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之士3:黑甲
超小超大

在一场大火后重获新生

【时间:春白和庄在莫的辅助下勉强关掉了叶缝的几百年后,她们迎来了毕业,然而在毕业时的前一天……】

(有的敌人的力量可以创造一条连通万灵海与世界叶的空间缝隙)

庄往行李箱里塞满衣服,夏天到了,也迎来了她们的毕业季,也是代表她们长大成人的日子

窗外早已看不见了星星,夜晚永远是属于月亮的,她的粉发在月光下闪着光,依旧没有所思和所想,脑袋里空茫茫的一片

“诶?这么快就开始收拾了?傻狐狸,我以为你还想挽留一会陪陪你的老友呢”

“唔,毕竟收拾好了,明天或许就得去社会低层工作,吃着白面馒头配杯豆浆,领足以度过一个月伙食的工资”

庄叹了口气,因为她们是刚刚成年的狐族,而庄园里融入社会各行各业的未成年狐族也不再少数。

她最终也会和其他狐族一样,随生活而奔波吧

“那,能帮我做一件事吗?我有点饿,能帮我从【猪大叔】零食铺带点吃的吗”

猪大叔?庄依稀记得她时不时透过窗子看见零食铺有时有只穿着怪异的纯狐狸兽人去买吃的

但是很奇怪啊,她很少看见有狐族保持兽人状态的,因为虽然看上去毛茸茸的,但如果不经常洗有股奇怪的味道

既然是朋友喊的,那她也欣然接受了。毕竟她也挺对那个奇怪家伙感兴趣的。

店老板也经常说那家伙奇奇怪怪的,明明是来买零食吃,包里却没带钱,而且掏出来的几块钱钱用的还是铜币

要不是理智在线,猪大叔肯定将那家伙报警抓起来了

“可外面要下雨了诶”庄看着天气,即便黑云隐藏于夜色中,也依旧阻挡不了雷声的咆哮

看起来是场暴雨,她得快去快回才行,不然又要被春白笑话是落汤狐了

她麻利穿上靴子,拿上伞,手刚碰到门把手,春白便把她叫住了

“我不放心,要是你将吃的嘴馋吃完了怎么办?喂,渊海,不许笑,好吧,我知道你连笑的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别吃完了,留一点,哪怕一点都可以”

春白伸出小拇指,庄脸上强挤出笑,她只在食堂的电视上看到过其他狐族的笑脸,明知道那是演的,她却觉得格外的真实

要是自己的一切是演的该多好,用表演掩盖自己空无一物的情感,掩盖不懂得笑和哭的自己?

庄想到这些,她和春白拉钩,说自己一定会把零食吃完的

“啊啊?你怎么这样?渊海,你一定要让食物活着回来,不然我以后买零食可藏着掖着了”

“?虽然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但是估计两枪倒”

“你说的两枪倒,实际血量剩余还有多少?”

“98%”

“算了,再相信你一次,上次傻狐狸说两枪倒,结果敌人打了四五枪都没死呢,”

庄装作电视里演员微笑的模样笑着,春白目睹她告别后离开,莫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庄去找好吃的去了

庄手里拿着伞,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的步伐就像灌了铅一样。她的手不知道为何而无法使用上力气,她的左眼皮一直在跳

她心跳跳的很快,呼吸混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驱赶她回去

“真的得快去快回躺床上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下了楼,不知道这么的,自从莫这条黑龙扯了下自己的衣角。身体上的不舒适感退散了

“放心吧,你要是感觉到不适的话,等着门口等待吧,我叼着钱去买,反正都和老板很熟悉了”

莫打着趣儿。庄强打着笑脸说她没事,莫却仍不住吐槽庄没必要为她人干任何事,她又不是工具,只是没有情感,没有自我的思维……

庄扶着楼梯下了楼,年久失修的楼梯踩上去吱吱作响,看上去随时都会坍塌。

当时是夜晚,在宿舍楼道徘徊巡查的夜班教师脚步声总能将木地板踩的比她还响。

手电筒的光亮总在楼道与楼梯口的接点徘徊

莫伪装成变色龙披风,将庄护在里面,她与老师擦肩而过。老师们只听得见呼呼呼的风刮过自己的身边,以及自己左手臂上的刺挠感觉

她们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跑过去了,但那东西又好像不存在

在赶路的路程中,庄好像看见了白昼(同伴同学)的身影,按道理他不是最守规矩吗,为什么会半夜出来?

他好像还和一个老师解释自己只是来拿东西,但是说话风格却不像早上那么内向,反倒是一副乡野村夫是模样

“喂,我都说了我东西忘教室了”

“白昼,你平时说话也不见得怎么高调啊,你是经历什么了烦心事吗?有什么东西明天再去,今天晚上你必须好好睡觉”

“切,那东西对我特别重要……”

“特别重要也不行……”

“别看了,就是师生在喊学生回去睡觉,快走,一会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莫再度回归那副冷漠的模样,庄听它的,迈开腿跑出了宿舍楼,寝室歪下着大雨,电闪雷鸣

雨淋湿了披风外层,被披风包裹着的庄感觉到自己身体开始变得温暖,说是自己,确切的说是由莫所化的披风传递给自己的温度

雨打在莫的身上,它打着哈切,一副困得要死的样子,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监督庄去买它念念不忘的小鱼干

“莫?”

“嗯,怎么了?”

