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回到宿舍时,雨已经停了。
这间屋子比园区里其他人的都要好——单人床,干净的瓷砖地,甚至有一扇能看见铁丝网的窗。陆川说过,这是给“最有价值员工”的优待。可小林盯着天花板,只觉得那些斑驳的水渍像一张张扭曲的人脸,都是被她骗过的“客户”。
手环的绿光在黑暗里一闪一闪,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眼睛。她摸向枕头下——那里藏着一把偷来的剪刀,和半块发硬的馒头。
凌晨三点十七分,手环突然震动了一下。小林浑身绷紧,但绿光很快恢复平稳——只是例行心跳检测。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剪刀刃抵上了手腕内侧的金属环。
金属很硬,剪刀更硬。
第一下,虎口震得发麻。
第二下,剪刀打滑划破了皮肤。
第三下,血珠渗出来时,手环“滴”地发出一声轻响。
小林僵住了,但预料中的警报没有响起。原来陆川没骗人——这玩意儿真的不监测伤口,只监测逃跑。
四点零五分,剪断的手环被塞进枕头。小林踩着椅子从窗户翻出去,铁丝网上的碎玻璃划破了小腿肚。很疼,但比不上加拿大老太太在视频里崩溃的哭声疼。
六点三十分,陆川推开宿舍门。
床单平整得像没人睡过,枕头下躺着被血染红的手环。他弯腰捡起来,金属内侧还粘着一小块皮肤。
“找。”他对着身后的人笑,皮带扣在晨光里闪着乌青的光,“活着带回来。”
找到她是在码头。
小林蜷缩在一艘渔船的柴油桶后面,脚边散落着偷来的面包包装纸。当手电筒的光照到脸上时,她竟然在笑——原来缅甸的星空这么亮。
皮带抽下来的时候,她数了。
第一下,陆川说:“这是为手环。” 血从嘴角溢出来。
第二下,他说:“这是为业绩。” 肋骨可能断了。
第三下抽在旧伤上时,小林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陆川蹲下来,捏着她下巴强迫她看码头外的海。
“知道为什么选这里行刑吗?”他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让你看着自由近在咫尺。”
皮带扣第三次扬起时,小林昏过去前死死盯着他领带夹——那上面沾着她的血,像一颗终于被看见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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