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晨光透过纱帘，在厨房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贺江修长的手指捏着抹布，在实木餐桌上划出规律的圆弧。

水珠顺着他的手腕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吃完了吗？你上去收拾收拾，我收拾完咱们就走。"贺江抬头看向餐桌对面的俞晚，少女正捧着玻璃杯小口啜饮橙汁，唇瓣上沾着晶莹的水珠。

"好~"俞晚放下杯子，像只轻盈的云雀飞上楼梯。

贺江望着她消失在转角的身影，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里，他听见楼上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二楼的卧室里，俞晚站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

淡蓝色的运动套装衬得她肌肤如雪，腰间的抽绳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她利落地扎起高马尾，发尾在晨光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洗漱台上的护肤品瓶瓶罐罐反射着阳光，将整个浴室映得亮堂堂的。

当俞晚背着米色小书包蹦跳着下楼时，贺江正站在玄关处看手机。

听到脚步声，少年抬起头，瞳孔微微放大——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为俞晚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光，她整个人像是从晨雾中走出来的精灵。

"走吧！"俞晚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运动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快的声响。裙摆随着动作扬起，露出纤细的脚踝。

贺江的喉结动了动，一时间忘了回应。

直到俞晚疑惑地歪头看他，少年才如梦初醒般接过她的书包："走...走吧。"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指尖不小心碰到俞晚的手背，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五月的风带着槐花香拂过两人的发梢。贺江刻意放慢脚步，配合着俞晚的步调。

人行道上的梧桐树影斑驳，他们的影子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贺江，"俞晚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你紧张吗？"

少年低头，看见她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有你在，不紧张。"

这句话让俞晚的耳尖悄悄红了。她加快脚步走到前面，马尾辫在脑后欢快地跳动："那我这么厉害，你要请我吃冰淇淋！"

学校门口停着两辆大巴车，参赛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校长站在台阶上，西装革履，胸前的校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同学们，这次的竞赛非常重要..."校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操场。

贺江站在队伍末尾，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身旁的俞晚。她正仰着脸认真听讲，阳光在她鼻梁上投下一道细窄的高光。

"知道了校长！"整齐的应答声响起。贺江回过神，看见校长做了个出发的手势。

"贺神！这儿！"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从车窗探出头，用力挥着手，"给你留的座位！"

贺江朝对方点点头，轻轻推着俞晚的后背："你坐里面。"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开窗透气，不容易晕车。"

大巴车的座椅包裹着深蓝色布料，散发着淡淡的清洁剂味道。

俞晚靠窗坐下，立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五月的风挟着花香涌进来，拂起她额前的碎发。

"谢谢。"俞晚转头对贺江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侧脸上，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像颗刚成熟的水蜜桃。

贺江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低头假装整理书包带，掩饰自己发烫的耳尖。大巴车缓缓启动，引擎的轰鸣声中，他感觉到俞晚的肩膀轻轻靠了过来。

"借我靠一下。"少女小声嘟囔着，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起太早了，困..."

贺江僵直了背脊，一动不敢动。俞晚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痒痒的触感顺着神经末梢一路蔓延到心底。他悄悄调整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窗外，城市的风景飞速后退。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车厢内投下流动的光斑。贺江望着俞晚安静的睡颜，突然希望这段路程能再长一些，再长一些。

大巴车驶上高速，轻微的颠簸让俞晚无意识地往贺江怀里蹭了蹭。

少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动作让他触到了那颗小小的泪痣，像是触碰了一个甜蜜的秘密。

远处的山峦起伏，白云悠悠。贺江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觉得这场竞赛，这段旅程，因为有她在身边，都变得格外珍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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