“你很冷吗,就这么把披风当雨衣是不是有点……”

“哈啊啊啊,没事,一点小,小,小雨,而,而已,啊啊啊,啊嚏。好吧,现在感冒了”

庄麻利穿过教学楼,于夜色中奔跑,顺着教学楼出口穿梭过学校大门

猪大叔零食铺就开在学校的对面,学校围墙不高,总有学生翻墙出去买吃的

老庄和春白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猪大叔是个很好的人,他总是给零花钱不够的孩子们打折到足够他们买到为止。

十块能打折到三四块,因为对于猪大叔来说,孩子们的童年只有一次,用自己的方式呵护他们的童年

庄等绿灯到了后一路小跑过马路。猪大叔的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是猪父子交替值班,所以随时等待客人到来

庄推开门,一头小猪兽人玩着手柄游戏。

“这不是渊海吗?好久不见”

“呼,好久不见,【作者】”

“想来点什么,哦,让我猜猜,面包,饼干,”老板孩子知道今天是毕业日的前夜,让她们随便拿,也相当于为她们庆祝成年礼了

“随便”

“哇啊啊啊,小鱼干”

老板看上去习以为常了,他递过货架上的小鱼干,庄披着披风推来了购物车,选起便宜的零食

庄爱吃的蛋糕卷,春白爱吃的巧克力熔岩蛋糕,以及为了感谢莫出手相助的小鱼干,薯片

庄推着小车在偌大的超市闲逛着,借住推车的惯性在地板上滑来滑去寻找自己想吃的东西

她穿梭于货架之间,扫视货架上的商品,在这里闲逛了许久,享受着寝室内吹不到的空调

“哈啊啊啊,,一会再回去吧,我想在购物车里休息一会”

莫伸起懒腰,嘴角叼着它最爱的小鱼干不放,即使龙唾沫已经打湿了袋子

“雨好像下大了,等雨小一点再说吧”

她将货架上一盒面包塞进购物车,莫被零食盒子堆满了,就像五颜六色的棉被。

它闭上眼睛,守着自己财宝欣然入眠。

庄推着小车,偶然看见前面竟有个龙族在买奶粉?一般来说龙族不是应该在龙国吗,怎么来狐族了?

庄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对方依旧目不转睛看奶粉的配料,将她当做了空气

龙兽人喃喃自语,细腻的声音足以融化任何的旁人对她的怀疑,

“小子桦啊小子桦,你的喜欢的奶粉还真难找呢”

从某种食物链的角度,龙可是狐狸的天敌,这种生物入国不应该先报备一下吗

她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但依旧平静如水的心让她无法恐惧

看对方湿透了的衣服,应该也是来避雨的吧,对于向自己天敌打招呼交个朋友会怎么样?亦或者是被吃亦或者是结交到有意思的灵魂

“你好……”

“你好啊,小狐狸”那条蓝色龙兽人一只手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一只手检视奶粉的营养成分是否是除牛奶外的其他奶源

“好可爱的孩子,她叫什么?”

“她爸姓黎,名夜昼,所以她跟他爸姓,名叫黎梦冉,小名黎子桦”

婴幼龙兽人在棉被中熟睡。问她们来自于哪里,她说这件事无法透露,问她们要去往哪里,她说等孩子长大了去融入龙族。教会她习武,教会她保护自己

毕竟一个总是爱卖萌打闹的孩子,总有一天会遇上自己的敌人,要是她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在战场上可是会白白送命的

黎妈找着几罐奶粉。羊奶,椰奶,椰蓉……就是不见牛奶的踪影,明明货架上有那么多牛奶罐

“生于万灵中的游龙,活了半辈子,也没有踏上过陆地”她喃喃自语”

但子桦不一样,成长便在长着庄稼的陆地,她能让子桦感受到自己爱着她这样足以。即使爱是沉默无声的

只要她开心就好了,一切随她而运转,不必以母亲的职责剥夺她的快乐,不必以生母的身份道德绑架她的良心,让她做自己,成为自己最爱的模样

这样她的职责足以,等到她长大,等到自己看见死亡的【征兆】后返回万灵海,将自己的肉体归还于大海的怀抱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等不到女儿长大的那一天

“这样啊……”

“这条龙也是你的孩子?”黎妈大量购物车熟睡着的莫,它的呼噜可老响了,身体还打着颤冷到了

“不不不,不是不是,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不会飞,从天上嘭的一声就砸在地上,可吓狐了,还好我胆子大,rua了两下龙把它救了”

“听起来很离奇啊,感觉有点添油加醋的成分,不过可以当做给子桦讲睡前故事听”

黎妈身上银色盔甲在黑披风下闪着属于自己的光芒,她的剑还滴着水,打湿的蓝发还挂着雨珠

“好吧,确实有亿点点”

庄想不到能在这里认识龙族,对方并非传闻中所说的那么恐怖,她倒是挺风雅随性的

她偶然想起几百年前在天空上夺回自己孩子的那两头蓝龙,真的是好巧啊,又一次在狐族遇见了

庄将自己购物车里的零食给黎妈,既然她第一次在陆地上生活,那可不得享受些人间烟火?

