾朦胧的
“哥!”我连忙跑过去,在不知所措间看见了旁边的黑色手臂护铠.我听老庄讲过,护铠可以当做容器承载灵魂。
哥的血肉越来越少,只剩下个手臂在血泊上矗立着,我颤抖着手,将哥融化的肉抹在手臂护铠上,潦草写上哥哥的名字,带上那只护臂握着那只慢慢融化的手祈祷着
“求求你,停下来……”
可手臂的融化并没有停下来,渐渐的成为了一摊血肉混合的水。我的那只眼睛火辣辣的疼,过了好久才能从红雾中看得清外界
反倒是莱盛,他的皮肤被全身烧伤了。哥哥的惨叫声吸引来了其余侍卫,他们只见我从血泊中站起来。一只手拿着拿着黑色臂护铠。
“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孩子”
老庄是第一个推开门的,随后便是刃侍卫狐令和他的弟子(浪潮。他们当时以为我杀了狐,
直到莱盛从重伤中苏醒慢慢想起那件事为我证明清白后,这场谋杀风波才逐渐平息
不过莱盛说我晚上怪怪的,总是闭起一只眼从傍晚11:00开始自言自语,和白天的乐观模样完全相反。就像变了个狐
他送给我一个眼罩,上面印着一银色的雄狮。他说要是我觉得眼睛那的伤疤不好看的话,那就用眼罩将其遮起来吧
也像那天的那场回忆,不在被记忆起,永远被埋没在心底。被时间的沙尘埋没……
自那之后,他照顾隔壁病床上的莱盛,给他喂饭,替他拿东西。给他讲小时候和哥哥的趣事。
每每莱盛被逗的大笑。护士让我和莱盛安静点,其他病狐正在休息
再后来,我俩出院了,老庄驾驶马车带我们两个回狐庄。并告诉我们两个好消息,我和莱盛——成为了侍卫
我不敢想象我,哥哥,莱盛这个在狐庄打杂扫地的,居然阴差阳错成为狐族的庇护者,虽然是低等级的
(侍卫分等级,低等级侍卫会负责解决居民矛盾与委托,高等级的侍卫负责保卫他们的狐王)
视角切回病床前,莱盛抱着一大堆好吃的进病房。他的身上满是泥泞与污血,似乎好久都没洗过一次澡了,浑身脏兮兮的,还有血腥味
黑发,淡橘色的狐瞳闪闪发光。狐耳高高树立在发堆里。穿着白体恤和沙黄色外套。宽松的裤子不知沾上了多少泥与血
“哇,千谣,谁把你欺负成这样的。我去找他”
“没人欺负我,只是委托受伤罢了,看样子你又在与其他侍卫作战时被当沙包了”
“哎,谁叫我生命力如此强呢,挡在其余侍卫前面将力量反噬给对方”
“是其他侍卫把你推到前——捂捂唔”莱盛将面包塞千谣嘴里。千谣只好默默吃着面包。他知道莱盛因为那件事获得的力量对他的精神产生了很大影响
他就像个巫毒娃娃。作为物理意义上的肉盾将敌人的攻击吸收为自己的力量
并使敌人受到他受到的伤害×n倍,前提是他得吃下敌人血肉的一部分
因为身上有血臭味,他被其余侍卫排斥。唯有老庄和千谣愿意为他备好衣服,梳理毛发
“老庄叫我把饭送来了,是你喜欢的烤鱼哦,嘿嘿,想不想吃,诶呀,被我嘴馋吃的只剩下两个了”
“啊?不是芋泥烤鱼吗?”
“诶?不就是烤鱼么,哎呀,逗你的,其实我没吃,只是半路遇到狐令他弟子,被劫走了一串”
“浪潮?要是狐主发现低下的侍卫们带一人类夜晚陪他去逛街吃好吃的,买好看的衣服可就完了”
“哦对了,关于刀的训练”千谣一拍脑门,他才想起来答应叶与诺伟斯的训练,可照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只能口头指导了
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跟万鹊谈谈。他肯定知晓改变他性格的那件事的隐藏细节!
