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机械百叶与光棱镜滤过夕阳,将凌艳冰的银线校服染成暧昧的金红色。她踩着细高跟鞋走向三组一号,金属鞋跟在静谧的自习室里叩出清脆回响。凌溯跟在身后,影子被斜阳拉得老长,落在地上像一滩化不开的墨。
"笔记。"徐墨寒将一本牛皮纸笔记本推过走道,指尖在凌艳冰的书桌上停顿了半秒。凌艳冰翻开扉页,密密麻麻的钢笔字像整齐的兵阵,最后一页还夹着张手绘的电路图。
后方传来细微的塑料摩擦声。凌溯盯着自己空荡荡的课桌,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低头打开铅笔盒。他削铅笔时刀片划过木屑的沙沙声,惊醒了邻座女人(第十八章节在演唱会中慵懒的靠着椅背的男人的旁边的女人)眼底的寒芒。
苏黎禾转头的瞬间,季谨弋(第十八章节在演唱中坐在第三排的男人)的钢笔突然在演算纸上顿住。他慌乱地把草稿纸塞进抽屉,撞翻了墨水瓶。深蓝墨汁顺着课桌淌下来,在苏黎禾的白裙边洇开一小片晕染。
"对不起——"季谨弋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指尖却在擦拭时碰到了苏黎禾的手腕。触电般的颤栗让他猛地缩回手,后背撞上后排的课桌。
"小心点。"苏黎禾的声音清冷如冰,却在他指节擦过她袖口时,隐隐停顿了呼吸。季谨弋看着墨水在她裙摆洇开的形状,像极了天穹上裂开的星云。
六组最后的少年(第18章节的演唱会中慵懒的靠着椅背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转着机械铅笔,余光扫过突然紧张的空气。他抬腕遮住唇边笑意,笔尖在指间划出完美的圆弧。
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季谨弋突然想起上周化学实验里沸腾的酒精灯。苏黎禾收拾书包时带起的风,让他掌心泛起被火焰燎过的灼痛感。他鬼使神差地开口:"那个...黑板上的习题..."
"你自己不会抄吗?"苏黎禾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却还是将笔记本推向他。纸张摩擦的窸窣声里,季谨弋闻见她发间淡淡的檀香,像暴雨前最后的晴空。
凌溯突然转头,目光撞见季谨弋发红的耳尖。他扯了扯嘴角,继续盯着自己空白的作业本。铅笔在纸上划出的锯齿状线条,像极了心电图上紊乱的波峰。
当苏黎禾起身去交作业时,季谨弋的钢笔"咔嗒"一声断了墨。他慌乱地拧开笔帽,墨囊在紧张中迸裂,深蓝墨水顺着指缝滴落在苏黎禾留下的笔记上,晕开一朵诡异的花。
"笨手笨脚。"后排传来女人的低笑,季谨弋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胡乱抹了把脸,却在抬头时看见苏黎禾停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她的白裙上,墨水渍正与夕阳融为一体,像幅未完成的水彩画。
晚自习的钟声敲响时,凌艳冰合上笔记本,金属笔帽的清响惊醒了发呆的季谨弋。他慌张地将沾满墨水的手藏进课桌,却在苏黎禾经过时,发现她裙摆上那朵"星云"正随着步伐摇曳,像夜空里不肯坠落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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