“小鱼干,不要走……(流口水)”

“这……我真的可以收下吗,那条龙感觉做梦都在小鱼干的海洋里游泳的样子”

“可我至今都不知道它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可能承受了神明的责罚被抛弃了吧,龙族传说里是这么说的——龙族犯下重罪,将其流放在人世间,感受人世间的风霜与冰雪,不再让其返回温暖的神界)

庄不相信这家伙是从传说里走出来的,以他的思维,他或许是在天上飞着玩,然后想和战斗机一样玩俯冲

结果自己翅膀飞一半抽筋了,幸好他是体育生,这点摔伤沉淀一下就好了

黎妈接过零食,说这份恩情若有已缘必定会还,她在短暂告别后匆匆忙忙结账离开了猪大叔零食铺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慌忙的龙族呢,明明买个奶粉的事儿,却感觉比天大的事情还重要”

猪小猪(外号:作者)将它作夜做的奇幻梦写进学校作业布置的作文里

看庄拿来一大袋零食,它便安心了,但在自己转头功夫,一道灼眼的火点缀了她们曾经居住的星河下

孤儿院后半的寝室楼烧,烧起来了!于星海中燃烧绽放自己的生命于最后一刻,宛若在烈火中燃烧殆尽的白椿花

庄顾不上零食了,她呆呆长着嘴,雨开始变小了,雨滴落在她的眼角上,顺着她的脸流下,

孤儿院着火了!教师们乱停乱放的私家车阻碍了消防车通道,她的耳边模糊的声音震耳欲聋

庄看着其余狐族纷纷提着水桶去救火,迷茫的待在那里,她想喊春白的名字,可自己却喊不出来

她朝着寝室楼跑过去,刚跑到门口,不看路的她撞到一个狐族身上,那狐族拉住了她,让她别去无意义的冲入火场送死

她抬起头,依旧什么平静的脸指着着火的宿舍楼“我的朋友还在里面,我,我想救她出来!”

“里面全是浓烟,你进去了也是死路一条,而且,你的朋友——可能已经葬身于火海了”

一阵风儿吹过,寝室楼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着,那是春白给渊海买的,渊海说他想听风吹过的声音,于是春白便省吃俭用了好几个月才埋下来

虽然样子已经不怎么新了……

风铃儿叮叮当当的随风响,可赠与此物的狐,于火炎一同陨灭于火海

庄就这么看着,看着那场大火烧尽了一切,烧尽她曾经的回忆,烧尽她所拥有的一切。她的挚友,她的快乐,她曾经所寄托的一切

在她们曾经喜欢的星空下,她于自己最喜欢的地方目睹大火一点点烧尽自寝室楼

火海让千万还在梦乡的同伴死去,也包括那一抹为她生命带来意义的白椿花

“让开让开,消防队来了”

消防队将水管连在水泵上,但水泵却出不了水,没有水源就灭不了火!

“水泵打不开水,消防通道堵塞,消防车进不来,消防设施也有问题,就连水管都被老鼠咬断了,挪开周围的车需要很长时间……”

“很长?有多长?等到消防车进来的时候,这整栋木制结构的屋子早就将孩子们通通烧死了”

最终他们找到了个看上去正常的消防栓,但是阀门却被锁链锁住了。他们费了好大力气将所剪断,扭开阀门,巨大的水压却冲断了原本就被老鼠咬破的水管

命运给予她希望又给予她更大的绝望,却又悄悄将她的情感删去,让她连为挚友哭泣的心都做不到

等到消防队手忙脚乱真正找到水时,孤儿院已经烧掉了四分之三。

“这场大火送葬我的过去,也埋葬我的未来……”

“不,你将在大火后重获新生”

庄才发现拦着自己的男人是现任庄家之主。他将粗糙的手放在庄的头上。朝孤儿院深深鞠了一躬

“所以,能答应我个无理的事吗?继承我几年前在车祸已故女儿的名字——庄酒甜”

“……”

车祸?已故?前几年在报纸上的确看到过庄家女儿意外死于车祸。可是,自己真的有资格继承她的名字

以替代她的模样而活下去吗,他失去了女儿,庄失去了父母与挚友。以庄酒甜的影子活下去,对吗?抛下自己原本的姓名,泉渊海,对吗?

这也是她新生的开始,为自己曾经的孤儿院回忆埋入厚土的结束

【本回忆分为三个部份,孩童阶段,侍卫时期,魔族君王的回忆】

她将那个名字藏在心底,继承了庄酒甜的名字,和自己的继父庄世海学习酿酒工艺,虽说学习很累,但庄从未抱怨

继父对她很好,每日关心她的衣食住行,在她晚上学习不经意趴在桌上睡着的时候,悄悄为她披上被子,为她熄灭桌前的灯

庄的桌前放着两个相框,一个是属于她和继父的合照,另一个便是与曾经的女儿的合照。

每当庄从桌上醒来,叫醒她的永远是屋檐上的鸟鸣和继父早早做起早饭的饭香

“又睡着了,不过,昨天又学到了许多关于酒庄的工业呢”

她整理起思绪,作夜记载的笔记满满当当写了好几张纸。思绪,也随着昨日的困意一同消散于尘埃

“早上好啊小狐狸,今日有贵重的【加盟商】过来哦,好好吃饭,”

继父的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昨夜他又守着酒舍了吧,最近老是有小偷闯入货仓去偷东西,继父和一群狐族整日蹲收在那里,想把小偷逮住

加盟商?继父说过。加盟商好像是白鸦酒庄的继承者?和阴差阳错走后门的自己不一样。它们是有实打实的白鸦血脉

她吃过早饭,揉着眼睛,懒撒打着哈欠。继父家的那只白色猎犬学着她的样子,那动作显得滑稽又好笑

据说它们很早就出发了,为了签订互相盈利的合约。庄从未听闻过它们的样子,只是在父亲口中听他描述过

那是一种生长在万灵海和世界树之间的水陆两系生物。时而去水下狩猎鱼,时而飞向高空去摘世界树的果实饱腹

由于白鸦庄和庄家先前有点恩怨,所以让天真无邪的未来继承人们去签订合约,况且,孩子们也不知道合约上有那么多坑和可赚取的利益

庄在大门口等待马车到来,她靠在门框上,等待马车到来

作夜熬太久了,看东西有些迷糊,她或许是近视了,只迷迷糊糊看见一辆高大马车停在自己面前

铛的一声,马车猛然打开的车门撞到她的脑门上

“喂,黑鸦,小心点,别开门开这么快”

