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铃声在校园里回荡,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在教室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贺江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书包,指尖在数学竞赛题的封面上轻轻摩挲。
他抬头看向前排的俞晚,少女正低头整理文稿,发丝垂落在纸页上,随着翻页的动作轻轻晃动。
"贺江,我今天还在班里等你,你早点来啊。"俞晚突然回头,夕阳的光晕在她睫毛上跳跃,映出一圈金色的光边。
她晃了晃手中的文稿,纸页发出沙沙的声响,"这篇还差个结尾就写完了。"
贺江喉结微动,"好。"他应了一声,声音比平时低沉。
收拾完最后一本书,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俞晚的发顶。
少女的发丝柔软顺滑,带着淡淡的橙花香气。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俞晚竟然像只小猫似的,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掌心。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贺江的手指僵在半空。
他本以为经过这几天的心理建设,自己已经能够控制好情绪,但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却背叛了他。指尖残留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全身,让他不得不攥紧拳头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我先去竞赛班了。"贺江匆匆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走廊上,他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路过洗手间时,他掬了捧冷水拍在脸上,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在白色校服领口晕开深色的痕迹。
竞赛班的教室里,贺江心不在焉地转着笔。
往常需要思考半小时的压轴题,今天他二十分钟就解完了。钢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墨水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他的思绪却飘向了隔壁教学楼——俞晚现在是不是还在咬着笔帽思考?会不会又习惯性地把头发别到耳后?那个小动作总是让她的泪痣若隐若现...
"贺江,做完了就早点回家吧。"林老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戴着金丝眼镜的数学老师正拿着他的试卷仔细端详,镜片后的眼睛闪着赞许的光,"又是满分,不错。"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老师你以为我们都和贺江一样是数学天才吗?"后排的男生哀怨地趴在桌上,引来一阵附和的笑声。
贺江已经利落地收拾好书包,笔袋、习题册、保温杯一样样收进包里,动作快得像是训练过无数遍。"老师那我先走了。"他迫不及待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刚走出教室,贺江的脚步就不自觉地加快。
走廊的灯光次第亮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转过拐角时,他几乎是跑了起来,书包在身后一颠一颠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俞晚所在的教学楼已经没什么人了。
贺江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终于来到三年二班门口,他停下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抬手敲门。
"咚咚咚"
"老师,等一下,贺江来了我马上就走。"俞晚的声音从教室里传来,带着熟悉的软糯。
贺江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去,少女正伏在课桌上奋笔疾书,额前的碎发随着书写的动作轻轻晃动。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俞晚晚同学,该回家了。"贺江推开门,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俞晚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鹿。看清来人后,她的表情瞬间明亮起来,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
"等我一下,改完这一段我们就走。"她低头继续书写,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贺江走到她身边的座位坐下,书包随意地搁在桌上。他支着下巴看俞晚写字,少女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偶尔因为思考而微微蹙眉。教室里很安静,只有钢笔划过纸面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最后一抹晚霞也消失在天际。
教学楼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透过窗户能看到操场上零星的学生。贺江突然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这一刻的宁静持续得更久一些。
"好了!"俞晚突然放下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转头看向贺江,眼睛亮晶晶的,"我们走吧。"
贺江点点头,起身帮她收拾桌上的文稿。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又同时像触电般缩回。
贺江假装咳嗽掩饰自己加快的心跳。
走出教学楼时,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卷起地上的落叶。
贺江和俞晚并肩走着,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今天写得顺利吗?"贺江打破沉默,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柔。
俞晚点点头,突然从书包里掏出文稿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看看?"贺江好奇地凑近。
"不给你看!"俞晚突然把文稿藏到身后,笑着往前跑去,"等比赛完了你就能看到了!"
贺江愣了一秒,随即笑着追了上去。夜风拂过脸颊,带着不知名的花香。
他看着前方俞晚飞扬的马尾辫,突然觉得,这样的傍晚,这样的奔跑,这样的她,大概就是青春最美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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