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校园里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柔和的光晕洒在梧桐树下。贺江停好单车,车把上挂着俞晚的书包,显得有些随意却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味道。
“我来啦!”俞晚的声音清脆如铃,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她麻利地跳上了后座,动作娴熟得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走吧!”她催促着,语气里透着一股欢快劲儿。
然而下一秒,贺江的背影忽然僵住了——俞晚的手臂毫无预兆地环上了他的腰,掌心贴在他的白色衬衫上,温热而直接。
他能感受到那层薄薄的布料下传来的温度,像是夏日午后的一缕阳光,又带着一点让人不知所措的灼烧感。
“嘿,贺江。”俞晚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发现秘密时的惊喜,“没想到你还藏着腹肌呢?”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肌肉线条轻轻划过,指尖的触碰让贺江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
夜风拂过耳畔,却无法驱散心底涌上的燥热。
“别……别动了。”贺江努力压低声音,但还是掩饰不住其中的沙哑。
握着车把的手指微微发白,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路上,可身后的每一丝动静都牵动着他的神经。校服裤子的布料突然变得不合时宜地紧致,这种生理反应让他既羞耻又无可奈何。
察觉到什么似的,俞晚迅速收回手,乖巧地环住他的腰,不再多做动作。
贺江长长吐出一口气,借着这个机会把外套搭在单车横梁上,试图遮掩某些难以启齿的痕迹。然后,他缓缓踩动踏板,单车在暮色中平稳前行。
夜风轻轻拂过脸颊,却没能吹散脸上的滚烫。
贺江努力让自己专注于路况,可身后少女的体温、发丝间萦绕的橙花香气,以及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无不在挑战着他的自制力。
他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希望凉爽的夜风能够缓解身上难耐的燥热。
“吱——”刺耳的刹车声突兀地划破夜空。一辆银色轿车从岔路口冲出,贺江条件反射般捏紧刹车。
惯性让俞晚整个人撞向前方,额头抵在他的肩胛骨位置,鼻息透过衬衫渗入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对不起啊对不起!”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慌张地下车,连声道歉,“这车刹车有点失灵,正打算开去修理厂呢……”
贺江摆摆手示意没事,但心跳却迟迟未能平复。他能感觉到俞晚的胸口仍贴在他的后背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这份过于亲密的接触让他既贪婪又惶恐,生怕对方会察觉到自己紊乱的心跳。
重新出发后,俞晚再次戳了戳他的背:“诶,贺江,你是不是偷偷练过背?硬邦邦的。”她的声音依旧充满好奇,甚至带着些许童真的意味,可那根纤细的手指却像探索未知领域一般,在他紧绷的背部游走。
贺江的呼吸越发粗重,神经绷紧到了极限。
他咬紧牙关,脚下蹬得更快,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掩盖不了内心的翻涌。
俞晚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她的前胸完全贴上了他的后背,柔软的曲线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终于,最后一个弯道转过,俞晚家的轮廓映入眼帘。
贺江减速的动作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却又隐隐夹杂着失落的情绪。单车在铺满月光的石板路上轻轻摇晃,俞晚跳下车时,发梢不经意扫过他的脖颈,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香气。
“明天见。”她转身朝他挥了挥手,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贺江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默默点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回家的路上,贺江骑得很慢。夜风带走身上的燥热,却带不走心底那些复杂的情愫。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背被触碰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远处传来夜莺的啼叫,与胸腔里鼓噪的心跳交织成一曲属于青春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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