“知道了哥哥,哎呀,怎么宽阔怎么可能打开车门就撞到人嘛,”

两只比沙发还大的鸟从车上蹦下,一只黑色羽毛的看着庄,庄的额头被车门撞红了些许

“嘶嘶,今天运气全撞完了”庄扶着额头,脑子晕乎乎的,将原本就空的脑袋一下子啥都忘记了。她看到手上的合约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合作的

“你,你,你,你没事吧……”

“没事的,对了合同……”庄将合同递过去,两只渡鸦面面相觑,白鸦叼过合同手提包,黑鸦蹭着她的脸,毛茸茸的乌鸦。上面还带着点香水的气息

闻起来香香的,像是薰衣草的味道,她忍不住摸着黑鸦的羽毛,黑鸦眼一愣,看向哥哥,白鸦咳了咳几声

庄回过神来,黑色的那只渡鸦闭着眼,小声嘀咕“你开心就好,我不在乎这些的”“就当是赔礼吧……”

“哦哦哦,对,十分对不起,你的毛太柔软了,刚刚发神一个劲就摸上了”

庄边道歉边带他们去游览庄家,介绍庄家的产业,然后依照父亲所说的,描述庄家和白鸦庄的未来有多么美好。

她们一同在酒庄里游逛,黑鸦嚼着棒棒糖,漫不经心问白鸦什么时候能回去,他想躺被窝里梦游在宇宙里飞

白鸦说他不知道。【他】让它们来这里交个新朋友,但这朋友一直讲她们家族的历史,它对历史并不感冒

【渡鸦群:居住在世界树树冠上的生物,当感觉到同伴失落时会用羽毛最柔软的地方让其感到安心,安慰同伴自己会陪伴在他身边,但由于镇守阴界与阳界的交点,所以身上会有亡灵的腐臭味】

“庄,可憋讲了,它们听的没兴趣,我听的都快睡着了”

“莫?”

脖子上的围巾缩卷成一团,时不时蠕动着自己的身体,它可以变成任意自己想变成的衣物,但它或许正如庄曾经所说的那样

脑子摔出两种龙格了

庄停止了嘴。她想到继父的那件事,要是自己抓住小偷,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

听继父说那小偷长得贼高大,看爪印看上去像个兽人,每次都能精准找到仓库里的粮食

“庄?有什么新发现么,怎么停下来了?是发现先祖留下的财宝了吗?”

黑鸦眼里闪着光,财宝,闪亮亮的财宝!放在罐子里在阳光下闪着光!

“以我对庄的理解,如果她捡到钱,她会把钱给有流浪汉和贫苦孩子,让他们饱一顿”

白鸦重新问庄怎么了,庄将内心的想法讲出来,但是她的继父也在,她不想伤继父对她的期望,但是自己实在想知道那小偷是怎么被惩罚的

虽然那小偷还没被抓住,明明晚上是该学习的日子,可不知道怎么的,想要去抓住小偷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越陷越深

她叹了口气,自己总有一天会接过继父的位置与侍卫阶级。成为庄家下一代的顶梁柱

“抓住小偷?都说小偷人高马大的,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牛,我们怎么可能抓得住它?”

黑鸦也叹了口气,那小偷也光顾过白鸦家,但是【他】并不在意这点损失,说小偷一定是饿极了,果然几天后小偷就没偷过白鸦庄酿的酒了

他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当时她们正蜷缩在被窝里熟睡,当时窗外电闪雷鸣,哥哥正坏笑着给自己讲鬼故事-墓地僵尸借身还魂

讲的是一个家里死了一个丈夫,但是当时也是这样下着大雨,闪着雷鸣

“哥,你不要酱紫讲了,万一成真了呢”

“哎呀,你听我继续讲嘛,接下来,他一步一步从地下室爬上来,木板被它踩的吱呀作响,它挪动着僵硬的身体

就这么,咔嚓,咔嚓,每走一步都会有骨头摩擦的响声,顺着雨声夹杂在这座房屋里。

就在这时,有人醒了,在一声枪响后,惨叫声接踵而至。

她们都不知道自己父亲诈尸了,都沉睡在梦乡里,直到家里的猫发出惨叫,直到他们看见尸变的父亲啃食孩子的肉体……”

喵嗷嗷嗷嗷……不知道是白鸦刻意模仿猫叫还是屋外的确有猫在惨叫,黑鸦吓得裹紧被子和哥哥的头挨在一起

这声惨叫格外凄厉,仿佛怪物在黑夜中狰狞的笑

但是它感受到哥哥的身体在发抖?像是在害怕?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变小了!声音打着颤。喉结上下蠕动着,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

“哥?你怎么了?”

“刚刚我没有模仿猫叫……”

“啊啊,哥,你别吓我啊,我,我听不得鬼故事啊”

黑鸦被它那副表情吓到了,只见哥哥呆傻的看着窗外,它也随哥哥的视角看过去,不由得愣住了神,等到反应过来时,那家伙已经不见了

窗外刚刚站着一个怪物!那怪物淋着雨,身体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牙齿不由得舔了嘴角,似乎在思考鸦肉质感怎么样

嘴角沾染上血,咀嚼着什么东西,一定是【他】养的猫!这家伙就与自己对视着,直到白鸦所说故事的高潮,一声枪响打破了房屋的寂静

那家伙被枪声吓跑了,【他】持着猎枪,将头埋在它们的羽毛之间,安抚它们应激的内心。

那家伙是货真价实的怪物?人族的特异种?

