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作用了吗?米塔斯揉眼,眼前晦暗的景象却让他无比兴奋。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对幸福的设想一瞬间让他头晕目眩,他跌跌撞撞地跑下塔。
出了门,凉风一吹,米塔斯猛地停住脚步,抬手试探地摸自己的胸膛。
好像喝了一青铜斝的玉液琼浆,米塔斯不禁飘飘然起来。
那是微微的起伏,伴着起伏他口中吐纳气息。一下一下,不那么强壮但搏击着的,那是他的心脏。一层薄汗稍稍粘着衣服。此前从不觉得四季有什么分别,既然他的躯体无关时令一概而凉。
难道,终于成功了?
米塔斯来不及高兴,就感受到从四肢百骸传来的虚弱。强烈的困倦占据意识,好似他几百年都不曾睡过觉似的。他几乎要倒地昏睡了。
去哪歇息呢?
灵光一闪,米塔斯想到一个去处,随即朝着印象中的方位走。
怎么走得那么慢?好像身体比平常沉重许多似的。走了许久,回头一看,还能隐约看到那公园。
要不打车吧,米塔斯心想。但转念一想,万一身体继续发生变化,在车上表现异样被人察觉,岂不是徒惹麻烦?还是罢了。
继续用两条腿跋涉。曾经它们给米塔斯带来多么疾驰的速度,呼啸的风声。现在则让他疲惫不堪,累不可支。
不知走了多久,总算看到那条静静的流水。当年舞月和他来这找神秘的女孩,即使心中有事,她仍兴致冲冲地去吃夜宵。那无忧无虑的笑容多么纯洁!
“风中蜡烛,流一边,留一边”。米塔斯紧绷着的神经一松,忽而天旋地转,整个人无知无觉地倒下。
而那边,舞月起夜,忽而发现米塔斯不知所踪。二人恋爱之初,那种因对未来不确定而产生的忐忑再次涌上心头。
她跑到洞口,抚摸着苓莫粗糙的躯干,小声但急切地问道:“苓莫!你有看到米塔斯往哪去吗?”
“你还记得,你曾为他流了多少眼泪吗?”苓莫没有现行,不答反问,声音缥缈。
“怎么?”
“他以为我不知道,从我身上拿走一片叶子之后就走啦。你和他怎么了?我看他当时脸色很不好,就像……就像做了什么违心的决定似的。”
顿了顿,苓莫叹气:“你说……蝴蝶展翅的时候,会不会希望有一天,它们能停驻在星星之上?蝶恋花,是否还望着星?”
舞月迷茫不解:“可否请你明示?”
回应她的只是沉默,长久的沉默。偶尔,一两声夜枭的鸣叫划破这宁静。
就在舞月以为苓莫不会再开口时,苓莫再次出声:“有件事我必须坦白。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给你一片叶子……对我们树精来说,枝,叶,花,全是我们的耳目……”
“我知道。那次在灵谷寺碰见梦恩,之后回到学校,我发现帽子上多了一片叶子……再结合,当时我们通信,你总给我一种,好像在看着我的感觉……两下里连起来一想,我也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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