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空气清新,是个观星的好日子。然而云龙山尚是原始山林,并没有观星的仪器设备。
观星……米塔斯倒是擅长这个……舞月摇摇头。还是看萤火吧,等到晚上,也是一样好看。
苓莫也是摇摇头。宋老师不禁奇怪地问:“怎么了?吃个早饭,这是你第三次摇头了。难道我做得那么不好吃?”
“没有啊宋老师,可好吃了。”梦恩道。
“我想……创造一些和莫小姐相处的机会,可我不知道怎么做……”
“哇哦!”梦元和梦恩一起欢呼。
“给她泡露水花茶?我们都可喜欢了。”梦元道。
“我们去酿醉蝶蜜吧,这个能让声音变甜三倍。”梦恩道。
宋老师也饶有兴趣地加入进来:“不然……先用一些隐喻向她表明心意?如果她看懂了,那必然会作出回应。如果没看懂……你也没什么损失。”
舞月伸了个懒腰。奇怪,怎么眼皮在跳呢?
苓莫深吸一口气,最后道:“你们说得都不错……我要,通通来一遍!”
梦元梦恩再次欢呼。苓莫对宋老师说:“我先回去烹茶,他们俩还拜托老师照顾了。”
“不要不要,我们也要一起去!”梦元率先反对。
“你烹茶的时候,我们可以陪你酿醉蝶蜜呀!”梦恩也这么说。
“好好好,我们一起回去也行。但你们不许捣乱!我和她见面的时候,你们不许现行。”
“放心吧!”
宋老师送三人到云龙山下。看着他们挥手告别再远去,她忽然觉得很不舍。
苓莫、梦元和梦恩回到章林谷,青苔石阶上还凝着未散的晨露,苓莫垂下一枝嫩叶,枝梢间绽出几朵淡紫色的花苞。他们三个在桐溪支好烹茶和酿蜜的家伙。
苓莫将叶片上晶莹的水珠倾入陶罐,又采来初绽的荷花、百合和茉莉花,花朵在热气中舒展,晨露与花在陶壶里交融成琥珀色的清透。蒸汽袅袅升起时,香气如丝线般缠绕着舞月的发梢,舞月心想:下了一夜的雨,山间竟然如此好闻。
她正倚在苓莫盘曲的根系上读书,抬眼便见薄雾氤氲中,头顶的枝桠微微摇晃。她看不见的地方,苓莫嘴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她用扇子一下一下地扇着陶罐,打算等温度适宜就去邀请舞月品尝。
梦元与梦恩则在林间忙得欢跃——他们一朵朵地,将蜜露滤入琥珀坛。坛口未封,已有醉蝶踉跄着跌进晨雾里,翅尖沾了蜜,在清风中拖出细碎的银痕。
苓莫倒了一杯茶出来,自己尝尝还是有些烫,顺手搁在桌子上。梦元梦恩终于捧着蜜坛踉跄而来,几只蜜蜂围着他们“嗡嗡”地叫着,梦恩衣襟上沾了半朵鸡冠花。看见露水花茶,梦恩一把拿过来偷饮。苓莫还没来得及阻止,梦恩就被烫得直吐舌头。梦元笑着拍手:“该!该!”
太阳又高了些,雾霭渐散。苓莫把醉蝶蜜兑了一些到茶里,自己慢慢喝下去。她试着说:“你们听,我现在的声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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