怪物跑了,他们得救了,但是暂时的,怪物还会回来,在怪物夺走【他】所爱戴的孩子们前,他必须于闯入者前捍卫它们的生命

后来,他和哥哥总是感觉有东西在盯着他们,无时无刻,第二天房门前有腐烂发臭的动物,【他】不得不清理掉

周围邻居议论纷纷,说【他】被怪物标记上了,迟早有一天,怪物会回来复仇,将每一个房屋内的肉体撕开,咬碎,吞下

【他】无所畏惧,依旧无动于衷

他,也就是无茗,看淡生死,保护自己珍贵的东西,淡泊名利,简简单单经营他的酒庄

它们很害怕,害怕晚上从黑暗中钻出来的身影,那个满脸是血,朝他们露出血牙的怪物,总有一天会将自己吃了

无茗后来让它们挨着自己睡,自己锁好门,拿上猎枪,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咔嚓,玻璃碎了。怪物的咆哮声在隔壁它们住的卧室咆哮着,黑鸦瑟瑟发抖,无茗一只手搭在它的后背,让它不必害怕

咚咚咚,它开始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着门,无茗从床上坐起来,持枪对准门,若是怪物在破门的一瞬间,他可以瞬间击毙怪物

但是怪物停下了撞门,在最后一身咚后,用含糊不清的人语说话

“你——好——你——好你——好”

怪物不断重复你好两个字眼,直到说到白天,他才悄然离去。

只留下一夜未眠的无茗和产生心理阴影的渡鸦兄弟

这样全城戒备的不知道的状态过了多少天。那怪物再也没来过了,它似乎放弃了,无茗坚持又这样保护了它们一个月

直到完全确定怪物失踪了,他依旧不放心要自己的两个宝贝孩子陪他一同度过安全夜晚

如今庄家也是一样吧,那怪物订上庄家了

只不过庄家比较大,而且仓库离住房又特别远,不像它们,仓库就在住宿楼楼底下

“怪物一般晚上行动,那怪物人高马大的,庄,不是我说,抓住那家伙,无疑是在送死……”

“可是老弟,以庄的个性,她知道猎人是得隐蔽自己,等待猎物自然跳入陷阱”

白鸦反驳道,说到抓怪物,他倒是来了兴致,畏畏缩缩的黑鸦一听又要面对曾经无法面对的东西,忍不住瑟瑟发抖

听完它们讲完怪物的特征后,庄思索了一番,那张没有任何情感变化的脸闪过一丝光芒

怪物?爱去仓库偷吃?踩的木地板嘎吱作响?喜欢在晚上出现?留在地上的不是鞋印而是类似人的兽爪,体重能将木板踩的吱呀作响?

从这几个方面来看,她心底的作战计划也打了个简单的草稿,她会让那家伙知道,什么叫“兄弟该减肥了”

“所以要怎么做?”

黑鸦怯怯问道,它不希望好朋友去送死,但这和庄的作战计划相反,她要让那家伙自己的体重压垮它的每一个精神

“我负责引诱”庄斩钉截铁道,黑鸦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不行,庄,你不能这样,好不容易认识你这么好的狐狸姐姐,你要是这么走了谁来为我按摩穴位?不行,我不答应”

“+1,庄,这种直面怪物的事情,你真的有力量跑得过怪物吗,它的爆发力可是……等等,我俩是不是想一块去了”

庄点了点头,既然怪物的移动需要爆发力,那么既然不能正面抓住它,那么久从它的强项下手,利用它的强势转化为我们的强势

猎人抓不住狡诈的猎物,但是它们却跳入陷阱被猎人捕获。

“现在分配作战部署,怪物之会在晚上出现。那么由庄引诱到地下的酒室里决一死战”

“这东西……哦哦哦,懂了,庄姐姐,我也大概懂你的意思了,你这环境buff伤害加了100%啊,又是不开灯又是出口只有一个的”

黑鸦恍然大悟,放酒桶的地窖对于怪物来说是个只可进不可出的牢笼,但庄能不能与死神赛跑就不知道了

“但抓住了怪物你们又如何处置?”

“看情况吧,如果想吃了我会没有犹豫开枪击毙,如果并无恶意当个朋友还行,如果对我伪善被我察觉,和第一情况类似”

“如果怪物对你撒娇卖萌求摸摸呢”白鸦开玩笑道,它知道那也不可能,毕竟吃肉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撒娇卖萌呢,它又不是什么宠物……

“只要它不会对我有杀心,我会慢慢引导他走向善意,就像培养孩子的个性,因为这是我答应一位挚友的,

成为一些需要真正引导内心从善的孩子母亲,保护它们脆弱的内心和童年,给予它们看向光明的眼睛”

于是,一只狐狸与两只渡鸦的战线就此结下。它们酒庄的缘分也因此结下,黑鸦还给它们三取名为“酒庄三醉客”

顾名思义,卖酒的三个没一个能喝的。

【作战计划即将在晚上开启,伪善与伪恶的相逢,将于此夜决出胜负】

但是现在的他们还搬不动酒桶,只会些许酿酒的工艺,双方的家父都希望他们继承酒业并从他们手上发扬光大

黑鸦和白鸦按照庄所说的布置仓库陷阱,在布置途中甚至遇到仓库巡逻的继父,继父让她们小心点,给庄一把防身用的手枪

“庄,要是那家伙敢朝你露出它恶心的獠牙,你就将请这位贪吃的客人吃几颗花生米”

“我明白,父亲。我会的,亲手干掉这个怪物”庄虽然这么说,但她握枪的手开始软了,亲手击毙一头怪物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斗么

黑鸦暗自为庄担心,白鸦思索着,与自己打赌赌庄会开枪。输了便同意与庄家的合作经营

庄将枪收进腰包,在仓库门口静静等待晚上的到来,继父虽有点不放心,还是与随从们一同匍匐在仓库的不远处

庄待在仓库前方,仓库门是一段楼梯,仓库关着灯,依稀可见向下的楼梯,那楼梯通往地下室。只有一个出口

庄和那怪物,只能存活一个!

