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一宵易过，容易天明。早上八点，舞月自然醒，觉得眼睛酸涩。正觉得奇怪，一转身，脸碰到一片冰凉。她一看，原来是枕头被哭湿了碗大的一块。

她愣了愣，努力回想梦中的场景。梦境支离破碎，她记不清具体梦见了什么，只是恍惚记得是和米塔斯有关。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起床洗澡。

洗了澡吃了饭，再把衣服洗出来，就到了下午一点多了。早饭吃得晚，她现在也不饿，对镜涂了个口红就上图书馆去了。图书馆里也有很多全妆的美女，她不禁想起来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提问：如何看待图书馆里全妆备战考研的女生？

一个高赞回答是：美丽与学习并不冲突。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会让人心情愉悦从而促进学习，更美的自己也在此列。所以，你问我怎么看，人家怎么样跟你有关系？我还能怎么看，我用眼睛看，我仔细看，我靠近了看。

确实如此。美丽的自己能让学习效率更高，何况，如张爱玲所说：一个女人可以没有任何化妆品，但至少要有一只口红，涂个口红之后整个人就会不一样。

她读了一下午的书，到了傍晚才起身去食堂吃饭。吃过饭后回宿舍休息一会儿，给手机充了电，就又去操场跑步。每天三千米已经成了她的习惯，跑完之后，她在校园里上随意地走走，缓一缓。

此时天已经黑了，但学校每条路上都有灯，一点也不令人害怕。舞月在学校的湖边小路上溜达着，湖边的花影投在湖水中，斑驳明灭。路的另一侧是学校的围墙，里面种着一些高大乔木。

突然听见“呼”的一声，她忙转头，只见一棵常绿树上落下一个人——米塔斯！舞月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睛瞪得老大，睫毛微微颤动。这在米塔斯眼里显得十分有韵味。他勾唇一笑。

舞月大喘气，半天才蹙了眉嗔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米塔斯故意忽略她话中的责备：“来看望你啊！”

舞月眉头不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米塔斯打着哈哈，舞月很不开心，又有些疑虑。她迟疑了一秒，继续责怪：“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已经干涉到我的私人生活了——我都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干嘛！”

米塔斯眸光一闪，语气中多了几分促狭：“我接下来要——”忽然上前，拉住舞月。舞月侧身要躲，但米塔斯比她更快。

下一秒，舞月被紧紧拥在怀里。她的头皮顶着米塔斯的喉结，她红了脸，第一反应竟然是：好性感。

米塔斯体内，刚刚猎物的血在流动，身体温热，散发着荷尔蒙。他轻轻撩开她的头发，慢慢把脸靠近。舞月躲不开，索性一动不动，眼等着他的唇贴过来。

米塔斯把唇覆上她的，压着她的唇道：“前些天让你多有担心了。”

舞月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但意思是准确无疑的：“你在查我，对吧？”

米塔斯低低地笑：“莫悦薇你好聪明……”

舞月神色不动。米塔斯移开一点距离，探出舌尖，细致地舔唇，在舞月不明所以的眼神中问：“你涂口红了？”

舞月干笑一声：“哈，我下午涂的。之后又吃了饭，又跑了步，一身汗气，你还能尝出来口红，啧……”

“呵呵”两声，舞月继续道：“不会是，哪个姐姐妹妹教出来的吧？”

“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如果我说没有，你相信吗？”

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让舞月迟疑了。我相信吗。我相信你的话你的情感——你吗？你我的过去我们从不谈及。我们的现在真真假假。我们的未来不能去想。

虚度几百年，避重就轻的功夫是早就炉火纯青的：“啧，没有……难道，你为了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用过这些东西？”

说完，舞月笑了起来。此时月亮和路灯都高照，两个人的身影十分清晰。米塔斯捏着舞月的肩膀，把她抵在一棵树上，又要把唇贴上去。舞月一边笑一边躲，推拒的动作不着痕迹。不提防路上传来一声惊呼。

“哇哦！”

两人看去，是一个女孩，捂着脸落荒而逃。一边跑还一边磕磕巴巴地喊。

“同同学，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都都都没看见见！”

两人对视一眼，分开站好。舞月把被米塔斯弄皱的衣服扯好，找不到什么话说。身体好像有点发烫。风吹过，舞月微微地战栗。这个天怎么还会感觉凉？一定是因为跑步大汗淋漓。

但为什么还有一丝，隐秘的快感，在心底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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