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地抓住那人的,长发不停地生长,直到遮住那人的脸。
看不见那人,泪水和头发糊住自己的眼睛。明明自己的视力足以看清一公里外的小鸟,但此时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人在哪。
只有手指与手掌的触感,告诉她:那人真的在。
“为什么放弃我?”
大叫一声,零无猛然惊醒。
理智徐徐回归。眼前是一间精致高雅的卧室。零无知道,外间还有高档的皮沙发,没有一点磕碰的桌椅。种种华丽的东西都是她所喜爱的,当下的生活自然比以前睡棺材的日子好受多了。
如果安于现状,自然也算有滋有味。但……她的抱负可不止于这精巧的房间。
米塔斯的不知感恩让她愤怒,她可不能任由他胡来扰动她的计划。
即使米塔斯从不知道她的真正计划。
“我爱权利,无需遮掩,这本就符合生物的自私本能。”零无嘴角上扬。
有时真会觉得“高处不胜寒”。假如,有个一直引领自己的人,不是血亲宛如血亲,亦师亦友,那该多好?
零无再次想起梦里的“那人”,那是吸血鬼父亲。
虽然他们相处时间很短,但他为自己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赋予她力量,她深深地依恋他。父亲当时说他要“往树根深处去”,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现在在哪里?父亲……还活着吗?
父亲,我会把您找出来的。我会成为这世间和这时间最荣耀的“女人”,然后找到您,让您以我父亲的名义享受荣光。
到时候,看到女儿的江山,您一定会很欣慰吧。
伊凡主动请缨去监视米塔斯,本是有些大材小用,但……
把他支开,才好办事。
伊凡反复无常,身上也有谜团。他总是试图操纵我去做些什么。零无想着。最好,他能和米塔斯一起……死。
只是不知道,他此去,是否还带着什么自己的目的。
他的目的,零无不关心。只要那个目的不妨碍自己。
而父亲,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父亲从未说过。
零无下床,虔诚地祷告:“愿上帝助我父免遭痛苦。”
深黑的地下,一个五官俊郎的男子盘腿端坐,状若神明。他看上去是男子的典范,气度高贵,眉宇平和。但——
没人说得清他是白人、黑人、黄种人还是棕色人种。每个人看到他都会觉得亲切,都会心悦诚服。
他总在深夜凝视掌心那簇幽蓝火苗,像盯着自己跳动的野心。火焰吞噬了他收藏的蝴蚜标本、母亲留下的目表,甚至妻子梳妆台的钙镜。他是一无是处的人,因为意志薄弱,情绪不够稳定,能力有限被母文明派遣到这里监控种子发育。
临行时,他根据文明推演模型,模拟出当前的容貌,以确保可以在这个星球被任何人接受。
这个工作很清闲,一般情况下,他只要做个监控者即可。像别的同行做的那样,他展示高等文明海洋里的一滴水,便获取一大批信徒。他把一套流程传授给最初的信徒,以加强他们和自己的脑波联系。后面的事就不费什么心了——信徒自会发展更广阔的信徒群体。
直到今天,火苗突然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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