她靠在门边,发出微微叹息,门前一片寂静,森林里传来的杂声让她忍不住想打哈欠,她抱着胳膊

风儿轻飘飘吹过她的发梢,她练过一点点武力,反击这东西还是做得到的。

“庄,庄,别睡了,怪物来了”耳朵上的耳机闪过黑鸦的声音,她从冥想中睁开眼睛,怪物人高马大的身躯足以拍扁一百个她

它的唾沫掉到庄脸上,不怀好意的盯着庄,庄面不改色。它的利爪足以撕开庄的血肉。

她能看见怪物眼里的血丝,怪物嘴角吃了生肉所留残留的血,白色的长发披散着

它舔舐自己的嘴唇,回味着自己刚刚吃过的东西。眼里闪过邪恶的锋芒

“切,都说长得高,没想到怎么高,还吃的肥膘体壮的”

庄下蹲躲过怪物的袭击,没想到怪物的力度将木门锤个稀巴烂,要是刚刚庄没躲开的话,估计脑袋都被打的找不到身子

怪物咆哮着,手卡在木门里去了,庄见此是个好机会,按照计划朝地下室跑去,只要将其引到地下室的话,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活捉它

嗷嗷嗷,怪物拔出手,轻而易举就跳过她的头顶挡在她的面前,而怪物的背后就离地下室入口不远

可庄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推的动这么大的体型的怪物,而且怪物的速度极其容易将她拍成狐狸酱

怪物迈开腿朝自己一步步前进,迫不得已,庄无奈往后退。她脑袋里又有了新的作战方针

要是自己将怪物一同引进地下室的话,怪物的移动速度会大幅度下降,而且它的体重会也会限制它的移动速度……

“庄,我们试图用麻药击中它的手臂,你从它被麻的手臂那边跑过去将其引诱进地下室”

耳机那边这次传来白鸦的声音,与此同时,一道绿点瞄准了怪物的右手臂。咻的一身,一道麻醉针击中怪物的肩膀,

怪物再次咆哮着,拔出肩膀上的针,右手臂垂吊着失去了知觉。

它怒气冲天朝着庄踉踉跄跄跑过来,庄顺着他的方向跑过去,一道滑铲躲过怪物的爪子,顺着它岔开的大腿根滑进了地下室

爪子擦着她的脸而过,在她脸上留下了轻微的抓痕,她的背部撞击着楼梯,不知道断了多少脆骨才艰难爬起

哇啊啊啊

怪物朝她扑来,庄一个侧翻躲过,它整个脸撞到了地上。它费力爬起来,将自己高大身体转过身来。想要袭击向庄

庄已经跑不动路了,刚刚的活动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体力,她只能赌,赌那个怪物会因为陷阱而停下攻击

爪子的距离离自己越来越近!!!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一米!!!

他调整体态,将爪子够得到攻击的到自己的距离,奇怪的感觉涌上自己心头,自己的手臂在莫名其妙抖动着

那道攻击变得十分缓慢,慢到她可以看清攻击架势的破绽。但是她已经无法做出回击保护自己!

怪物的利爪朝自己猛戳过来,仅仅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就可以结束庄的生命,那磨砺到极致锋利爪子在她眼睛前几公分停止住了

怪物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光,含糊不清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武器……”

“武器?”

庄刚想摸手枪的手被这句话唬住了,它怎么知道怎么怀里有枪?明明是只怪物!怎么可能比她们更懂得人性

“兵器,销毁,武器,争斗,逃离,给予姓名……”

“干得好,庄,这只怪物没想到栽在你手里”

此时她背后的仓库忽然打开了灯,白亮的灯光照进她的眼睛,也照亮了仓库地板铺设的指压板。

继父拉枪栓的声音让她感觉很不妙,既然它刚才说到兵器销毁武器,那是否对它来说武器构成了威胁,它是在保护什么吗?

继父持枪瞄准怪物的弱点,怪物竟然学着人类一样举起双手,脖子上戴着银色链子。

它捂着头,看到枪似乎开始头疼,单膝跪在指压板上,另一只爪仍旧举起

“扔下,枪……”

“?”

庄虽有疑问,但依旧照做,将怀里的枪放在地上,自己离枪远远的

怪物站起来,想要去夺取枪反击,却被继父一颗子弹打中大腿无力哀嚎。难道刚刚到现在?他的目的并不是自己?

刚刚怪物对武器做出的那副愤怒的模样,说不定它用犬鼻子闻到枪膛里的火药味了呢。难道它想要自己缴械?

庄回忆起白鸦兄弟的故事,无茗持枪守护着他们时,那怪物才咆哮着撞门的。难不成怪物是为了销毁兵器?

庄越想越玄乎,身后的她们惯称的兽人怪物,竟朝她露出微笑,那可是怪物!吃肉的怪物,怪物怎么可能有善心?

难不成自己又再次误解了什么?