“子桦也吃点吧,嗯?,子桦?”千谣将烤鱼递过去,发觉子桦不知道因为何而默默流下泪花。或许,她是触景生情了吧
“嗯,谢谢千谣哥,我想到了我的父亲与母亲,可他们却被人类给炖成了汤……”
子桦拿着烤鱼,不知道的喜还是悲,她每每在叶和老庄身上看见了父亲和母亲的影子。以及他们给予自己的“厚爱”让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叶让子桦别因为悲伤而失去对生活的向往,因为她背后有自己和诺伟斯大哥他们陪伴在她身边
子桦内心泳起热浪。或许叶说的很对,不能因为过度悲伤而失去对生活的向往。她的背后还有保护着她的“大哥们”
(在医院养伤一段时间之后,千谣的伤慢慢愈合了。他答应教叶与诺伟斯的刀法训练也慢慢开始了)
在距离狐庄不远的一片小树林中,千谣拔出护臂中的小刀。叶拿着子桦用强力胶勉强粘的像样的碎枪
“叶,不必留情,因为这是训练。”他将目光转向旁边的诺伟斯,凭诺伟拿刀的姿势就判断真正的威胁只有叶一个
所以,诺伟斯大概率会作为诱饵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叶趁机偷袭
不过以叶那把随时会散落一地的长枪,估计轻轻一弹就散架了
“攻过来,叶”
千谣单手拿刀,处理他们而言,只要逐个击破……
“别分神!!!”叶咬破自己手指将血抹在枪上,枪身闪过一丝暗金符咒。他与自己灵魂签订契约,以得到枪的使用权和最大限度强化肉体
枪燃起血色火炎拖尾。一枪重劈朝千谣头上砸过去。千谣那刀轻轻一挡,不出所料的枪被抵挡之时碎了一地
千谣低头闪过叶的踢击。可叶的攻击目标并不是他的脑袋,而是他防御住的手臂。
“遭了”千谣持刀的手臂被叶一腿踢麻木。他手里的刀插在土里。麻木的手臂让他缺少些作战能力。
枪卫嘲笑他是最弱的侍卫,刃卫让他加把劲,符卫随着枪卫一起瞎起哄,莱盛说他一定能用出自己真正的力量
他是其他侍卫口中最弱的侍卫,也是最想要变强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他绝不会认输
千谣扯下自己盖住机械护臂的披肩。护臂上的推进器一拳轰向叶的腹部
叶感觉自己的肚子快要被整条手臂打穿了。肚子火辣辣的疼。那个护臂,好像对疼痛有扩散的效果!而且不止,精神开始变得颓废
这条护臂,肯定不是常物!
叶抓住护臂,护臂上增生的倒刺却冲穿他的手掌。他的伤口,就像有虫子在蠕动着
看来,千谣认真了
“叶,你可能要在床上躺几天了”
“话别说的这么早!诅咒与诅咒的力量,现在才刚刚开始!”
千谣护铠弹出钩锁将远处的刀拉回自己手掌。不同于先前,他却将刀以龟速收于手掌内
咔嚓,咔嚓,咔嚓,刀收入刀鞘的一瞬。周围的参天巨树被一截一截次元斩分割成几段。
“收刀流,镜碎水潮”叶感觉到他的速度被减速了。自己的额头光是被弹了个脑瓜崩就被击飞好远。
可自己被击飞过程中听到撞碎许多年镜子的声音。那些镜子碎的越多,自己的力量也就越发的薄弱。
难道那些在领域中随时产生镜子,一旦破碎便会对攻击者的力量消减吗,真是的。“那家伙”的支援,看样子无法砸碎着层结界呢
“结束了。一旦你对我发动攻击,会被视为对镜子发动攻击,没杀死镜子中的你,力量会越来越弱小”
千谣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连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
“这层结界,是无法被破坏的对吧”叶冷笑道,他站起身。依旧将刀对准千谣。千谣把脸侧过去双手抱胸,一副你无法袭击到我分毫的气概
“嗯哼,怎么,你还想着让诺伟斯撕开这层结界吗,叶,你已经输了”
叶叹了口气,如果无法攻击的话,那就让“那家伙”来,庄大人教给自己的流法没想到可以在这里使用出全力
“平息流,流法,湮灭”叶的手臂燃起一阵明火,在火炎燃烧过自己的皮毛过后,出现在千谣面前的,却是骅蔓莎—诺伟斯
“那么真正的叶,在哪里呢,我猜他正在想进办法击破掉结界”
“不,他已经在结界之内了”诺伟斯邪笑道。高速逼近千谣,手里汇聚一把气化剑朝着千谣袭击而去。
如果他没猜错,领域是由施术者的精神攻击
那么,将对方的精神化解的话!
