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未破晓时,程霁阳坐在镜前,任由化妆师将碎钻点缀在眼尾。表妹突然举着手机冲进来:"姐!姐夫的车队到小区门口了!" 楼下隐约传来礼炮声,混着孩童追逐笑闹的尖叫。
邓放一袭暗纹西装倚在门边,领结被伴郎团扯得松散。伴娘们举着二维码堵在玄关:"先扫码答题!" 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串问题——"新娘小学同桌名字?""第一次约会她点的饮料?"
他指尖在屏幕上飞点,额角薄汗洇湿鬓角。最后一题弹出程霁阳十八岁的证件照,问题却是:"请用三种语言说我爱你。" 邓放忽然用俄语、法语和闽南语各说一遍,最后一个音节未落,卧室门缝里飘出带笑的嗔怪:"耍赖!闽南语是跟食堂阿姨现学的!"
婚礼定在城郊的玻璃花房,白玫瑰与铃兰编织成波浪穹顶。程霁阳挽着父亲踏上碎星地毯时,水晶灯忽然调暗,穹顶投影出流动的银河。邓放站在光束中央,西装口袋露出半截鹅黄手帕——正是她高中时绣歪了字母的那块。
"我总以为爱情该是方程式般严谨。"他声音被话筒放大,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直到遇见你,才知道心动是测不准原理。" 满场轻笑中,程霁阳的泪晕湿头纱。
晚宴设在临湖草坪,长桌铺着靛蓝绸缎。邓放解开袖扣替程霁阳剥虾,蟹钳在瓷盘轻响的节奏里,突然被老同学起哄交杯酒。他仰头饮尽自己那杯,却将她的换成温蜂蜜水:"她胃不好。"
烟花腾空时,程霁阳踩着细高跟拉他溜去后厨。偷吃的草莓塔奶油沾在他领口,她踮脚去舔,反被按在冷藏库门上深吻。门外传来侍应生的脚步声,两人屏息对视,她口红晕出界,像幅被雨水打湿的水彩画。
套房飘窗洒满月光,程霁阳瘫在丝绸被面拆红包。邓放拎着医药箱半跪床边,酒精棉球轻擦她磨破的脚踝:"非要穿这双。" 她踢开另一只鞋,脚趾戳他腹肌:"嘁。”
雾气氤氲的镜面上,邓放手指写下婚礼日期,却被身后伸来的手添了个爱心。浴缸泡沫漫过纠缠的指节,他咬住她耳垂。
浴室的水汽还未散尽,程霁阳裹着浴巾坐在梳妆台前,发梢的水珠滴在真丝睡裙上,晕开深色的痕迹。邓放拿着吹风机站在她身后,指尖穿过她湿润的发丝,暖风拂过耳际,带着他惯用的雪松香。
"头发又长了。"他低声说,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发尾,"上次见你剪头发,还是在试飞局的值班室。"
程霁阳抬眼从镜子里看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时候你还在门口假装看文件,结果文件都拿反了。"
邓放耳尖微红,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吹风机的暖风扫过她的后颈,带起一阵酥麻。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她的耳垂,程霁阳轻轻颤了颤,抬手按住他的手:"别闹,痒。"
邓放低笑,关掉吹风机,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那这里呢?"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程霁阳转过身,双手抵在他胸前,指尖隔着浴袍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她抬眼看他,眸子里带着几分嗔怪,"还逞强说要背我上楼。"
邓放挑眉,手臂一揽,轻松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现在背也不迟。"
程霁阳惊呼一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温热的颈侧:"放我下来,别闹了。"
邓放却抱着她径直走向床边,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褥上。程霁阳的发丝散在枕边,浴巾微微松开,露出锁骨下的一片肌肤。邓放的眸光暗了暗,俯身撑在她上方,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今天累吗?"
程霁阳摇摇头,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不累。"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慵懒,像是夜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邓放的呼吸微微一滞,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红酒的醇香和雪松的清冽,像是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
程霁阳的手指滑进他的浴袍,指尖触到他结实的背肌,感受到他微微绷紧的身体。邓放的吻逐渐加深,从她的唇滑到耳际,再到颈侧,每一处都留下灼热的痕迹。程霁阳的呼吸渐渐急促,指尖在他的后背轻轻划过,带起一阵战栗。
"邓放..."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唇依旧流连在她的锁骨处,手指轻轻挑开她的浴巾。
"我爱你。"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却重重地撞进他的心里。
邓放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她,眸子里映着床头暖黄的灯光,像是盛满了星辰。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我也爱你,从很久以前开始。"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他们的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邓放的手指轻轻抚过程霁阳的脸颊,将她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程霁阳的呼吸渐渐平稳,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
"睡吧。"邓放低声说,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程霁阳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邓放低头看了看她安静的睡颜,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将被子拉上来,盖住她的肩膀。
夜色深沉,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窗外的风轻轻拂过,带起窗帘的轻响,像是为他们的梦境奏起一首温柔的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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