.“庄,快让开,我宰了这畜生,偷我庄家酿的好酒,吃我为宴会准备的蛋糕,兽人畜生,你终于自己跳入陷阱了”

继父的手搭在扳机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怪物的心脏,一边站着父亲,一边想要从枪口下保护自己的怪物。无论站在哪一边的立场,注定会激怒另一方。

“父亲……兽人和野兽有什么区别吗”

“兽人和家畜?只不过是会说话的动物罢了,本质和家畜没有区别,家畜永远低人一等”

“不,父亲,你所谓家畜和兽人不一样,它们拥有灵魂,它们和人类,和狐族一样,会说话,会思考,会分享它们生命的色彩。它们只是不同于我们的模样

而且庄家的主旨不就是互相包容吗,告诉我吧,父亲,这是否是你对兽人的偏见与傲慢”

“你……哎,小庄啊小庄。这还是你第一次没站在我这边,要是她的话”

“可我在父亲心底扮演着她的影子,父亲也给予了我无比的厚爱,我很感激,但是生命的个性因不同而特殊”

继父咬着牙,现在轮到他颤抖着手了,充血的双瞳已经好久没有休息了,眼角的黑眼圈是抓怪物熬夜熬的,他的手指开始麻木

要开枪吗,这可是自己的好女儿,自己已经失去过一次了,现在由自己亲手埋葬第二次吗?

她和那个庄酒甜确实很像,他总是能在庄的身上看见曾经女儿的影子,因此他曾经未能珍惜的,对女儿的爱,如今将加注在现在长得像女儿的庄身上

面对庄的眼神,就好像曾经的那个庄酒甜不断质问自己为何永远得不到他的父爱

“父亲……”

“可恶,可恶,可恶,一个二个孩子们都变得这样”继父将枪朝向天花板连开三枪,他猛吸几口气,慢慢悠悠将枪收回枪袋。

明明那头畜生偷吃了自己辛辛苦苦酿的酒,在宴会前又将蛋糕席卷一空。还弄碎了好几个杯子,庄居然还护着那家伙,不可理喻。

继父一口认定那怪物绝对把老实的庄下毒咒了,庄是不可能这么做的,总有一天他会从怪物手里将庄原本的性格夺回来

他无奈放弃抓捕带着随从酿酒去了

见继父走后,庄叹了口气,那怪物瘫坐在一旁,却忘了自己屁股下是指压板,又被疼的叫出了声

“没事吧,我父亲很讨厌兽人,你怎么哭了?哎呀没事的,他很好说话的,大不了,我给你带饭,反正你无路可去。就当是朋友关系吧”

怪物的眼里泛起水花,这还是第一次有生灵为它庇护,也为它争取了本该属于它的公平与包容

自己大腿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语让这疼痛减轻了不少。

庄打量着他的面容,棕熊的脑袋,毛茸茸的身体,却长着蓬松的白狼尾巴,粘上污泥的白色长发好久都没有洗过

怪不得比自己高好多倍,原来是熊与犬基因的结合生物吗?

“谢,谢……”

“对了,小熊,你叫什么?无缘无故闯进别人家可是要被当做私闯民宅的”

“阿卡什,同类,白熊,拯救,逃离,阴差阳错,携枪者,缴械”

“好嘛,那就以阿卡什称呼你了”庄摸了摸对方的头,对方蹭着庄的手,这似乎是它从外界中唯一获得的温暖了

“喂?庄,你听说过生命研究会吗?”电话那头传来莫翻阅报纸的声音

作战一开始,莫这家伙说自己会在后面默默为它加油,并去找找这怪物是什么来历,这一找便勾引起莫的兴趣

“生命研究会?就是那个说是为人类研究万灵药的公司?”

“嗯,没错,但是这家公司远远不及表面上这么简单。或许人族的事情就和这家公司有关系”

“!魔族特异种!”

阿卡什抱脑袋,先前那些足以让一个怪物产生心理阴影的事情,他不愿再回忆起那些无法磨灭的回忆,同类的惨叫,各种实验,以及它和另一个实验体偷偷摸摸的逃出……

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切开身体,活生生取出内脏,为的就是将脏器转移给人族

那些穿白大褂的医生开出高价贩卖它们的脏器,它们的生命与哀嚎对那些恶魔来说不值一提

那些恶魔就是这样拿着枪指着自己。从而获得他们从自己的身体里,想要得到的脏器

自己的内脏会再生出来,但是心不会,它已经烙下对枪的恐惧与憎恶

“如果你不喜欢枪的话,你再也不会受到威胁了,你再也不会被追捕四处逃跑,你也再也不会被狐族当做怪物捕猎了”

“唔”

“庄,怪物解决了吗?我们过来了”

“别带武器就行”

“???”

白鸦和黑鸦往地下室一看,庄将枪丢了好远,她面前有一只棕色的像熊又像是犬的兽人靠在墙壁上

白色长发随熊耳低垂着,眼里闪着点,时不时发出一阵叹息。似乎为自己苦难的结束而叹了口气

“这就是——兽人?”白鸦叫出了声,但它更好奇庄内心在想什么。毕竟庄家与兽人有过仇恨,兽人盗走了她祖上一车的好酒

而且还对祖上撒了谎,被庄家高祖赶出庄俯了。不与兽人交易便成了庄家世世代代传承的一条陈旧家规

阿卡什不敢看庄的脸,它被一个狐族救了,伤害它的东西反倒救了它……明明都是一类狐族

“来嘛,小阿卡什,去重拾你对世界的相信与依赖”

它恍然愣住了神,庄朝它伸出了手,相信?依赖?自己内心早已是一片焦土,怎么可能盛开出花朵?

面前的少女灵魂在闪闪发光,自己满是泥泞与污垢的爪子,真的能握住她纯白无暇的手吗?