“你是不可能攻击到我的,因为这是领域的特性,将施术者视为镜子的一部分”
可在顷刻间,场内的镜子被诺伟斯的气场震碎。他一刀将镜化的千谣打的稀碎。
千谣的玻璃妄图刺入诺伟斯的手臂,可平息流状态下的他所释放的气流,粉碎了他一切反击
“这一击!给予奉还”千谣的腹部被狠狠的打一拳,他的精神被这一击彻底击溃。自己压箱底的一招被无视了?那么,接受重力的馈赠吧
嘣的一声,玻璃地板从二者脚下开裂,他们掉下一洞窟,洞窟底部是无比长冰地刺,要是掉到那东西上,自己肯定会被刺穿的吧
“!!!莫——叶!!!”
随着诺伟斯的呼喊,一道白色身影划破顶部的结界,如同一道流星,朝着跌下洞窟的诺伟斯疾飞而来
“切,又看见这世界”此时的千谣已将支配权交给了哥哥万鹊,万鹊一睁开眼,便对龙化的叶施加第二层结界
被劈开的血红色海水涌入叶脑海,叶学着千谣拔刀的模样,聚气凝神,从手掌拔出一把气化长刀。
“万碎长邪”几道剑气将万鹊设下的第二层空间击穿。他将刀收回手掌,学着千谣的模样用次元斩将洞窟底部的冰刺剁碎。
“第二段。荆棘爱恋之花”
叶转手用空间瞬移将他们移动到安全距离,招数用尽的万鹊解开了结界。依旧是那个小树林,万鹊跪在地上,眼里颤抖着
他输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输,要是输了的话,弟弟和自己的灵魂就会被!
“你输了,”叶将刀插在他的面前,朝万鹊伸出手拉他起来
“我——输了——输给了一个像人又像龙的怪物,和一个只会攻击不懂得防守的熊兽人”
(千谣↑)
万鹊喃喃自语,自己果然还是让弟弟失望了呢,这个不称职的哥哥,究竟要随着弟弟活到什么时候,他叹了口气
“别这么灰心啊。千谣肯定会为你使出全力而高兴的”
“千谣……他和那群狐狸一样,也会觉得哥哥是个拖累自己的累赘吧”万鹊又在一颗被砍一半的树桩边坐下,将背靠着树桩
“千谣他从来都不会在背后说哥哥坏话。相反他相信自己哥哥。信赖自己的哥哥”诺伟斯拍掉衣服上碎裂的玻璃渣,玻璃渣就像晶体一样黏在他衣服上
“如果,有些东西,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可会憋成病的哦”叶坐在他旁边头望着天上的星星。万鹊随他的目光一同望去
不知是看到满天繁星心里感慨万千,还是太久没和人说过自己的内心。他整个狐居然哭出来了。哭诉自己害弟弟苦了这么久,
哭诉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哭诉自己力量太过于柔弱。连保护弟弟都做不到…
叶拍着他的背,手臂揽住他的肩膀。没有关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与你的弟弟同在,对吧
他如此宽慰道。万鹊想起那件事,想起弟弟的眼泪,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落下眼泪,因为是血泪。
因为是血泪,他不想弟弟被其他狐族当做怪物。自己已经拖累弟弟很多了,虽然弟弟总笑着说没关系,有哥哥在,这些苦难就会一一化解
可他心里知道,弟弟或许已经在恨着他了
要是在以前,他很不喜欢别人碰自己,可现在自己像个丧家犬一样,去想要寻求别人的安慰,明明,明明……
明明只要自己忘掉这件事,明明让自己在弟弟不知情的情况下因救赎他死掉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有人会在意什么也不是的他呢?
