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霁阳刚整理完数据报告,实验室的门就被轻轻叩响。她抬头,邓放倚在门框边,军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领口微敞,显然是刚结束裁判工作就赶了过来。
“程工,下班了吗?”他嗓音低沉,带着点笑意。
程霁阳合上电脑,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邓首席,现在知道来赔罪了?”
邓放挑眉:“我犯什么罪了?”
“工作时间滥用职权,干扰科研人员正常工作。”她站起身,指尖在他胸口轻轻点了点,“还试图用400米跑消耗我的体力,影响实验进度。”
邓放低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那老婆想怎么罚?”
程霁阳微微仰头,眼里带着狡黠:“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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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出试飞局大门,程霁阳降下车窗,傍晚的风带着微醺的暖意拂过脸颊。她侧头看向驾驶座的邓放,忽然开口:“邓放,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让我跑步,然后被魏总工抓包。”
邓放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档杆上,闻言低笑:“媳妇儿,你这是冤枉好人。”
“是吗?”她眯了眯眼,“那为什么我刚跑完,广播就响了?”
邓放面不改色:“巧合。”
程霁阳轻哼一声,不再追问,只是指尖在车窗边缘轻轻敲着,像在盘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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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门,安安就扑过来抱住程霁阳的腿:“妈妈!”
程霁阳弯腰把她抱起来,亲了亲她的小脸:“安安今天乖不乖?”
“..安....乖!”安安奶声奶气地回答,又扭头看向邓放,“爸...跑跑!”
邓放失笑:“你还记得啊?”
程霁阳挑眉,把安安交给育儿嫂,然后拽着邓放的手腕往卧室走:“来,我们‘算账’。”
邓放任由她拉着,眼里带着纵容的笑意:“程工,你这是要严刑逼供?”
“不。”她反手关上门,把他推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体罚’。”
邓放仰头看她,喉结微动:“怎么罚?”
程霁阳俯身,指尖从他喉结滑到领口,慢条斯理地解开第一颗纽扣:“罚你……今晚哄安安睡觉。”
邓放一愣,随即低笑出声:“就这?”
“还有——”她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邓放眸色一暗,直接扣住她的腰翻身压住:“程工,你这算盘打得挺响。”
程霁阳笑得狡黠:“邓首席,认罚吗?”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含糊道:“……认。”
程霁阳的唇刚离开邓放的耳畔,他的眼神就暗了下来,手臂一收,直接把她压进床褥里。她笑着推他:“邓放!你……”
话没说完,邓放已经低头吻住她,指尖顺着她腰线滑上去,轻巧地解开了她衬衫的第二颗纽扣。程霁阳刚要反击,手刚抵住他胸口,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两人同时顿住。
邓放“啧”了一声,伸手捞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妈”。
程霁阳挑眉,幸灾乐祸地推他:“接啊,邓首席。”
邓放深吸一口气,拇指滑开接听键:“妈。”
电话那头,邓妈妈的声音中气十足:“放儿啊,你们什么时候到?我炖了鸡汤,安安最爱喝的!”
邓放侧头看了眼程霁阳,她正用口型无声地说:“你完了。”
他捏了捏眉心:“……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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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邓妈妈笑眯眯地给安安盛了一小碗鸡汤,小家伙坐在宝宝椅上,拿着小勺子舀得欢快,虽然一半都洒在了围兜上。
邓父端着酒杯,冲邓放抬了抬下巴:“听说你今天当裁判,还让霁阳跑步?”
邓放面不改色:“体能测试,一视同仁。”
程霁阳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转头对邓妈妈告状:“妈,他故意整我。”
邓妈妈立刻瞪向儿子:“你多大的人了,还欺负媳妇?”
邓放:“……”
安安突然举起小勺子,奶声奶气地学舌:“坏!”
全家哄笑。
邓放无奈,伸手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小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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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安安已经在安全座椅里睡得香甜,手里还攥着邓妈妈塞给她的糖果。
程霁阳靠在副驾,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邓首席,今晚‘体罚’还没执行完呢。”
邓放单手扶着方向盘,闻言低笑:“程工,你这是打算秋后算账?”
“嗯。”她闭着眼,唇角微扬,“回家继续。”
邓放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捏了捏。
路灯的光影透过车窗,斑驳地掠过两人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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