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吻别

柯琳伍小姐正想着，忽然听得米塔斯冷哼一声：

米塔斯：零无，原来你还是不能亲自下手杀我。

零无也是冷笑：

零无：杀了你？那才是便宜你。去体会人类能给你带来的不绝伤害吧。我想，那时你会更恨我，恨我赐你的永生。

米塔斯沉默了。柯琳伍小姐却瞬间想到：米塔斯是被吸血鬼们放弃的，如此，自己或许还能和零无（是这个名字吧？没听真）有谈判的余地。

岂料，零无马上干笑一声：

零无：什么谈判。人类，你真的认为自己有资格和我们吸血鬼谈判？他太软弱了，所以既然你要，我们就送给你好了。否则，你也不配和他说长道短。

柯琳伍小姐立马应承：

柯琳伍小姐：是是是。只是，我要如何才能把这位先生带回去呢？

零无没有应声，却转身向着米塔斯轻轻道：

零无：Adieu.

柯琳伍小姐却是心神一震，她想起那个并不算遥远的夜晚，米塔斯也是这样朝她道别。他想要看穿她幼稚轻浮的外表。她和他的交谈，也并非全是出于算计。

现在想来，自己和米塔斯周旋而未露出马脚，是因为她真的把自己当成那个无忧无虑的女演员了吧。

米塔斯刚想抬头，零无却又把他的脖子摁了下去：

零无：想看什么？上次是我离开你，这次是，我们都在，你要走了。

她这话说得有些伤感。柯琳伍小姐心神不宁。

零无又缓缓地托起米塔斯的脖子，用手指摩挲。米塔斯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零无附耳，用吸血鬼才能听见的低音说：

零无：杀了她，你也可以留下。

米塔斯眉间锋利：

米塔斯：你以为我不想吗？现在她和我们挑明了，如果她死了，合众国一定还会派别人来找麻烦。

零无手指上移，轻轻拨弄米塔斯的耳朵：

零无：和我一起建立我们的王国，如何？所有的人都是我们的奴隶，我们是至高无上的主人，不、我们是人的神明。

米塔斯偏头躲开零无的注视：

米塔斯：对不起，我还是想重新做人。

零无干促地笑了一声：

零无：给你这个机会，受人类折磨的机会。

说着，她捏住米塔斯的喉咙，一埋头，尖牙咬开他的皮肤，血流进嘴里。

那个口子并不大，血的涓涓细流不断涌进零无的喉管、胃。零无像瘾君子一般，那么投入、那么急不可耐又无可奈何。她渐渐把手从米塔斯的喉咙上松开，转为抱着他的躯干。

米塔斯的身体渐渐抖起来，越来越剧烈。旁边两个吸血鬼夹着他，丝毫不肯放松。而他就在这挟持下，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朝零无歪过头去，在她的发上落下一吻。

相互熟悉的心跳，心痛。米塔斯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初见她的那一夜。也是随着血液被她吸走，身体越来越空虚。她是要把赐给自己的永生收回去吗？

零无突然费力地抓住米塔斯大而华美，只是早不时兴了的领子，硬把自己从他身上撑开，粗重地喘着问：

零无：米塔斯，你为了她死，死了也是白死。

她紧紧盯着米塔斯，脸上有一丝不甘。米塔斯一时不知道，零无口中的“她”是舞月还是柯琳伍小姐。

柯琳伍小姐旁观着零无的举动，早就惊得呆住了。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吸血鬼是怎样用别人的血浇灌自己的。她更没想到，吸血鬼竟然还能用同类的血来暖自己。

零无虽然气势汹汹，但柯琳伍小姐在一边看着，只觉得她的表情极其凄苦。而米塔斯也好不到哪去，是一副极力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惜装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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