他看着叶,内心的又忍不住涌起心酸。他再度叹出唉声,撕开自己内心久久无法愈合的创伤,讲起那晚上的事情
(那一天,我看见那个神秘人用怪术强制我在追忆时睁开眼时.一道雷劈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身体,在融化!自己的左手就像烧融化的蜡一样,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着血肉,就连骨头也化了
融化的感觉很疼,我叫出声。当时千谣看见了我,连滚带爬的赶过来,让我躺在他的腿上。
我的躯体却因为他这一举动断成了两节。渐渐的,我感觉不到疼了,我抚摸着千谣的脸颊,自己变得滚烫沸腾的血在千谣眼皮上烫出一道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哥哥?哥哥的血肉打湿了我的衣襟,我却只能看着你融化在我的怀里,是血,哥哥的血,哥哥止不住融化的血……”
“傻瓜,这就是代价啊”千谣脸颊的泪跌落到万鹊身上,那一瞬间,泪滴却被万鹊的温度蒸发成水蒸气。
哥哥的灵魂,在慢慢离开!!不,千谣不接受这种事情,一定有方法的
我看见弟弟的眼神变得惶恐,我让弟弟别担心,自己只是感到疲惫睡一觉。千谣这傻狐狸。总是粘着哥哥
他第一次在弟弟眼中看见了绝望,然后又劫后余生般看见了希望。
千谣离开万鹊,不顾族规砸碎屋内陈放千年咒具(咒狐王铠)的手臂部分
“一定能行,哥哥,坚持住,我们会重新生活在一起,我作为人的部分,保护作为怪物的你”
千谣抓着我只剩手掌的部份,小心翼翼将我的血脉抹在盔甲上。我原本要消失的灵魂,突然传送到了一个居住着先祖们的城市
我先前的感觉全部消失了,或许,我那时已经死了吧,可我为什么还能听到千谣说话的声音。为什么还能感受到千谣抱着护铠默默哭泣
千谣呜呜咽咽的,说我活下来了,我们还能在一起,他依旧做我的弟弟,我依旧做他的哥哥
作为他的怪物哥哥活着。我的身体,已经被诅咒污染慢慢变成了狐妖。诅咒的力量,也将我的模样变成似狐非狐的怪物
因为我,为弟弟增添了不少负担,光是隐瞒老庄偷用她的装载容器咒狐王铠这件事,弟弟就已经精疲力尽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千谣的脸上也不会这么疲惫,但他每每鼓起对生活的热情面对一切
每次产生这种想法,自己总是会产生拖累了千谣的想法陷入而自我责怪中,笑容就在这时从他脸上消失了。
千谣签下契约与万鹊的灵魂作为武器生活在了一起。万鹊觉得自己个千谣带来了负担。是他将千谣活泼的内心关进笼子,要是他死了,这笼子也就开了,要是他就这么熟睡下去。直到永远。千谣的灵魂就永远自由了
)
“我,亲手将千谣的心关进牢笼,成为了笼中鸟。可我希望作为怪物的我能保护住他的快乐与幸福”
这就是作为怪物的我唯一能做的事,也是最渺小的事情,以哥哥的爱为名,以怪物的爱为名……
千谣将手伸向星空,现在的他,还有资格与弟弟在夜晚放弃风筝吗?
他和弟弟在小时候于星空下立下约定,要在最美的夜空放飞最耀眼的发光风筝
可是,如今的他,也可以放飞风筝吗,弟弟在补觉看不到,有是因为自己吗?
“放风筝吗,唔,这样吧,如果我携带这只臂铠,那么万鹊不就能附在我身上了?这样千谣就能与万鹊一起放风筝了”
叶挠着后脑勺嘿嘿笑了几声,万鹊眼里闪着泪花,那泪花又映射星辰大海。他不知道从何感激起叶。
或许他内心已经将叶看做和他弟弟千谣同样重要的人吧
叶带上护臂,万鹊取代了叶的意识。他们等待着千谣醒来,也等待着,这场久违的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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