她欣然笑着,依旧不知道笑的含义。只是觉得自己这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应该添加点新的变化才对,虽然总是表现的破绽百出

它灵魂开始颤抖,仿佛又一道光照进它内心的黑暗,哪怕只有一点,这份温暖,它能铭记一辈子

它握住庄的手,小心翼翼的握着,生怕弄疼了她。虽然庄总安慰它让它别在意

“朋友……,为何,小,阿卡什,明明,我比庄,高……”

“为什么?我想想,这个答案留给小阿卡什自己想好了”

“不要把我俩放在一边啊,这下好了,酒吧工作快齐了,调酒师(白鸦)送酒员(黑鸦)以及新品制造师(庄酒甜)以及运酒的(阿卡什)”

白鸦掏出细细计算还差一个合格的推销和一个代言,要越知名越好,出个代言酒,调好喝点卖的大火,两个酒庄的生意就起来了

到时候,无茗和庄酒甜的继父应该会为有她们这样的孩子感到骄傲吧

“所以,晚上了,哎,中午兴致勃勃没吃饭就等着晚上抓贼呢,结果这傻憨憨和老庄谈判直接从了?”

黑鸦没想到庄救了个差点吃了它们的怪物,虽说这怪物不太好说话,只是想要让它们放下猎枪?

但它那副样子未免也太吓人了吧,满嘴是血,直勾勾窗外盯着它们,一句话也不说,当时窗外还下着大雨打着重雷

更别说它淋着雨默默看着白鸦兄弟.熊脸都要贴到玻璃上了

“唔,走不动了”

只见阿卡什一屁股坐在仓库门口,盯着天上发呆,天上雾蒙蒙的,看不到它想看到的星星

可是它就只想这么躺着,看着天空,时不时飞过几架飞机,它总是以为彩色的星星出现了,但它所认为的星星却又转瞬即逝

“啊?,才刚出仓库门口呢,快点起来,毛茸茸的熊大叔,等会还要一起去庄家夜宵呢”黑鸦进入它的视线,但它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要看看天空。

那片天空,仿佛在与庄一起,为自己内心带来更多的光明

“庄,有没有什么更快的方法,从这里走步行到庄家门口天都亮了”

“我想想嗷,仓库里好像有一台拖拉机,既然小阿卡什又想要边赶路有想要边看星星的话,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拖拉机?,庄,你不早说!!!拖拉机在哪里?”

庄指向仓库的另一头,那个红色的钢铁猛兽蓄势待发时刻准备出击

后面的车厢还有一小堆麦穗对于小阿卡什来说可以当简易的床垫

于是她们就这么出发了,庄来开车,白鸦和黑鸦靠在阿卡什旁边。她们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庄家

推开门,继父满脸黑眼圈问她这么晚了跑哪疯玩去了,要是被狐贩子拐跑了,他可要愧疚一辈子的

可他看到阿卡什时,又忍不住唉声叹气,将庄拉到一边。悄悄问道

“你怎么把家畜拉回家了。兽人是不允许进庄家的这可是祖祖辈辈的家规”

“可他并不是什么家畜,他是我的朋友……”

“兽人阴险狡诈,而且还容易掉毛,别看他们毛茸茸的,装出可爱的模样实际上背后不知道捅了你多少刀子

庄,我在为你着想啊,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祖规会代代相承下去,那不就是因为对我们有害么”

“可……,父亲,您说过,朋友能改变一个人的兴趣,和他们在一起,我能知道到什么是真正的快乐,与朋友之间的友谊不应该被外表所隔离友谊不是吗”

“可,迟早有一天他会背刺你,像你泼脏水,然后像个白眼狼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因为它们进化并不完全,思想依旧有野兽的血性”

“父亲,你说的或许很对,但,我会像你证明,它并不是你口中的家畜,也并非是父亲您所谓的怪物

我明白父亲您为我着想的一片好心。但,我会坚守我的原则。哪怕违背本就不公的家规”

继父听着听着默默拍起掌,这么多年,他果然没有看错。庄和曾经的她一样能与自己争论上好几天,同样是关于家规与兽人的事情

“父亲?”

“唉,你和她果然很像呢,但却有一丝不同于她,她会将怨气憋在心底,而你会用言语反抗”

继父蹲在她面前抱住了她,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继父的心情愈发的糟糕,大概是当看到自己溺爱的女儿为可恶的兽人说话感到无法理解而自闭了吧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上一旁的楼梯,铺着红毯的楼梯唯有继父一个人的脚步声。

墙上挂着历代庄家家主的照片,继父旁边家主的照片被撕下了脸。他头上的白发相比照片又明显多了些许

他喃喃自语,(家族的家规真的正义吗,自己真的要给庄传授先祖的思想吗,)

庄见继父上楼睡觉了,她想不到继父明明每次都是睡的很早,第二天去酿酒才有精神

可这一次是自己第一次这么晚才回来,他在大厅竟然等自己晚上回家!

要是自己在拖拉机车厢的麦穗上睡一晚上,父亲岂不是要熬一个通宵?

“哇,是蛋糕。上面还放着朵山茶花。”黑鸦才发现桌子上的东西,还有一封信,蛋糕上用粉色草莓酱在白奶油上细心画出庄的模样

而那一朵花正好放在庄的侧发上。远看是真花,近看才发现是巧克力雕刻的。

父亲这是?为自己送的礼物?

庄拾取起信,和画不同,信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

(庄,亲爱的女儿,我从未看见过你发自内心的笑过,想给你个惊喜,可是你迟迟都不回来,作为父亲,我并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多少,这是我作为父亲的失职

但是,你曾经说过,你喜欢山茶花,因为有狐族说过你的发色如山茶花般鲜艳。

所以我只能将山茶花的花期作为你的生日,希望你能喜欢。蛋糕上的草莓酱是我亲手照着你的照片画的,最后作为你的父亲,说一句祝你生日快乐吧”

庄看完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来描述自己混乱的心情。山茶花……自己只在父亲面前说过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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