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
苓莫问:老师,你想说什么?
宋老师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把要说出口的词句排列組合:“孩子,性别是用来区分厕所的,而不是用来限制爱的。”这句“孩子”一出,宋老师察觉出自己真是把苓莫当成自己小孩了。
苓莫惊讶地睁大眼睛:“老师……您刚才是说……”
宋老师笑了笑:“这有什么?你还小,容易有一点事就觉得不得了。”
苓莫感激地笑了笑,打转的泪珠顺着光洁的脸颊流下来。对啊,她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宋老师贴心地为她递上纸巾。
"叩叩叩",传来三声敲门声。宋老师打开门,来人推开门的瞬间,潮湿的雾气裹挟着杉木香涌进来——舞月裹着黑色连衣裙站在门外,怀里抱着束用报纸裹住的向日葵。
"你们猜怎么着?"她将花束递给宋老师,宋老师夸了句“美丽”便搁在客厅的桌角,"我上周把以前高考时租的房子退了。"向日葵报纸上印着模糊的星座占卜专栏,墨迹被花泥上的水晕染成模糊的星云。
舞月在放假时退房,苓莫疑惑地看她一眼:“那东西你都搬哪了?”
舞月笑笑:“都扔了。”
苓莫思索着通过木叶看到的消息。舞月这学期白天更多的时间都不在宿舍,她一时回想不出什么异常——且慢。
她好像,很少和人打电话了吧?
莫非,她和对象闹别扭了?
这事不好瞎揣测,苓莫不打算去问她。如果她和男友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对付了,也不代表自己就有机会……
舞月却在另外三人走开后,对苓莫说:“凌莫,如今一年多了——”说着顿了顿,神情颇有些讽刺:“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那把梳子,不必急于还给我了。就请你先帮我保管着,你愿意吗?”
不等苓莫说话,舞月叹口气,似是对自己说:“一年。不过是一年罢了……”
那么,我还有机会。即使她从前属意的人不是我,但今后,有可能是我。苓莫嫣然一笑:“好呀。”
太阳城。西芒顿夫人说今天天气不好,又是风又是雨,雾气弥漫,什么都看不清楚: “……可现在呢?雨过天晴,烟消云散,满天繁星闪闪发光。人生也是如此。”
“夫人,您真敏感!总是可以从这喜怒无常、而我们已司空见惯的气象变化中总结出人生哲理。”米塔斯道。自决心不再爱舞月之后,他来沙龙的次数也慢慢减少。没什么意思。他来,也不过是因为,和与自己有稀薄血缘相连的人说说话,心中的苦闷才能稍稍得以减轻。
西芒顿夫人优雅地笑了起来,颇有技巧地掠了一眼米塔斯,道:“我这人有点多愁善感,您大概会觉得我是在无病呻吟。但我要告诉您,我真的是这样感受的。”
“一点也不。夫人,您的说话方式让我想到了从书里看来的过去的好时光。我时常对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感到无法适从,而过去——那时候的男人,能看到女人的足踝,瞥到一眼有花边的衬裙,就很不错了,可那是多么诱人啊!小腿柔和的曲线——膝盖——吊袜带——”
“那个时代……少说离现在也有一百年了。那时候,可否离婚还是人们大谈特谈的论题呢。”
米塔斯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放到现在也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夫人。我还没有经历过婚姻,虽然我本人比较老派,但我是支持离婚的—— 我认为人们应该及时止损,重新开始。现在这种观点是主流了,但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究其本质,我想还是因为男性在诸多方面——”
这时一个烟视媚行、不过长相十分甜美的女人款款地走来。她是一名好莱坞演员,穿着一身亮片闪烁的绿衣服,有点儿像条人鱼,睫毛膏涂得很仔细。米塔斯后半句话咽了下去,西芒顿夫人做起了介绍:“哦,柯琳伍小姐,这是安曼德·米塔斯先生。米塔斯先生,这是娅妮维雅·柯琳伍小姐,刚从美国来,准备从演员转行。”
柯琳伍小姐大大方方地把米塔斯一看,随后爽朗道:“米塔斯先生您好!您的穿着十分有品位,要是以后我开一家服装店,您能光顾真是我的莫大荣幸。”
西芒顿夫人朝一桌玩桥牌的客人走去,留下这两人搭话。娅妮维雅·柯琳伍说得确实没错:米塔斯穿一件裁剪考究的粉色衬衫,外面穿一件深色斗篷,中间的大方纽扣上镶着光彩夺目、价值不菲的宝石。虽然不太流行,但是很符合他那自带的神秘气场。
米塔斯道:“您好。您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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