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东侧的悬崖边,夕雾花如粉色的云霞般铺满山峦。千万朵半透明的花瓣在暮色中轻轻摇曳,花蕊里浮着细碎的星光,随风飘散时仿佛撒落了整条银河。苏嘤提着裙摆赤足踩进花海,银发间瞬间沾满晶亮的星尘,她仰头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惊喜地转身看向苍溟:“原来传说是真的!《万灵图鉴》里说夕雾花只在神魔交界处盛开,我还以为……”
她突然顿住,耳尖泛起薄红。苍溟斜倚在崖边古树下,金瞳里映着她在花海里蹦跳的身影,闻言轻笑:“以为我在编故事骗你?”他尾尖卷起一捧花瓣洒向她,“三百年前某只小药童,可是抱着图鉴追着我问了三天夕雾花长什么样。”
苏嘤被花瓣扑了满脸,正要反驳,忽然望见花海尽头若隐若现的琉璃色结界。薄如蝉翼的屏障外,隐约可见人间炊烟袅袅升起,她怔怔伸手:“这里真的能通往人间?”
苍溟的龙尾突然缠住她手腕,将人拉回身侧:“两种方式。”他指尖在结界上划开涟漪,露出其后车水马龙的街市,“要么渡劫——当年我自封灵力化作小白蛇,被魔蛟撕掉半截尾巴才跌进杏花谷。”
苏嘤指尖无意识抚过他尾鳞那道旧疤,突然被握住手腕。苍溟俯身贴近她耳畔,温热气息拂过龙角:“要么当个过客。”结界外景致突然变成杏花纷飞的山谷,十五岁的她正踮脚往石洞里塞蜂蜜罐,“像这样短暂停留,但……”
“但什么?”
“停留越久,越容易干扰命数。”玄风的声音裹着剑气破空而来,青衫剑修踏碎满地落花,“就像某人三百年前非要给濒死小蛇喂心头血,害得命盘错位七十六处。”
苏嘤眼睛倏地亮起来:“师尊!”她提着沾满花瓣的裙摆奔向玄风,发间银铃叮咚作响,却在离他三步时被苍溟的龙尾卷住腰肢。
苍溟金瞳微眯:“命盘错位的是我,受天雷焚骨之刑的也是我。”
他尾尖示威般收紧,苏嘤整个人被迫贴在他冰凉的鳞片上,“倒是某个道貌岸然的剑修,哄骗徒弟剜心头血时倒不说什么因果了。”
玄风剑鞘重重磕在岩石上,夕雾花霎时被剑气削平三丈:“若非你诱她动情,何至于……”
“师尊!”苏嘤突然挣开龙尾,赤足踩进两人中间。
她发间还沾着苍溟鳞片上剥落的金粉,手却下意识抓住玄风的袖角,“师尊,你们说的,有些我听不懂了,不如……我再去人间看看现在的杏花谷?”
苍溟的龙尾突然僵在半空。
他看着少女指尖泛白地攥紧青色衣料,仿佛又回到三百年前——她也是这样死死护着那个满口天道的剑修,哪怕被他亲手抹去记忆。
“要看便看。”苍溟冷笑一声化成人形,玄色衣袍翻涌如夜雾。
他径直穿过结界,声音混着人间四月风传来,“只怕某人见着故地,又要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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