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顺其自然嘛

电影散场时，夕阳正斜斜地挂在天边。程霁阳挽着邓放的手臂，踩着梧桐树影往超市走。街边的奶茶店飘来甜腻的香气，她忽然停下脚步："我想喝奶茶。"

邓放皱眉："你不是说备孕要戒咖啡因？"

"现在不是顺其自然嘛。"她眨眨眼，"而且我要加双份珍珠。"

邓放无奈地掏出手机付钱，却听见她小声嘀咕："反正你也管不着我。"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晚上让你知道管不管得着。"

生鲜区的灯光白得刺眼，程霁阳推着购物车，看邓放认真挑选西红柿。他修长的手指在果蔬间穿梭，像是在检查战机零件。

"这个太软。"他放下一个西红柿，"像你上次煎糊的蛋。"

程霁阳抓起另一个砸向他："那你来做！"

西红柿在空中划出弧线，被邓放稳稳接住。他挑眉："投掷角度45度，初速度3米每秒...程工，准头不错。"

路过零食区时，程霁阳偷偷往车里塞了包薯片。邓放瞥见，不动声色地放回去："垃圾食品。"

"你管我！"她又塞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购物车里堆了五包不同口味的薯片。收银员憋着笑扫码，程霁阳红着脸掐邓放的手背。

回到家，邓放系上围裙，程霁阳在旁边洗菜。水龙头哗哗作响，她忽然撩起水花溅他："让你管我！"

邓放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转身将她抵在流理台边："造反了？"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际，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程霁阳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生菜掉进水槽。

"菜...菜要烂了。"她推他。

"烂了就烂了。"邓放低头吻她，唇齿间还残留着奶茶的甜腻。程霁阳的手攀上他的肩，指尖触到他后颈细密的汗珠。

锅里的油开始冒烟，邓放才松开她："去切葱。"

"切就切。"程霁阳嘟囔着拿起菜刀，却被他从背后环住："小心手。"

他的手掌覆住她的手，带着她一下下切着葱花。程霁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三菜一汤摆上桌，程霁阳夹起一块红烧肉："嗯，比上次进步了。"

邓放挑眉："上次是你做的。"

"是吗？"她装傻，"那再尝尝这个..."

筷子夹着青菜递到他嘴边，邓放张嘴接住，却咬住了她的筷子。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窗外月色正好，厨房的灯暖黄如豆。程霁阳看着邓放低头扒饭的侧脸，忽然觉得，就算没有孩子，这样的日子也很圆满。

暮色漫过飘窗时，程霁阳的发丝缠住了邓放的袖扣。她伸手去解，指尖却被他握住，暖意顺着腕脉游走，像春日融化的第一道溪流。

空调吐出26℃的凉风，却化不开肌肤相贴处蒸腾的热。邓放的动作很慢，程霁阳数着他睫毛投下的扇形阴影。那些在观测台上精准操作仪器的指尖，此刻正悬在她睡裙系带上，迟疑得像触碰未爆弹。

"灯..."她偏头躲他的气息，颈侧却撞上他松开的领扣。月光恰好在此刻漫进来，将银扣映成坠落的星子。

邓放低笑时胸腔的震动传递过来："不是说要看我的新伤疤？"牵引的手势带着试飞员特有的力度，将她掌心贴在自己后腰。凹凸的皮肤纹理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像他们共同破译过的神秘航线图。

真丝枕套在辗转间滑落地面，程霁阳恍惚想起初遇那日，他军装上的绶带也是这样滑进她掌心。只不过此刻翻涌的不再是崇敬，而是某种更私密的悸动。

夜风掀起窗帘一角，惊醒了窗台上的薄荷。邓放突然撑起身，将她的手腕轻轻压在枕畔。战术手表在暗处泛着幽蓝冷光，倒计时般跳动着，直到被交缠的体温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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