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生者的笑点
云清第一次在德云社笑出声,是周九良说《论捧逗》时故意装傻,把"捧哏"说成"捧哏儿",尾音上扬,像个胡同里溜达出来的北京大爷。
她笑得前仰后合,连发间的蛇形玉簪都滑落半截。
——上一次这样笑,还是在唐朝,看杨贵妃醉酒踩了安禄山的脚。
小青蛇从她袖口探头:"主人,您三千年没这么笑过了。"
云清擦掉眼角的泪:"因为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啊。"
一个看尽沧海桑田的人,终于找到了能让她暂时忘记永恒的人。
(二)后台的眼泪
周九良在后台背词,忽然听见屏风后传来压抑的啜泣。
他绕过去,看见云清对着手机哭得发抖——屏幕上正在播一只导盲犬的临终纪录片。
"你…还好吗?"他递过纸巾。
云清抬头,眼里盛着三千年的雨:"我养过很多狗,每一只都走在我前面。"
周九良突然明白,她那些关于"长生是诅咒"的玩笑,原来从不是玩笑。
(三)最悲凉的现挂
某次商演,观众起哄让周九良唱《忘情水》。
他现挂道:"我这岁数喝忘情水还行,要是活个三千年再失恋,那得喝忘情海。"
台下爆笑如雷,唯有第一排的云清没笑。
她指尖的茶杯突然结冰,寒气顺着桌腿爬上舞台,在周九良脚边凝成四个字:
"试过,没用。"
(四)笑中带泪的礼物
云清送给周九良的生日礼物是个会讲相声的陶俑,捏的是他自己。
"这有什么特别的?"他戳戳陶俑的脸。
"你死后,"云清轻描淡写地说,"它会代替你陪我三百年。"
周九良手一抖,陶俑掉在地上滚了两圈,突然开口:"哟,这就嫌我话多了?"
全场大笑,只有孟鹤堂看见周九良背过身去,偷偷擦了擦眼角。
(五)最后的返场
周九良白发苍苍办告别演出时,云清依旧坐在第一排,容颜未改。
返场环节他突然说:"给大家介绍我太太。"
全场哗然中,他走向观众席,对空气伸出手:"这位云小姐,跟了我六十年,就是脾气大,一生气就让我睡书房。"
所有人都当是老年痴呆的胡话,直到监控拍到——
周九良虚握的手心里,确实有枚发光的蛇鳞。
(终)悲喜交织
云清在周九良墓前放了个会讲相声的机器人。
路过的孩子被逗得哈哈大笑,她却望着墓碑说:
"你看,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而悲剧的尽头,是让人笑着哭。"
机器人突然自己改了台词:"下面请欣赏单口相声《论长生者如何熬过没有周九良的三千年》。"
小青蛇盘在墓碑上,看见云清终于笑了,笑着笑着,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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