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

米塔斯和舞月从38层楼往楼下看，米塔斯道：

米塔斯：哎，我们挤不进去了。

舞月顺着米塔斯手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嘛，现在新年钟下面已经围了数层人了。舞月忽然半合双目，凝神感受着。

米塔斯：怎么，有心事？

舞月深呼一口气，道：

舞月：我在感受我族人的气息。果然——一无所获。

二人默默不语，舞月低头沉思着。她甩了一下头发，要把什么恼人的念头抛到脑后似的，看着米塔斯的双眸，含着一点探寻的意味道：

舞月：柯琳伍小姐，她怎么样了？

米塔斯一僵，脸上挂起笑，反问道：

米塔斯：怎么想起来问她？

舞月低头，眸光流转：

舞月：那个你救下来的男孩子，他告诉我，柯琳伍小姐曾在N市听到过不存在的男子在她脑中说话。会不会……

笑容在米塔斯脸上逐渐褪去，他轻抿一下唇，敷衍道：

米塔斯：说不定她有精神疾病呢？

舞月霍得转头，问道：

舞月：你这是什么话？她要是脑子有病，能被派来执行任务吗？

她绞着手指，猛一抬头差点碰到米塔斯的鼻子，瞪大眼睛问道：

舞月：难道——你，把她变成了吸血鬼？这就是宋老师要和我割席断交的原因？

米塔斯两手摁住舞月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

米塔斯：怎会？我已经不再食人血了，为了你不再会有朋友因为我而离开你！你怎能这样怀疑我？

肩膀被捏得发痛，米塔斯的神色不似有假。舞月微微偏离视线：

舞月：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米塔斯：走吧，我去结账。

米塔斯松了手，甩开步子朝门口的领位台走去，仿佛含着怒气似的。

二人到楼下，穿过迎宾拉开的大门。舞月紧跑两步追上，拉住米塔斯的袖子一扯：

舞月：怎么那么生气？

米塔斯嘴巴动了动，抬头看了眼烟花，又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舞月的脸颊，声音柔和了许多：

米塔斯：我向你发誓，我不会把任何一个人变成吸血鬼。即使他请求我，威胁我，或者怎么样。我羡慕人。即使假如我真的能变回人，就只能和你厮守几十年。或者更糟一点，过了几年我不再年轻美貌，你不再爱我。

米塔斯：我的爱人，你不明白我过去的挣扎和痛苦……我还活着时感兴趣的事物，我曾对之抱有强烈感情的东西，慢慢地，我对它们什么兴趣都没有。我躲远，我离开，我在暗处悄悄看着一个又一个爱过在乎过的人老去、病死、下葬。直到再没有什么能激起我神经的震荡。不错，看着我曾经的挚爱快要病死，我真的想过把她变得和我一样。但好在我控制住了自己，我及时记起来曾有过的负罪感。要下地狱，也只我一个就足够了！那种纠结的绝望你不明白！

米塔斯：或许你会说既然我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去死，我可以回答你，以前是因为懦弱，后来是因为麻木，而现在是因为有你。我——你唤醒了我的人性。只有人在活着，在生活。我们只是行尸走肉！遇到你以前的几百个新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我永远不会把人拉入吸血鬼的境地！

舞月双唇微张，轻轻贴上米塔斯的唇。双唇相依，双臂紧紧环抱对方的身躯。他的寒冷和她的温热交织，舞月呼出的热气也被米塔斯贪婪地咽下。

紧缠在一起的唇舌和手臂最终分开，舞月看着米塔斯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郑重：

舞月：我、相、信、你。

米塔斯释然一笑:

米塔斯：I know.

舞月看了一眼手机，21:40：

舞月：还有两个多小时呢，做些什么？

米塔斯环视四周，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忽然笑道：

米塔斯：要不要找个24小时的阅览室，读本书来迎接新年？

舞月：我想这算个另类的想法，不过，cool，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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