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锈桥法则

白虎战甲碾过柏油路的声响，像生锈的齿轮在碾碎骨头。我按住妹妹发抖的肩膀，虎符咒在暗影面具下灼烧着眼眶。骑手的面甲裂痕中渗出机油，那味道让我想起上周在机械教派焚化炉里闻到的仿生人遗骸。

"陨星阁的信用评级只够换三发子弹。"骑手抛来弹匣，黄铜弹壳上蚀刻着圣殿的十字纹。老陈突然抢过弹匣，偷盗戒指在掌心烧出焦痕："小子，这是审判银弹。"

桥面锈蚀的钢架突然扭曲成牢笼，我们被困在五十米长的悬空段。妹妹的蛇符咒青光扫过护栏，那些铁锈如蝗群般飞起，在月光下拼出模糊的交通标志——1982年限重30吨。

骑手的面甲完全碎裂，露出机械与血肉交融的面容。他的虎形符咒嵌在喉结位置，随着呼吸脉动青光："刘寒，你的罗盘缺了白虎星位。"

老陈突然拽断桥面的监控线路，铜丝在他手中编织成指南针。当指针指向妹妹时，她脖颈的蛇鳞突然竖起，符咒青光在桥面投射出二十八宿图。骑手的战甲缝隙涌出黑色机油，那些液体在星图间流淌成白虎七宿的轨迹。

"规则一。"骑手的机械臂弹出链锯，"锈桥领域内，异能强度与机械纯度成反比。"

我摘下暗影面具，盘古图腾在胸口亮起青铜纹路。震震果实的力量在脚底聚集，但本该碎裂的桥面只泛起涟漪——老陈的偷盗戒指正在吸收冲击波。

"规则二。"骑手斩断钢索，半截桥面开始倾斜，"领域内每件人造物都是裁判。"

妹妹突然冲向生锈的收费站亭，蛇符咒激活了报废的检票机。液晶屏闪烁间显现出我们的异能数值：我的机械纯度17%，骑手92%，而老陈的偷盗戒指显示-213%。

"最后规则。"骑手的链锯劈开空气，"破坏规则者会成为桥体补丁。"

老陈突然抛出偷来的机械心脏，那团血肉模糊的器官精准落入检票口。当液晶屏显示"纯度重置"时，整座桥突然响起蒸汽时代的气笛声。生锈的钢板开始自我复制，将我们推向不同年代的桥段——我站在2010年的钢架桥，妹妹被困在1942年的木结构段，而骑手所在的2077年悬浮车道正伸出激光炮管。

"哥！这里有二战士兵的幽灵！"妹妹的喊声从木桥传来。我看着她用蛇符咒具现化出防毒面具的虚影，那些半透明的士兵正将枪口对准检票机。

骑手的激光炮开始蓄能，我抓起暗影面具冲向时空交界处。盘古之力撕开年代夹缝时，我看见不同时期的自己在平行桥面奔跑——2010年的我握着未觉醒的重力果实，1942年的我背着中正式步枪。

"接住！"老陈的声音跨越时空传来。他抛来的不是武器，而是半块白虎符咒。当符咒与我手中的罗盘碎片接触时，那些锈迹突然活过来，在桥面拼出完整的星宿图。

骑手的战甲突然解体，机械零件在时空乱流中重组为青铜齿轮。他脖颈的虎符咒飘向我手中，与蛇符咒产生共振。当两枚符咒相触的瞬间，整座锈桥恢复成2112年的破败原貌，只是桥墩上多了道白虎抓痕。

妹妹从木桥残骸里爬出，手中攥着半张泛黄的报纸。1942年的新闻标题在符咒青光中扭曲重组，最终定格为："白虎凶星现世，沪上桥梁惊现时空裂隙。"

老陈正在收集骑手战甲的残片，那些齿轮内侧全刻着与我们相同的倒计时数字。他脖颈的烙印渗出更多血珠："该去找青龙舵了，小子。"

远处传来汽笛声，生锈的货轮正在江面解体。甲板上的集装箱自动排列成白虎七宿的阵型，某个刻着盘古图腾的货柜门突然炸开，里面涌出数百只携带符咒碎片的机械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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