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三十分,墙上的猫咪挂钟轻轻"咔嗒"一声,秒针划过钟面。泠琦染的床头灯散发着温暖的橘色光芒,在昏暗的房间里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她盘腿坐在铺满彩色折纸的床上,膝盖上散落着几片裁剪整齐的正方形彩纸——孔雀蓝、珊瑚粉、薰衣草紫,每一张都薄如蝉翼,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她的指尖灵巧地翻折着一只宝蓝色纸鹤,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食指指腹因为连续几天的折纸而微微发红。纸鹤的翅膀在她的动作下逐渐成形,每一道折痕都干净利落,像是经过千百次练习般精准。已经连续五个晚上了,她每天下班回家就坐在这个小天地里折纸鹤,书桌上的玻璃罐已经装了三百多只,五颜六色的纸鹤挤在一起,像一罐凝固的彩虹。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夜风吹过,窗帘轻轻摆动,那些光影便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泠琦染的黑色长发随意地挽在耳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特别的提示音让她的手指一颤,正在成形的纸鹤翅膀被捏出了一道皱褶。
张泽禹:睡不着
简简单单三个字,没有任何表情符号,却让泠琦染的心跳陡然加速。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足足十秒钟,直到屏幕自动熄灭,映出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她解锁手机,指尖在键盘上方徘徊,指甲轻轻敲击屏幕,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该怎么回?说"我也是"显得太刻意;发个表情包又显得太随意。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掉在床上。
张泽禹:在练新歌
紧接着是一张照片——昏暗的练习室里,张泽禹抱着吉他坐在角落,唯一的光源是头顶的一盏壁灯,在他身上投下柔和的轮廓光,他戴着帽子,照片只拍到了他下半张脸,微微扬起的嘴角和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在阴影中格外清晰,喉结因为唱歌而微微凸起,锁骨在宽松的T恤领口若隐若现。
泠琦染的拇指不自觉地抚过屏幕上他的唇角,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赶紧缩回手指。她咬了咬下唇,打字回复:
泠琦染:“新歌是为演唱会准备的吗?”
发出去后立刻后悔了——这问题太官方了,像个普通粉丝。她正想撤回,对方已经回复,消息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
张泽禹:“是为一个人(删掉)嗯,特别准备的(发出)”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条语音消息。泠琦染手忙脚乱地找出耳机,点开那条语音时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张泽禹:"你教我的纸鹤,我又折了几次,还是没你折的好看。"
张泽禹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还有浅浅的笑意
张泽禹:"17号...你会来的吧?"
他的尾音轻轻上扬,像一片羽毛扫过耳膜。泠琦染把脸埋进膝盖上的抱枕里,无声地尖叫了一下。等她抬起头,发现对方又发来一条文字消息:
张泽禹: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她急忙回复:
泠琦染:没关系!我正好在折纸鹤
发完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赶紧补充:
泠琦染:就是...随便折折
对方发来一个笑脸emoji,然后是一行字:
张泽禹:我猜猜,是彩色的?就像第一次教我折的那只一样
泠琦染惊讶地睁大眼睛——他还记得那只纸鹤的颜色。那天在拍摄现场,她随手从包里拿出的正是彩色的折纸。
张泽禹:早点休息,别熬太晚。17号见
对话就这样结束了,但泠琦染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静。她拿起那只被捏皱的蓝色纸鹤,小心地展开重新折好,指尖轻轻抚平每一道折痕。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叠淡紫色的便签纸,她写下今天的第一百零二张小纸条,字迹因为紧张而略显颤抖:
泠琦染:"你练歌到深夜的样子,比舞台上的光芒更让我心动。"
将纸条仔细地折成细长条,然后塞进纸鹤内部,确保完全看不见为止。她轻轻叹了口气,将这只特别的纸鹤放进玻璃罐中,看着它消失在彩色的小山中。还有六百多只纸鹤要折,而距离演唱会只剩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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